第17章 找工作6
主街四楼,蓝色大门里,小乖看着眼前已经堆积到自己腰部的资料,“啊啊啊啊啊啊,又这么多,让老娘灰飞烟灭算了。”
她背后办公桌前一个老头凭空出现,“哎呀,哪儿就这么严重了,慢慢看,不急的。”说着那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比划,“你看哈,今天看这么厚,明天这么厚,很快就能看完,相信我。”
小乖白眼一翻,“那你自己上,今天看这么厚,明天这么厚,你也很快就能看完的,相信我。”
老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我一个老头,老眼昏花的,一天勉勉强强看一两页,不行的不行的,还得你来。”
小乖也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呵,老娘近视眼,八百度,睁眼瞎。”
老头摇头,“这说的,你头顶上那眼镜又不是摆设。”
小乖把眼镜拿下来扔地上,一脚踩上去,两手一摊,“没有了。”
老头毫不意外,拉开办公桌前的抽屉,“呐,我都给你备好了,看一抽屉的备用眼镜。”
小乖往后一靠,四肢瘫软,“你就整死我吧。”
老头随手拿了一副眼镜给小乖架鼻梁上,然后推着椅子把小乖送到资料堆前,拿起一页纸放小乖手上,“我们就是鬼,还死什么。来来来,抓紧看啊,最好这两天就给我结果。”
说完老头就消失了。
小乖坐起来,对着老头消失的方向骂骂咧咧,然后又对着纸张骂骂咧咧,实在气不过把资料堆一脚踢翻,“去死,去死,都去死吧。”
此时我正好在跟花英聊蓝色大门这间的面试,“花英,我还要去那儿聊聊看吗?”
花英,“去,怎么不去?”
我,“可是娇姐说他们什么都做,杀,哦不对,折磨人的事也干。这怎么听怎么像一个犯罪组织,有聊的必要吗?”
花英,“你可别忘了,这是地府,即便是鬼城也是归地府管辖的。他们这些工作室能存在那就说明是合法的,当然也有可能有灰色地带,但至少是地府政策允许范围之内。”
我,“好吧,你总是有说服我的理由。”
花英好笑,“怎么搞得我好像在逼你似的,你要真不想去那就只有去娇姐那儿了,去吗?”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娇姐看着也不太正常,吃不消吃不消。”
花英,“那不就完了,你就这俩选择。娇姐这不行,那总得去四楼看看吧,比对比对才知道哪个更好。当然你要不想工作也没问题,我也是可以养你的。”
我正色,“说啥呢,要养也是我养你。放心,四楼就是龙潭虎穴我也会去闯的。”
花英,“好啦,放轻松,事情不一定就想象得那么糟糕,往好处想。”
我,“嗯,往好处想。”
“对,年轻人嘛,可不得往好处想。”原来我们聊着聊着已经上了住所二楼,大爷顺便接了一句。
我看了一下我们离大爷的距离,还有三四步,我们的声音是正常说话音量。我疑惑的看着花英,“大爷不是耳朵不好使吗?这又好使了?”
花英摸着下巴,“谁知道呢,也许大爷是选择性不好使。”
“啊?”我满脸问号,“还能这样?”
花英,“能,怎么不能,不信你现在叫大爷试试。”
我在隔着这距离叫,“大爷大爷。”
大爷躺在过道上一动不动,整得刚刚说话那一下成了我的幻听。
我走上前弯腰猛地增大音量,“大爷。”
大爷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起来,拍着胸口,“小伙子,大爷我可经不起这么吓。”
我真没故意吓他,“大爷,没事吧。”
大爷站起来要搬椅子,“没事没事。你等下,我马上就挪开。”
我刚吓着人家了,出于愧疚帮着大爷把椅子挪开。等我们去到过道另一边的时候又帮着大爷把椅子挪回来。突然大爷在我耳边小小的说了一句,“四楼可以考虑的,没那么糟。”
我整个人一愣,花英看我站在原地没动,“走哇。”
我转头,“大爷刚跟我说四楼可以考虑。”
花英听完跟我一起盯着大爷看。大爷已经躺下了,闭着眼嘴里哼着小调,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花英,这大爷好像不简单。”
花英看了一会儿后说,“走吧,咱们先回去。”
才到三楼楼梯口,就看见苟一清和他室友坐在门口。
苟一清拍着室友肩膀,“哎,他们回来了。”
我小声跟花英说,“他俩这是在门口堵我们呢。”
花英,“可不,对我们的关心可不是一星半点,看来图谋不少呀。”
苟一清他们已经迎上来了,“怎么样,你们可以面上吗?”
我,“害,就聊了几句,也不知道老板选不选我们,先等着吧。还是你们逍遥,都不用找活儿,真羡慕。”
苟一清,“哪儿的话,我们就是懒,没你们上进。”
苟一清室友在旁边跟风,“就是就是。”
花英,“那你们也有懒的资本呀,我们没有资本,只能被逼着上进。”
苟一清室友,“哎呀,花英你也行的,我这还有多余的,哎。”
话还没说完,苟一清一肘子捣过去。室友自觉失言,捂着肋骨干干笑了两声。
我佯装好奇,“多余的什么,话好像没说完吧。”
苟一清,“他是说他还有多余的人脉,也许可以帮你们问问工作。”
室友点头,“对对对,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花英,“呀,你们心肠真好,那就请帮忙问问了。”
室友,“好说好说。”
花英,“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在外边待了许久,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苟一清和室友把路让开,“耽误你们休息了,赶紧去赶紧去。”
我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总算不用看那两张讨厌的脸了。”
花英,“对,看他们好烦。我进里屋睡了。”
我躺在沙发上,“睡吧,我也困了,好梦。”
花英,“好梦。”
隔壁的一回去,苟一清就劈头盖脸的骂人,“你猪脑子吗?偷钱的当着被偷钱的说有钱,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钱是你拿的?看见女的就走不动道,什么都往外说,老子真是瞎了眼跟你合伙儿。”
室友被这么骂脸上也过不去,但确实是自己错了,只能听着。但苟一清一直骂个不停,室友忍不住反驳,“哎呀,这不什么事都没有,说两句就行了,我长记性了。”
他不回还好,一回话苟一清火气更大,“要不是我打断你,还能什么事都没有。还长记性,你那猪脑袋除了让你色眯眯的盯着那花英,有个屁的记性?”
室友脾气也上来了,“我色眯眯,你怎么不自己照照镜子看你自己,你那眼神又清白到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还敢教训我,真给你脸了。”
苟一清气急败坏,“你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
室友脖子一梗,“给你脸了是吧。”
啪一声,苟一清拳打在室友脸上。室友捂着脸,“你踏马敢打我,你爷爷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尿裤子呢。”
说完就一拳头打回去,苟一清也不弱,抡起拳头就往人身上招呼,两人在屋子里打成了一团。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隔壁乒乒乓乓的响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什么素质。”
我把头埋进沙发垫子里,一点儿隔音效果都没有,声音还越来越大了。我气势冲冲的拉开大门,眼前突然飞过一截桌子腿。情况好像不太对,我垫着脚往隔壁偷瞄了一眼,苟一清跟他室友正打得火热,屋子里的东西全成了碎渣渣。我心想这什么情况, 刚那两人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打得不可开交了。但不管因为什么他们窝里斗正合我意,让你们偷老子钱,让你们觊觎花英。打,给我往死里打,今天不死一个就别停手。这俩也不负我所托,都要死不活了还是没停手,真想给他们鼓个巴巴掌。
楼梯口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我赶紧回去关上大门从猫眼里偷看。走廊上一个彪形大汉出现了,一身的肥肉,走路时全身的肉都跟着抖一抖。大汉眉头紧皱,嘴角下弯,一脸凶相。他直接进了隔壁屋子,没几下功夫就左右手各拎着苟一清和他室友出来了。
“我好不容易休假补个觉,你俩在我头顶上上演全武行。一声两声也就算了,十声二十声也算了,但打个没完没了老子就算不了。打架是吧,老子送你们去外头打个够,不打完别回来。”
说完,大汉就直接从阳台上把两人扔了下去。我心里跟着一抖,卧槽,楼下居然住着这么一位,以后得动静小点儿。等大汉走后,我悄悄出来趴在阳台上往下看。苟一清跟他室友被摔成了肉饼,真解气呀。
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隔壁敞开的大门,我又回头看了看楼下两肉饼,估计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眼珠子一转,要不进去找找我的财宝。
我试探着放了一只脚进去,虽说是拿自己东西,但总感觉跟做贼似的。这屋客厅已经摔了个稀巴烂,直接不用找了。我准备进里屋,这才发现这间屋子有两间里屋,住宿条件居然比我的好,难道这就是花了金条后的待遇。一想到这金条是我的,恨不得让那大汉再摔他们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