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很好，这位对手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八皇子十支箭全中靶心，保持着全场最高纪录。
方天泽上场时与八皇子打了个平手，这让八皇子有些落寞。
于是他又咋咋呼呼地改了规则，要双方对垒，同时比试射箭。
而且巧得很，方天翼这个射术考试年年倒数第一的倒霉蛋偏偏抽到与沈修宜同组比试。
沈修宜迈着步子上了台，稳当地拿弓抽箭，就等比赛开始的信号。
此时的她穿着小男孩干练的袍子，微风吹过她后耳垂下来的头发，眉眼整肃，动作利落，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将风范。
这可惹得台下的夫人小姐们连声夸赞，都说将军府教出来的儿子确实不赖，就连八皇子都坐在台上看呆了。
沈夫人见状，拈过帕子偷偷地笑，自家女儿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只是不太寻常罢了。
方天翼怯生生地与沈修宜一齐站好，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总觉得与方才见的人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妥。
小太监一声令下，比赛就算正式开始了。
方天翼刚把第一支箭搭在弓上，身旁那一人已经射出第一箭，而且正中靶心。
方天翼额头急出了汗，第一箭只挨到了箭靶的边。
沈修宜的十支箭都在靶心，但她神色一直都是那般严肃，不喜也不惊。
倒是方天翼一次比一次差，最后三箭都脱靶，看得侯府夫人徐氏捏紧手帕气出一手的汗。
沈修宜记得哥哥说只能射十箭，于是十箭之后她就乖乖把弓箭放回原处，转身就要下台。
“我也要与你比试。”
八皇子自己离开座位，蹦跶着上台。
方天翼见有人上台抢风头，自然没他什么事，赶忙灰溜溜回去自己座位。
“只能射十箭。”
“我说我要与你比试。”
“只能射十箭。”
沈修宜还是这句话，她是个遵守规则的好孩子。
八皇子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以为是看不上他，有些生气。
沈夫人怕双方硬碰硬，更怕自家女儿发脾气把八皇子扔出去，低声拜托宋玉帮忙。
只见宋玉站起来，朗声道：“修齐，这是第二场。”
沈修宜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见他叫哥哥，于是看向沈修齐。
沈修齐没办法，只好捏着嗓子道：“这是第二场，还可以射十箭。”
于是沈修宜明白了他们说的意思，一场比赛能射十箭，第一场射完，还可以射第二场。
她高兴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又是一系列利落地搭弓动作，惹得场下不少少女看红了脸。
“我也能箭箭射中靶心，不如我们比速度吧，看谁能最快把箭射完，靶数还高。”
“好。”
小太监又是一声令下，双方迅速拉弓搭箭，第一箭双方几乎同时齐中靶心。
八皇子有些小得意，侧头去看沈修宜，却见她气息平稳，马上搭了第二支箭。
这吓得八皇子立马跟上动作，可还是慢了一些。
沈修宜的第二箭又是稳当地正中红心，八皇子的虽也是红心，但速度差了点。
八皇子这下可不敢觑敌，专注于自己的射箭。
可方才慢的那一拍，直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沈修宜一支接一支，中间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八皇子却因第二箭，后头的几箭都处在劣势。
最后八皇子以两支箭的距离输了，气得直跳脚。
沈修宜见射完十支箭，急切地看着沈修齐，盼着他说还有第三场。
八皇子脑子一转，又想若是其他人都赢不了沈修齐，那便不是他差了。
于是他又吆喝起台下的众人上台挑战沈修宜。
沈夫人见状，又开始扶额，感觉场面有些收不回来啊。
宋玉低声道：“没想到修宜的箭术这么厉害。”
“那是，我爹都说修宜是女将星！”
“那我可不能放过与高手过招的大好机会。”
于是宋玉一拍桌子，跑上去要与沈修宜切磋切磋箭术。
结果可想而知，宋玉差了五箭的距离。
后来又有公子哥上台挑战，皆成沈修宜手下败将。
到了最后，全场只剩下方天泽一人，但他似乎对此不太感兴趣，一人坐在那儿慢悠悠品茶。
不过八皇子怎会轻易放过他，冲着他喊：“方世子不上来玩玩？”
方天泽没想到八皇子还惦记着他，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于是把茶杯一放，大踏步上了台。
这下又惹得台下少女一阵红脸。
一位是威风凛凛的小将军，一位是衣带飘飘的白面生，两位同台竞技，着实好看。
双方的第一箭又是同时正中靶心，第二箭亦是。台下已经有人在打赌哪一方赢。
“我觉得会是平手。”
宋玉偷吃了一块沈修宜的榛子酥。
“不会。”
沈修齐说这话时，方天泽忽然加快了速度，转眼间就领先了一箭。
宋玉惊呼一声，又偷吃了一块榛子酥。
最终方天泽以一箭优势赢了沈修宜，沈修宜看着他眼睛不转。
方天泽不知这莫名其妙的小孩在干嘛，微微一笑道：“承让。”
台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沈修齐紧张得攥紧了拳头，沈夫人也不敢喘大气，就怕沈修宜发脾气。
“甜的。”
沈修宜回以一个微笑，转身下台。
“嗯？”
方天泽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见“沈修齐”没有再给回应，也利落地回去自家座位。
自春日宴后，沈修宜在家发呆的时间明显减少，日日都拿着弓箭，或是练，或是缠着阿爹教新的箭法。
这天夜里，孩子们都睡下了，沈将军夫妇的房还亮着烛光。
“今日陛下与我说起宴会的射术比赛。”
“你可有明说是修宜上的场？”
自修宜挑了全场，沈夫人就一直担心将军府的势头是否太过，没想到果然传到了圣上的耳朵。
“那是自然，不敢欺君。不过圣上只笑了笑，还问了我们与淮南侯府的亲事。”
“你怎么说。”
沈夫人隐约觉得圣上会帮忙。
“我说修宜痴傻多年，不敢高攀淮南侯府。”
沈夫人听罢，气得狠狠拧了一把自家丈夫的耳朵。
“你怎么能这么说修宜呢，修宜只是与平常孩子不大一样，哪里痴傻？”
“妇人之仁，兵家常说以退为进……”
“少来教训我，圣上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
“切，所以你也没进什么嘛。”
沈夫人把被子一裹，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