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身
感觉到脖子处传来有节奏的热流，肖鱼儿唰的一下扣住书，把书正面扣倒在桌子上。
猛的回头。
“呀！”
一声惊呼！
少年玉被吓得惊叫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砰”的一声低闷的响声。
少年玉贴着书架，心里扑通扑通，有点尴尬。
“嘻～你好胆小啊，长生。”
肖鱼儿嘻嘻一笑，站起身往少年玉那边走去，两三步就距离少年玉一拳之隔了。
他觉得刚才那件事有点尴尬，毕竟突然转头被吓到的是他，他还叫了！不过还好没有发出女高音的尖叫声，不然他觉得自己怕不是要当场退役。
看着眼前气质独特的长生这般胆小，肖鱼儿觉得有趣极了，一点也不像府里的人，看着恭恭敬敬有礼貌，背地里都是说悄悄话，自己一靠近就什么也不说了。
她眼珠子一提溜，计从心来。
“长生你要修炼么，本小姐可以教你喔～”
“修炼？”
少年玉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女，也不像肌肉发达孔武有力啊，难道身体里面都是精钢一般结实？
肖鱼儿看着面前少年的眼神，心里总感觉对方在想什么冒犯的事情。
“对啊，修炼，可不是你们小山村里的那种锻体啊什么的，我这个是真正的修炼喔～怎么样，想不想学？”
肖鱼儿挑了挑眉，挤眉弄眼的，一副“你快来求我，求我我就教你的模样。”
哼，我可是堂堂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有志青年大学僧，岂会被你这个小孩拿捏？
少年玉开口道：
“这个我知道！修炼嘛，就是等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开始锻体，多吃肉多吃补药，吸收养分强壮气血，最后不断求道登仙对不对。”
他信誓旦旦，有理有据，说的掷地有声。
然而，肖鱼儿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得说：
“错啦错啦，才不是这样呢。”
少年玉嘴角微翘，心里赞叹道：计谋得逞，轻轻松松，拿捏～
正跳脚的肖鱼儿忽的注意到少年玉的嘴角，顿时明白自己被激将了。
“可恶！你个小书童！不跟你说了！”
说着从书架抽出一本书，啪的塞在少年玉怀里，恶狠狠的说道：“你自己看吧，哼，不要和你说话了，不要打扰我看书！哼！”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转眼少年玉已经来到肖府20天了，书童福义被肖鱼儿开除了，就在他休假结束的第二天。
少年玉知道大概原因，因为他察觉到自家这个平易近人的三小姐肖鱼儿可能是个颜狗和声控。
福义大概是在自己到来后被嫌弃了吧，毕竟少年玉也会被自己这副身体偶尔迷倒。
今天是府里的热闹日子，因为本月月末快到了，这几天都是府里仆人统一排队领取利器的日子。
进入荣耀空间的时候，外界是静止的，里面可以待半个时辰，但听说那些修炼者是可以每天在里面待十二个时辰的。
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少年玉就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狠人，一直忍着没有进去荣耀空间。
作为一个狠人，少年玉玩游戏有时候攒了一年的游戏资源，都没有去消耗，直到别人提醒才狠心一下子把攒了一年的资源用掉，来了波巨大提升。
他感觉自己痛失了很多白嫖的免费修炼时间，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可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只是个凡人，还没开始修炼，进入也没事干，难不成每天多睡半个时辰？
其实少年玉也不拒绝，只是荣耀空间不好睡，根本睡不着。
因为在里面做不出躺这个动作，趴着也不行，盘腿坐倒是可以，可是这样他不习惯，睡不着。
所以他觉得，该不该去求一下自家三小姐，恳请她赐予自己修炼的机会呢？
这样就不会浪费每天白嫖的时间了，这些时间四舍五入等于自己多活好几年，就这么白白浪费掉，少年玉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
这些天，少年玉都是早上陪着三小姐去书房，偶尔帮她做书童该做的事，剩下大多时间都是她看她的书，他看她的书。
下午陪她做学课，帮她跑跑腿，在先生和三小姐之间跑来跑去。
其余时间都相当自由，自由的有些发霉。
可他只是书童，除了三小姐的书房，私塾先生住处，仆舍等仆才可以去的地方，他哪儿都不可以私自去。
他甚至没再出过肖府的大门。
不过他看了很多书，了解了《肖家守则》之外的知识。
他知道了装备有凡、利、灵、臣、君。
功法有俗、威、异、象、耀。
锻体不入流，外功三脚猫，修炼境界有隐者六重、前五重炼五脏，第六重开丹府。神异境六重，前五重五脏诞神，第六重开天魂。后续书上没说，不过少年玉问过肖鱼儿。
她说她是隐者一重天。
他问她先开五脏的哪儿，她说先开的肾。
他说：“怪不得你喜欢看这种小人书”，说着就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下面，发觉没有液体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手放下去，在自己的长衫上若无其事的擦了擦。
且说回排队这边。
乌泱泱一大片仆从，少说得有百来号人，分着几个队列在那里站着，相熟的几个人会低声交谈。
嗡嗡嗡的声音片刻也不停歇，因为这里是处理仆从事务的院落，鲜有少爷小姐过来。
少年玉静静站在那里，也没有人过来搭理他，大家都不是一路人，大多数仆从都是成年男丁，丫鬟倒是很多都是二八以下。
约莫十来岁就可以去照顾人，毕竟也没有多少重活，看着总归是让人觉得青春年少依然在的，府里的公子哥和小姐也都不怎么对这些小丫鬟恶人相向。
当然，长的不太美观的丫鬟都会被外派出去，不在府里影响老爷小姐们的心情。
府里奴仆的孩子还是府里的奴仆。
“小三啊，你是新来的，我跟你讲啊，待会领到利器，进入荣耀空间后，力气大就逮着人偶的脸砍，力气不大就逮着脖子砍。”
旁边一个稍微年长的仆从对着他旁边一个比他还小的仆从眉飞色舞的说道：
“一分钟砍完以后，结算说我是十人敌，奖励我2个灵币呢，一个月下来相当于领两份工钱，日子那可是相当滋润呢～”
隔的很近，虽然院子里嗡嗡嗡，但是少年玉也听得清他们的对话内容，不由得眉毛微挑。
有这好事？那看来是一人敌奖励一灵币，十人敌两灵币，百人敌三灵币？
他不由得期待起来，作为狠人代表，他至今还没有进过荣耀空间，这马上就要轮到他领利器，进去见见世面，谁能不激动啊。
少年玉面色微红，静静站着那里等前面那个人完事走人，他的手时不时握住，又摊开在长衫上蹭了蹭并不存在的汗水。
“测我！”
水蓝色玄奥空间，一人一偶。
“有点沉啊，这利器得有10斤了吧。”
领武器的时候少年玉瞥了一眼其他队列的武器，都是一模一样，看样子是制式武器。
锋利异常，看着就感觉寒气逼人，很厉害的样子。
少年玉把制式武器长刀竖在地上，用指甲盖在刀刃上轻轻一划。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指甲盖，他心中一乐。
顿时盘腿坐着，一手扶着长刀的刀柄，一手仔细把指甲盖朝刀刃怼上去。
“这指甲刀真不错，就是有点费神，一不小心手指头就得没。”
少年玉吹了吹刚修理过的指甲。
看向眼前的人偶木桩。
“请选择你的身份：方世玉/宁长生。”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少年玉心中响起。
嘶，暴露了啊，我的名字。难道可以白嫖两次奖励？
他不由得这样想到。
那就看看这个木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
少年玉选择了方世玉→同境界，然后放下利器，“至尊平a！”
他冲上去扇了人偶一巴掌。
“啪！”
【不破防】木偶旁边飘出来一句话。
“嘶～好疼，这木偶是铁做的？”
手上的触感让他觉得这玩意是个铁疙瘩，可它不是叫木偶么？
少年玉愤愤的踹了木桩一脚。
【不破防】
旁边跑出来的这三个字让他牙根处莫名有些发痒，于是他咬了咬牙。
从身后取出来一个蓄谋已久的铁剪子。
“让我来看看凡器的伤害吧。”
说着他就拿剪子戳了上去。
【破防—微】
他眉头一挑，左手勾搭着人偶的脖子，右手握着剪子戳戳戳戳。
好一会儿，人偶旁边飘出来一句话：
【评价：弱鸡之力】
看着剪刀的刃尖几近报废，少年玉终于明白，府里租借利器的意义。
歇了一会儿后，他扭了扭腰，拉伸四肢，活络了一下手部关节。
捡起地上的利器，心里默念重新挑战。
【59】
【58】
【57】
“铛”一记劈砍如期而至，打在木桩的脖颈偏下，蹭着木桩人偶的肩膀滑了过去。
少年玉知道自己这一刀，3秒的功力，还打错地方导致劲没有全部打上去。
不过木桩旁边飘过来了三个字，让他十分欣慰。
【破防了】
【51】
“铛”第二记劈砍狗尾续貂，如约而至，砍在木桩人偶的脖子上，这次没有发生蹭滑。
【破防】
“铛”“铛”“铛”…
水蓝色玄奥空间里有一个宛若吴刚伐树模样的少年，辛辛苦苦在评价出现之前，费力的砍了10下。
【评价：可杀一人·凡】
【达到参与标准，获得参与奖1灵币，月底结算发放】
【解锁幼榜，可查看】
“切换角色，宁长生！”
我可是狠人，什么幼榜，待会在看，虽然好奇，但是少年玉忍得住。
他抡起长刀就是砸，直接上去就是一轮劈砍，这回没有照着脖子砍，但是也都是飘出来【破防】的字样。
13刀砍完收工，太累了，不愧是【弱鸡之力】评价的自己。
【评价；可杀一人·凡】
【达到参与标准，获得参与奖1灵币，月底结算发放】
【解锁幼榜，可查看】
2币到手，少年玉直接美滋滋。
适当苟一苟，活到99。少年玉也知道苟道的稳健。
他当下就点开旁边亮闪闪的两个大字【幼榜】。
【须知】：刚出生的婴儿到20岁都归入幼榜，20岁到30岁归入少榜，30岁以上只入境界榜，境界榜没有参与奖
天地灵气取之不竭，更有荣耀空间不断从宇宙星海吞吸资源作为奖励下赐，所以凡人都可寿150岁而终。
女子20初来葵，男子20方诞精，故20之下为幼年，30之下是少年，60之下是青年，100以上气渐衰，暮老之期50年。
“所以…我不是少年玉，而是幼年玉对吗，听起来不够飒不够帅，那么…”
“从今天起，我就是宁长生了。原来的名字，就在这里当马甲吧，想来没有人认识方世玉，外面只有我宁长生！”
【幼榜】—【灰】【未入榜】【无权限】
【幼榜·子】—【亮】【未入榜】【可查看】
宁长生直接查看子榜，在几无卡顿的流畅体验下，宁长生的面前瞬间就弹出来一个光幕，密密麻麻都是人名，他直接先看前三。
【幽州榜】
【国·金色】【李长生】【20岁】【评价已隐藏】
【国·金色】【吴兆龙】【16岁】【评价已隐藏】
【国·银色】【王诗丽】【18岁】【评价已隐藏】
这前三有点东西啊，宁长生死死盯着第一名那个，总感觉这人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
宁长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皮发麻，自己这名字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前世都有明星因为老百姓和自己重名就把对方告上法庭诉讼成功，自己这个超凡世界，指不定有人把自己给挫骨扬灰。
好像有点惹不起啊。
宁长生随便翻了翻，重点在10、50、100等这些可能是临界点的地方停顿观察，最终他发现了榜单的一个规律。
榜单上有一万个人，前一百名，靠后面那一大批人名字前面都挂着【州·金】。
第101到第1000名，名字前面都挂着【州·银】，第1001位名字前面空空如也。
第100名叫做肖轩，第101名叫肖繁，这两位是肖府的人？
没有找到肖鱼儿，不过不重要，毕竟她才一重天，应该和自己一样没上榜吧。
宁长生今年12岁，肖鱼儿13岁，还有大把发育时间，这幼榜总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宁长生这样想道。
然后他退出了荣耀空间，耳边刹那间又充满了嗡嗡嗡低沉的话语声。
宁长生松开了握住在面前刀架上平放着的利器长刀的刀柄，在旁边小本本上找到自己的大名，按上去一个红红的拇指印。
微微欠身致意后就转身离开，给后面的人腾位置。
他在按手印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的指甲又长回来了，不对，准确来说，自己的指甲盖似乎没有经过修剪。
宁长生小心翼翼的朝身后摸去，在触碰到剪刀尖尖的刃尖后就放回了手。
心里开始泛起疑惑，荣耀空间到底是时间法则呢还是意识空间？
可惜并没有人去回答他这个问题，这个疑问只能压在心底，留待以后自行探查。
…
“肖鱼儿小姐，你书架上有没有关于修行的书呀。”
宁长生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朋友的语气向自己侍奉的小姐发出渴求疑问。
嘿，他眨眼睛了唉，可爱。
肖鱼儿也同样俏皮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用清脆而调皮的语调回应道：
“有呀，你要不要求我，求我我就恳求爹爹给你赏赐一粒破隐丹。”
宁长生面露疑色，“破隐丹？”
肖鱼儿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宁长生，她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凝视着宁长生，一边回复：
“对呀，破隐丹，有了这个丹药你就可以开辟丹田，进入隐者境，开启你的修炼之路啦。”
“怎么样，要不要求我呢？”
肖鱼儿眨了眨眼，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宁长生听到后陷入沉思，少顷，他问：“那最初没有破隐丹的先辈们是怎么进入修炼之路的呢？”
“哈？”
肖鱼儿有点吃惊这个小山村的小小书童能问出这个问题，嘿，好听好看好聪明～
“这个我也知道喔，我有听先生讲，最初的先辈是练体到一定境界，血气自生，自行破开丹田的幽门。”
“不过现在只需要吃这个破隐丹就可以直接破开丹田的幽门哦～怎么样，你要不要求我，破隐丹可是价值100灵币呢。”
100灵币！听到这个数字的宁长生立刻在心里算了起来，普通人假如手持利器，一个月一枚，一年12枚，得8年多，近9年时间才能兑换到一枚破隐丹，就这，还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卖给自己。
众所周知，灵币可以兑换贝，贝却不能反向兑换灵币，所以普通人唯一最方便获得灵币的渠道就是去荣耀空间打桩，而31岁后，普通人步入青年，再也没有幼榜，少榜这样的会给予参与奖的榜单了，他们只会有一个境界榜，一个他们可能毕生都无法入榜的境界榜。
更何况一个最便宜的制式武器—利器都需要60灵币，也就是手持利器的普通人打桩5年。
而能租借你利器的个人或者组织又会拿走你的参与奖1灵币，给你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这！就是财富积累！
宁长生觉得自己是一个懂王，肖鱼儿看着那个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宁长生，牙根痒，想咬过去。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她顺手就把桌子上闲置的一个折叠好的纸飞机冲宁长生丢了过去。
嗯，纸飞机是宁长生叠的，不过肖鱼儿觉得自己天赋异禀，看一遍就会了。
呼～呼～
平头的纸飞机以一个并不迅捷的速度扑向宁长生。
“砰！”
愣神的宁长生回过神来，看到碰瓷的纸飞机缓缓下坠，忽的好像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捡起这个坠机的纸飞机。
“小姐还要这个纸飞机么？”
“哼，当然要啊，这可是你的卖身契，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快给我，我要贴身收着。”
肖鱼儿撅着嘴，气冲冲的回应。
宁长生挎着一个失落的脸，他曾用计试探肖鱼儿手里有没有自己的卖身契。
肖鱼儿说没有，然后第二天她就有了，当天宁长生就高高兴兴的说要给她表演戏法，顺手拿起自己的卖身契叠起了纸飞机。
却并没有等到这个纸飞机变成垃圾被随手丢掉的一天。
他失落极了，肖鱼儿把宁长生的小机灵看在眼里，觉得自己略胜一筹，轻松拿捏眼前这个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