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南栀凌澈共同陷入抉择
“没有，我们刚刚相识，之前从未见过。”
南栀望着凌澈心有些慌了，说出这话时心虚地瞟了瞟凌澈的反应，不知为何她既怕凌澈认出自己，却又怕他认不出。
“可我总觉得姑娘有些面熟，像是认识许久了。”
“我”南栀垂着眸，倏然望到了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脑中却浮现起了那日凌澈与粉衣女子挑逗调情的画面，猛然间清醒了过来，松开了凌澈的手。
“公子贵为神族御前侍卫，竟向来都这般轻浮吗？”
凌澈看到南栀突然的转变，有些懵了，轻轻攥着拳头，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姑娘，如果冒犯到你了，我给你赔罪。”
“不用了，小女子担不起公子这声赔罪，公子还是自重吧。”
说罢，南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了，手才放到门框上，听到了凌澈剧烈的咳嗽声却还是停住了脚步。
南栀到底是嘴硬心软，即使心里对凌澈那日的轻浮行为愤懑极了，但只要凌澈需要她的时候，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将这愤懑之情抛之脑后。
于是南栀嘟着小嘴倒了一杯温水，嘴里小声念叨着自己的没出息，乖乖送到了凌澈的榻前说道:“公子喝些水吧，认识一场也不能全然不顾你。”
凌澈虚弱地躺在榻上，本想挣扎着起身接过南栀手里的水杯，却奈何刚刚苏醒没有力气，南栀看着凌澈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又走到桌前放下了水杯。
凌澈见状以为南栀又要离开，连忙说道:“姑娘又打算不管我了？”
南栀没有应声，而是默默又走了回来，俯身靠近了凌澈，轻轻把他扶着靠到了榻边。
“躺着喝水，不怕呛啊？”
凌澈痴痴凝望着南栀，觉得她此时口齿伶俐的样子甚是可爱，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着。
南栀再次端来了水杯，递到了凌澈手边，默默看他喝着水，心里想到:“本公主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
“多谢姑娘照顾了，不知现在是何时，我昏迷了多久呢？”
“现在是子时了，公子昏迷了近乎两天一夜，阿胥公子还不知公子已经苏醒，还望公子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为何？”
想到胥萧，南栀叹了气，这俩兄弟一个轻浮一个无礼，真是很让人头疼，南栀现下烦躁得很，根本不想理会凌澈了，径直放下杯子走出了房门。
而凌澈傻傻地凝望着南栀的背影，弄不明白南栀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明明在癸手的宫殿时为了救自己甚至可以把自己置于险境，也在这深夜里守在自己榻前照顾，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这般冷淡了呢？
凌澈又躺了下来，手摸索着枕边发现了一个药瓶，他打开闻了闻，有一股薄荷的香气，十分好闻，想必是南栀方才落下的。凌澈手握着药瓶缓缓闭上了眼睛，脑中尽是南栀的身影。
转眼到了早上，听到房门响起的“吱呀”声，凌澈再次睁开了双眸，看到所来之人是胥萧时，他默默把药瓶放入了自己胸前的口袋。
胥萧看到凌澈睁眼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又立刻收了回去，板着脸淡淡说道:“你醒了，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
凌澈一只手撑着缓缓起了身，胥萧看着他费力的样子，背着手一只脚微微向前迈去，但还是顿住了。
与凌澈合作捉妖的这一年里，胥萧似乎正在慢慢放下他对于凌澈的怨恨，却又心中总像有条细线在牵引着一样，放下一段又提起一点。
“哦，那等你修养好了，咱们再出发去下一个地方吧。”
“好，”凌澈望着胥萧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镇妖袋呢？”
“先放我这里吧。”
胥萧眼神躲闪着，想到那日癸手对自己说的有关于母后的事情，心中有些慌乱，抓了这么多妖，这镇妖袋只收过妖，却没打开放过妖，他不知自己最后会不会真的为了查出真相而冒如此大的风险。
凌澈似乎也看出了胥萧的反常，因为刚出来捉妖时，胥萧说过凌澈的灵力不敌他，比起自己凌澈更需要镇妖袋，所以这镇妖袋一直都是放在凌澈身上的，如今看来胥萧一定心中藏了什么事。
胥萧心虚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桌子上那未喝完的半杯水，轻轻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何时醒的？”
“昨日夜里。”
“嗯，”胥萧点了点头，端起了那半杯水递到了凌澈手边，继续说道:“那个栀子姑娘，想必身份不简单，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
凌澈接过了水杯，紧紧握在了手中，他当然早已看出南栀的身份绝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但他愿意相信，无论如何南栀都不会害自己，远离南栀对于现在的凌澈来说似乎有些困难了。
“哥，不管魔族还是神族，都有可交之人，也有不可交之人，不是每一个魔族人都必须远离不是吗？”
“你也看出她不像神族人了对吧？可交之人？如果她真是魔族人，也一定不是个普通小辈，莫非你忘了父王对魔族的仇恨，忘了大哥是怎么”
凌澈听到此话沉默了，紧紧握着手中的水杯，惨白的唇微微颤抖着，难道他这一次还是要选择听天由命吗？
巧的是，此时的南栀与凌澈心情相同，她甚至一夜未眠，翻来覆去了许久，依然挂念着凌澈。
与凌澈不同的是，南栀从未想过两人的身份会给她对凌澈的感情造成什么影响，虽然知道魔王与神界王帝有仇恨，魔界与神界的芥蒂也非常之深，但南栀认为只要相爱，便一切都不成阻碍。
可是如今，她觉得凌澈对于自己始终没有心动过，凌澈甚至可以与一名相识不到一天的女子亲密，却在望川峰时放弃了一片赤诚的颍。
而对于现在的栀子来说，凌澈也始终相敬如宾，在他的眼中看不出半点爱意，况且他的腰上始终挂着那名念念不忘的女子送给他的琉璃玉。
犹豫了许久，南栀躺在榻上望着窗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默念道:“或许我该离开了，这次就让我先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