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斗殴与守望
一个地方，只要有了超过三个人，就会产生不同的想法和矛盾，村子是一个人数很多的集群，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够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一起面对野兽，一起面对困难，那时候的人性是充满光辉的，是能让人歌颂的。一旦时间来到了和平的年代，每个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一些让自己利益更大化的事情之时，动作过大会导致变形，别看表面上大家开开心心的相处，转过身，说对方坏话的可不少数；明明很要好的两个兄弟，为了一寸土地，也能够大打出手，这样的案件屡见不鲜。作为看热闹的人，会给出不同的观点，一般都没啥用，听到了当屁放了就行。
谁能提供一个真正公正的观点哦，有的话，一定是在撒谎，经历过多年的人情世故，每个人也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诉苦招数，总体来说，都知道恶心，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不用。
王一言一行人在村子里的时间也已经有几天了，从最开心的热情，到大家习以为常，也算是真正的融入了这个陌生的群体里面，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
前两天，一整天都在半山腰，等到下了村子，天已经黑了，王一言就准备带一行人往村长的房子走去，当天下午，村长亲自跑上来，说晚上要给他们准备吃的，这可把人高兴坏了，不敢往猪肉方面想，确实也不是准备了猪肉。
刚刚看到村子的轮廓，就望见一群人纷纷往一个房子那里涌去，看热闹都很熟悉，一看这阵仗，第一反应就是有热闹看了，不巧的是，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屋子前面时，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热闹，反而是热闹之后的结尾。
两个女人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地上一摊子水，一头的长发乱糟糟的，不远处的椅子东倒西歪，尽管有一些已经被拿起来了，不过还是能看出，刚才这里可是经过了一场很热闹的“运动”。男人之间打架讲究的是快准狠，能让对方受伤就让对方受伤，最好能打到对方第二天起不来干活，但绝对不出人命，毕竟命只有一条嘛。而一大帮汉子，对于女人之间是怎么打架的并不熟悉，很少看到，所以在男性的眼光当中，看两个女性打架，那场面绝对不亚于一出好戏的上演，不阻止，怎么可能第一时间上去阻止呢。
“哎，可惜了，没赶上好时候。”王一言笑嘻嘻的说给旁边的王小小听，没想到对方不理他，反而是周围的同行人投来赞同的眼神，但不敢说，不然被听见了，说不定同时成为两个女人招呼的对象，那可遭不住，总不能对着两个女性出手吧，自己哪怕做了，事后肯定会被人打的半死。纷纷摇摇头，表示很遗憾，但也仅限于遗憾。
“你咋不说大声点，其实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只时这种场景，不敢说出口啊。”不愧是城里来的人，无赖起来让人哭笑不得，这音量也不遮掩一下，往前传递了去，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眼神都吸引过来了。只见王一言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自己钻进地里，不敢见人。
“你是要害死我啊，还算不算兄弟了。”王一言假装沉着脸，看向那边正在调解的村长，那个原本应该在家里给自己煮饭吃的人，也看了一眼自己，点了下头，按道理是说自己看到了，互相打个招呼而已。也不怪王一言会误以为是叫自己过去，一般人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点个头呢。
为了“活着”，王一言识趣的低下头，不往前走，也不往后退，意思很明确，我不去，别叫我。
“你能不能低调点，等下吃饭没你份。”声音小到只有秦田能听到，甚至可以说，这是唇语。
把秦田给乐呵的，也就不拿自己的而兄弟开玩笑了。眼神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那两个女的止住了哭泣，分开来，村长在中间，两边是德高望重的村里老人，一起看着两人，试图想听两个人对于这件事会如何解释。
“你们两个，谁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准备给村子里的恩人做饭吃呢，听到你们的事情，就赶了过来，没想到你俩力气还挺大。”村长甩了下自己的手臂，有一点点血迹，手臂也不少抓痕，明显他赶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的想法很冲动，竟然会想着分开他们，那手不就成了“牺牲品”了么？“你们也太可怕了，平时见你们俩关系也不错啊，怎么突然之间就打起来了，刘老，你说是不是？”
被喊刘老的老人，睁开眼睛，也不看地上的两个女子，视线直直的望向村长，“老朽年纪大了，看事情没有村长明白，这事村长决定就行，之前的村长也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处理办法很好，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老了，管不得。”随后，重新把手插入袖子，眼皮子跟他皱皱的脸皮一样，竟然在一点点的闭合。
“这狗”村长刘一斤，被这锅甩的，猝不及防，这是自己当村长以来，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吃了没有经验的亏，这种情况，可不能叫老人，叫一些村里的妇女干部反而更有用，但之前总是有事第一时间叫上老人，明明是有用的，这会可咋就不灵了呢？
这真不怪刘一斤，女人的事情，只有女人才能搞明白，男人进来，肯定找死。
“既然不哭了，要不把事情拿出来说说看，我们大伙在，一起想想办法，有没有更好的解决途径，把事给解决了，你们看身后的恩人，干了一天的活，饿也饿了，早点吃饭能早点休息。”
“我们不急的，兄弟们不饿。”王一言一脸严肃，明显是自己想看，竟然回答的这么让人吐血。
村长差点一口老血就吐出来了，原先被那老头推出来也就算了，现在还被推一把，要不是当村长不能退缩，自己也想退缩啊，看戏总比戏中人好。
“你小子也忒坏了，明明知道村长的意思，竟然也不让他找个台阶下。”王小小笑着看向一言，眼睛却一刻都不愿离开现场，身后的兄弟们也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感情这场戏不加点戏，就不够精彩呗。
场上除了两个当事人，恐怕也就只有村长在想着如何快点解决这事吧，谁让自己顶着村长的帽子呢。
“如果不肯说，我建议啊，你们先回家里，等下我吃完饭了，带着我媳妇，一起去你们各自的家里坐坐，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我一定给各自一个公道！当然了，想继续打的话，打吧，我知道这帮人是在等着看热闹，我也看一会热闹好了。”随后村长往椅子一靠，为自己想出这么一招表示很满意，那么多人，让当事人在场上说出来，反而不现实，还不如先把事情平息了，后面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他怎么也学会了打酱油。本来期待的好戏看不到了，早知道刚才我就把台阶给他了，还能卖个人情呢。”王一言说着，背后传来秦田的声音，“可不嘛，这回没有肉吃的人，我算是知道会算上你了。”
两个当事人，被村子里的妇女扶回各自的住所，意味着没有任何精彩可看，一部分错过的人表示惋惜，也就各自回去了，工作了一天，身体的疲乏感，除了那种“热闹”，其他的可激不起兴趣。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连刚才半眯着眼的刘老，跟王一言一行人打了招呼都回去了。刘一斤村长一脸不悦的走向他们，“你丫的，真想让你当这个村长，想看看你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会如何处理。”
“我啊，直接让她两再打一架，打到累了为止，肯定能吸引不少人，顺便收个门票，让她两每天都打也不是不行。”毕竟之前在自己的村子也是一个当地的小混混，唯恐天下不乱的本事是有的，所以当村长问如果他当村长会如何应对的时候，他想的办法也就很顺理成章的这些。
众人低头思考着这个方法，秦田笑着揶揄道，“知道你小子坏，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坏，很好，我喜欢，主要不是为了看两个女生大家，而是为了大家能在无聊的夜晚多一点有趣的节目。”
王小小摇了摇头，腹诽道，“这两人，花花肠子可真多，一个坏，一个更坏，后者竟然用自己的文化把一件不好的事情说成不错的事情，简直了。”
“好啦，回去吃饭，我老婆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就能吃，你看这事给耽误的。还有啊，王一言今晚的肉减半，给另外的兄弟们分。”刘一斤领着所有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那边的桌子也已经摆好了。
本来听到刘村长介绍家里的饭自己煮好了，回去就能吃，众人心情是很开心的，后面半句一听，让除了王一言之外的所有人更开心，大声叫好，方佛忘了刚才没看到“热闹”的遗憾，这小队长当的，用老话来说就是很合群啊。
“可不兴这样，公仇私报。”
“没得商量，兄弟们，等下要是让他抢走了多余的肉，少吃的可是你们呐，得为到手的肉负责是不？”刘一斤队长笑眯眯的看着王一言，脸上的表情跟刚才坐在椅子上的刘老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要不往自己身上来就行。
“那必须的，让他多拿走一块，兄弟们要是让他多拿走一块，就对不起嫂子的付出了。”王小小最起劲了，虽然自己跟王一言相处的时间最久，关系也最好，同时也是知道这样的事情，王一言并不会太过于在意的，所有人当个乐子，他也勉强跟着乐呵乐呵，吃少的肉，吃一顿补回来，不一样可以么？
“那个女孩，这几天一直看到她在屋檐下坐着，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或者在想什么？”秦田看着远处一个木头建造的屋子，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没有落魄之前，秦田对于少女的关注就比较多，毕竟不差钱，能接触到的美女肯定不少，所以养成了一种，看到路上的女孩，总得瞧两眼，如果是美女，那么就一直观察着，美其名曰，看美女能长寿。
这一次也是他最先注意到那个女孩，一开始还以为是她睡不着，在那里思考发呆呢，没想到一坐就是好几天，不说话，不眯眼睡觉，就直直的看着远方，有时候太困了，就趴在自己的腿上眯一会，很快醒来。
“那姑娘叫刘小翠，之前有一个很喜欢的男孩子，男孩子也很喜欢他，两家人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日子，让两个年轻人走入婚姻的殿堂，这不是遇到了那件事么？很爱她的那个男孩不知道去哪了，到处也找不到。她呢，那天运气好，帮他爹上山干活，躲过了一劫，没想到回来，找不到他，整个人就开始慌慌呼呼的。”说到这里，刘一斤村长看了那个姑娘一眼，对着她吼了一句话，“小翠啊，干等着也不行，下次我们帮你一起找找，你要不要进屋子休息啊。”
“我也尝试叫过她好几次，但你们也看到了，每次都对我笑一笑，语气平淡的说着，自己只是睡不着，等下困了就进去了。通通叫不动，我们村里已经好几个人去给她说了，没用，后面大家也就不理，只是在门口放一盏灯，怕路过的人看见了，害怕。”
“那那个男的去哪了？”王一言问着。
“我们也不知道啊，最靠谱的说法是死了，你想啊，自己心爱的女孩在村子里，没有出事的话，怎么可能不回来看看呢，不合理对吧。”
“也是，不过看着她这样子等着，没有等到他回来，自己就先倒下了，女子，一旦进入情深的池子，想出来，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有时候这个代价是生命。”秦田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为能说出这么一句有道理的话而自豪。
“切，人坏，话说的在理，珍惜身边的人。”
“就这么放着她这样？”
“不然呢？”
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要不知道那个男孩具体的情况，就没有人可以跟那个女孩真正聊要不要继续等的问题，假如她死心了，他回来了；假如他不在了，她后面要如何走？
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心结，只有她自己能解开。
感情这回事，不知所起，不知所往，不知所终，但能清楚，这玩意能叫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更让人心乱如麻。
“走啦，嫂子做的晚饭真的不错。”王一言笑着，转过头感谢今晚的美食，顺便提醒嫂子让刘一斤洗碗。明面上是王一言一群人在保护着村子，实际年龄是村长刘一斤比王一言大，而王一言比秦田和王小小都大，也就意味着这几个人，刘一斤是最年长的。
“要不你来洗吧，刚才又不是没听到，我们要去帮那两个女孩解决事情，今晚得听一下双方是怎么说的，明天白天解决。”刘一斤望着王一言，坏笑道。
“不干，我今晚的肉都少了，还想让我干活，明天还得起来建守护塔呢，走了，走了～”
看着王一言的身影迅速消失，大家的笑容更大了，挥手说句晚安，大家也往各自住的地方走去。
本来很无聊的一天，因为一些小事，竟然让人觉得一整天还特别精彩。
想想也是，生活原本就是由一点点小事组成，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烦恼也会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