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碎鼎天降,乱匪随降
空阳从破碎的炉鼎中渐渐苏醒,他的灵魂漂浮在一片苍茫之中,稀薄的雾气逐渐褪去,揭示出一个古旧而幽静的树林。微风轻拂着他的面庞,带来一丝凉意,让他的意识完全苏醒过来。
空阳扶着脑袋,一阵目眩。这次传送的锚点在空中,连鼎都被砸烂了吗?他缓缓起身抬头四望,寻找着一线脱离这片树林的出路。他的目光如炬,迅速锁定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向前。蓦然间,他的目光又被一物所吸引,他向那里急步而去。
在一尊残破的炉鼎内,躺着一个娇小而柔弱的身影。碧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身旁,如同一泓清泉。她的面容苍白,似乎失去了生机,捂着一只古朴而华丽的云锦袋,显得异常珍贵。她犹如一朵倔强的残花,漂浮在血泊之中,孤独而不屈。
空阳的目光变得温柔,泛起一丝痛苦和悔意。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那是对上一世的青梅——月令念一的惦念与怜爱。眼前的一切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空阳内心一颤。
正当空阳准备扶起她时,突然几个凶神恶煞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从四面八方逼近过来。空阳屏息而立,面色凝重,神情冷峻。
“这么大的动静,想来是什么宝贝,怎就个破鼎?!”“哪里来的小犊子,竟敢干扰我们的事情?给我滚开!”首领大声咆哮,怒目圆瞪,举刀便挥向空阳。
空阳望着那土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心中已是燃烧着怒火。他毫不示弱侧身一闪,手背在身后作拈花态,靠着残留的一丝丹药力量,凝聚出一枚银针,针芒辉黯。“屠门!”风沙簇拥下,空阳宛如一道疾电横扫,针芒瞬间凌厉无比,直插那首领面门!
“啊!!!”那首领的呼声响彻云霄,他的喉咙透出凄厉而凶恶的呼啸,如同虎豹咆哮。惨然而绝望地,他的双目中一片黑暗,原本威武凶狠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光芒。
空阳大喝一声,周围想去搀扶首领的土匪喽啰愣在原地。一来,是这小子竟然能成功偷袭首领。二来,是这小子身后多了一个魁梧身躯。
空阳被那身影一把抱起,失去平衡,双脚踏空。回首一看,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犹如一座高山屹立不倒。他面庞慈祥,双眼深邃而富有智慧。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随风轻摇。沧桑的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却没有一丝勉强之色。
“师,师傅。”空阳颤抖着,眼泪开始打转。这位老人名叫阁梓狄,是空阳上一世最敬爱的师傅。如今已是一位赤脚医生,曾一度为金元王国效力的东篱将军。他的身形虽已苍老,但背负着岁月的沉淀,他的胸膛依旧挺拔,散发出一种坚定和无畏。
穿着一袭朴素的粗布长袍,袍角被风吹得飘动不已。他背上扛着一根木杖,上面刻满了战斗的痕迹。与其说这木杖是辅助行走,倒不如说它是他的红缨长枪。
老人的脸上虽刻满了生活的沧桑,皱纹如河沟般纵横交错。然而,那双眸子却闪烁着丰富的智慧和温暖的光芒。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就连寻常人的呼吸,脉搏的跳动在他眼中也难以逃脱。
岁月的洗礼使得这位老人豪情仍在,他曾以东篱将军之名征战沙场,护卫国家的安宁与和平。然而,如今他选择了将医术传承下去,为黎民百姓送去医治之手。
空阳也注意到,鼎内的念一已经被包扎好安置在一张软毯上。
阁老面露疑惑之色,却随即恢复了冷静。他转身面对土匪们,从怀中掏出一面金腰牌,威严地呵斥道:“吾乃前东篱将军阁梓狄!奉旨还乡,听闻乡里匪患猖獗,特此前来将尔等擒拿归案!”
几名土匪相互对望一眼,心生犹豫,然并未退散。
“师傅,这些土匪目不识丁,不晓得您这腰牌之重。”空阳轻声笑道。
老人微微一愣,面露尴尬之色。
“老家伙,你以为吓唬得了我们?多对一,优势在我!”土匪们嚣张地一拥而上,刀光剑影之下,却只是几个回合,便哀嚎倒地。他们纷纷被老人手中的木杖所击倒。
土匪们尽数倒在地上,阁老从腰间掏出一条金绳,瞬间将他们捆住,随后又从锦囊中掏出几张符箓贴在他们面门上。
随后,阁老将那倒在血泊中的土匪头子扶起,斑驳龟裂的手指在他脖颈触点了几个穴位,那人便不再流血。
“师父,您为何要救他?他。。。”空阳不解,仍想击杀眼前这个威胁。
“小娃娃下手那么重哩?此人乃是朝廷通缉要犯,明日老夫要将他送往县衙审讯。”
“您现在放他走,那县衙的人隔天就给他放了。”空阳踏步上前,手里攥着一根木针,低语道。
“嗯?你怎知?莫非你有那县衙勾结匪徒的证据?”阁老闻声望去,一把抱起空阳,将他手里的木针捏到手里。
“这手法倒是颇像老朽,小娃娃你是哪学的?” “我。。我猜的。我一直叫您师傅呀,当然是您教我的。”
空阳撇了撇嘴,又忽然想到,师父没有得到记忆传承,不知道轮回之事。
“老朽可不会教小娃娃杀人技。”阁老摇摇头,将那木针尖剥去,递回空阳手里。然后将绳子一端系在腰上。
“噢,还有这娃娃。”阁老将空阳举起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又轻轻抱起地上的念一。
“师傅,您就不怕我伤到您吗?”空阳抱着阁老亮堂堂的脑袋,问道。
“哈哈,你个小娃娃许是吃了什么丹药才有力量伤到那匪徒,现在你身上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灵力。”阁老乐呵呵笑道,“况且,你这娃娃一口一个师傅,喊得老朽快活呀。”
“唔。”空阳愣了一下,也松了口气。看来刚才的举措并没有太大影响。
“前面就是村口了,你们是哪家孩子,我送你们回去”阁老望着不远处的村落,回首问道。
“我们不是这里的。我们是从月令府过来的。”空阳望着周围的一切,这一花一草一木都和当年一样啊。
“月令府?那不是在五界央垣吗?离这有万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