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迪卢克传说任务——去寻找更加光明的未来
“不去向凯亚道贺一声吗？”
清歌城的某处巷子里，苏铭截住了某个身披黑袍，行踪鬼祟的家伙。
别误会，苏铭这么做既不是想替城里的西风骑士们分忧，也不是想打探这家伙究竟在做些什么好生意，只是——
既然碰到了，那就好好聊聊吧。
“……回你的尘歌壶里去吧，那里说话方便一点。”
黑袍下的人无奈揭开了兜帽，果不其然是那一头红发和谁都欠他好几百万摩拉所以一直保持垮起的小猫批脸。
瞒过了西风骑士团，连刻晴也没有发现，在远远确认过凯亚状态之后就打算离开这里，结果却被眼前这个名义上的主人逮个正着。
“走吧，目标——晨曦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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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俩啊，还真是一点都不坦率……”
苏铭话音未落，一杯苹果汁就已经被甩了过来。
“和我讲一下吧，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种方法又能否用在我、其他人，乃至丘丘人和盗宝团他们的身上。”
“啧，好歹我也是你们名义上的主人，能不能不要一开口就是用这种审问式的语气……”
“闲聊恕不奉陪。”
“啊嘞？我倒是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你聊一下，关于你、我、西风骑士团。”
“我早已不是西风骑士团的人……”迪卢克叹息一声。
“那你是什么？暗夜英雄？”
“……你应该知道得比我还要清楚才对。”
“对嘛，所以我想问你啊，既然下定决心回到蒙德，为什么不回到西风骑士团中呢？”
“没什么可多谈的，道路不同罢了。”
“可是我是西风骑士团的团长哎。”
“不是说你，我是说以前……大团长法尔伽，我能理解他的立场，却无法认同他的做派。呵……是我多言了。我早已不是西风骑士，忘了我说的话吧。”
“不不不，这对我接下来如何治理西风骑士团很有帮助。”
苏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大有要把迪卢克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的架势。
“治理……吗？”迪卢克的目光投向窗外，“是蒙德，还是璃月？蒙德有琴在亲力亲为，璃月有凝光在细心打理，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你来向我请教的？”
“你刚才不是说西风骑士团的做派问题嘛？”
“那是上一任大团长的问题了，现在你才是团长不是吗？”
“那好，迪卢克，我以现任西风骑士团大团长的身份询问你——”
“不愿意。”
……所以我才想问你别扭的地方究竟是哪个点啊！不知道你想干嘛我怎么对症下药啊！
“西风骑士团的规矩太多，也太复杂，我不想再回到那一滩浑水里去。”
“但是你知道的吧，暗夜英雄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的。”
“在「黎明」到来之前，必须有人稍微照亮「黑暗」，要扫荡罪恶的话，我必须独自行走在长夜之中。”
“你所谓的罪恶，也包括西风骑士团吗？”
“如果有必须施以惩戒的理由的话。”
“其实吧我一直想说啊……迪卢克……你先别生气啊。”
迪卢克眉头一挑：“我会视你说的内容而决定。”
“迪卢克……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你找死？”
“第一，你的攻击对我无效，第二……你要不先听听我的解释再给我定这个死罪？”
不曾被神认可的父亲，无法当选骑士的父亲，竟然操控前所未见的不祥力量击败了魔物；而后又在邪力的反噬中，死在了迪卢克眼前。
沉浸在悲伤与疑惑中的迪卢克回到西风骑士团，却从督察长那里得到命令:「必须掩盖真相。」
伊洛克强调:为了维护骑士团的名誉，他父亲的死必须被宣传为一场「不幸的意外」。
听到这个荒谬的命令，迪卢克连辩解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他毅然抛弃包括「神之眼」在内的一切，退出了骑士团。
迪卢克的孤独游历持续了三年时间。四年后，已成青年的迪卢克回到了蒙德城，接下了家族的产业，成为了「晨曦酒庄」的新任庄主。
四年间，伊洛克被证实为叛变者，遭到骑士团肃清。
大团长法尔伽远征域外，由新任副团长琴出任「代理团长」一职。「晨曦酒庄」主人的归来本应撼动蒙德，却意外地没能引起什么波澜。
因为当时蒙德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一位神秘的蒙德城「守护者」身上。
已知特征，只有偶尔嗅到的烧焦气味，与黑夜中一闪而过的火红身影。
困扰蒙德已久的魔物陈尸野外；久遭通辑的窃贼被倒吊在神像前；西风骑士们整队前往对抗一位作恶已久的深渊法师，却发现敌人早已败亡……
“……直至今日。”
“那又如何？”
“为什么不回到骑士团里来呢？”
“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守护蒙德。”
“哪怕这些会被定为‘滥用私刑’、‘暴力犯罪’、‘蔑视王法’……也是一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不辨是非，那西风骑士团也早都没有公道和正义可言了。”
“蒙德不会，可是璃月会。”苏铭煞有其事地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点点头，“在璃月的法度之内，能够不受影响的只有西风骑士团。”
“我本就不是璃月人。”
“那晨曦省的万千居民你就不管了是吧？”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洗白你，让你的行为合法化，不再是小孩子赌气似的只凭自己的喜恶去做，而是要考虑更多的地方。”
“就算要接受‘骑士团的名誉是留给活人的’这样无可奈何的规矩也是一样？”
“谁都知道这套规矩是有问题的，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它呢？”
“又是‘存在即合理’那一套吗？我在少年时期就已经听腻了——”
“没，我只是想说，不管抓了多少罪犯，剿灭多少魔物，那些有问题的规矩还是一样摆在那里，你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什么都没有改变。
困扰蒙德已久的魔物陈尸野外，可在西风骑士团的懒散与弱小下照样会有新的魔物前来袭扰；
久遭通辑的窃贼被倒吊在神像前，可在蒙德自由放纵的风气之下早晚会出现新的盗贼；
那位作恶已久的深渊法师倒在你的剑下，可那是五百年来都不曾被赶尽杀绝的物种啊，你迪卢克一个人再强，还能护住蒙德五百年？
守护蒙德千年的，是西风骑士团！
觉得规矩出了问题？那就成为制定规矩的人，去修改这个问题！
而不是把身形隐藏在黑袍之下，像小孩子赌气似的只凭自己的好恶来做事！
“我没有凭……”
“那你就签了这份入团申请书！”
苏铭从尘歌壶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重重拍在柜台上。
那杯葡萄汁被打翻了，殷红而甜美的液体流淌在桌面上。
“……西风骑士团已经有琴在照看了，她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
“所以你的解决方式，只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表面功夫，然后期待琴能带来你想要的改变吗？”
不想去做吗？不愿去做吗？因为心中的心结未解所以不能去做吗？还是……在内心深处，还是害怕自己做不到呢？
你还是十八岁那个，被督察长颐指气使的弱小少年吗？
“……我需要马上拥有能够制定规则的权利，不会再从小兵做起。”
“你现在不就是晨曦省的分团长么？”
提起鹅毛笔，迪卢克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凯亚一样的情形，炽热的火焰从苏铭的尘歌壶中涌出。
长夜终将迎来黎明。
「晨曦的暗面」也终将放下过往，走向光明照耀之处。
在火焰的映照下，苏铭恍惚间看到了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年。
那枚火元素神之眼本该属于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晨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