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夷为平地
正在过着他们从刚在一起就计划好的生活。
何沁落寞的看着楼下,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两人的背影,站在金碧辉煌的拱形大门下,两人互相暧昧的小动作,她眼神黯淡,嘴唇轻轻扬起,嫣然一笑。
“你们真般配,很合适。”
时间过的太快了,从那之后何沁彻底拉上那道窗帘,像是关闭自己的心门一般,让自己不要再去看着这对天造地设的佳人。
白天和黑夜的转换只能从窗帘被风吹起时,在地下渗透的光得知,何沁最初还会拿着手机与向阳发发消息,到后面饥饿已经让她失去了力气,只剩躺在床上,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仿佛那样就能缓解饥饿带来的不适,何沁垂眸,眼神轻扫的看过房间里的一切,试图从里面寻找出能够果腹的食物,但是并没有。
猛地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何沁翻身,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起身,蹲下身拿出里面的日记本。
上面记录了太多与云译有关的事情,何沁一页一页的翻着,看着每一条与云译有关的事情。
突然一张夹在在里面的卡片掉落下来,何沁伸手颤抖的捡起,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是云译写的。
这是在自己成年的时候,云译亲手写下的卡片。
望你一生喜乐,往后一帆风顺。
何沁拿着卡片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抿紧唇,眼泪不受控制一般疯狂肆意的流淌着,滴在日记上像是散开的花瓣一般,落下一个深色的痕迹。
泪水打湿了纸张,模糊上面的字迹,墨水很快被晕开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止不住的泪水朦胧了她的如皎洁明月一般清澈透亮的眼睛,模糊了在青春年少时一笔笔写下的挚爱少年。
何沁颤抖的抬手,撕下卡片中的一角放入口中开始缓慢咀嚼起来,卡片是偏硬的纸片,咀嚼起来十分的不方便,何沁无意识的嚼着,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嘴里一阵纸浆味后用力吞下。
何沁就那么看着被自己撕下一角的卡片,长久忍耐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
哭声渗透了整个房间,窗外的风强烈的呼啸起来,似乎是在同何沁一起宣泄着心中的痛苦。
她颤抖的松开双手,卡片随之飘落在地上,她疯狂的撕扯面前的日记本,像是饥饿的猛虎一般疯狂的吞咽着干硬的纸张,她撕扯着那记录着满满一页的,自己曾经应允挚爱一生的人。
她机械的重复着撕扯塞入的动作,直到她的嘴里塞不下那么多纸张,才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嘴里塞得太鼓她也嚼不动,只是就这么静静地含着。
墨水和纸张的味道并不好受,纸张上的眼泪微咸。
她终于脱力的躺在地上,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泪顺着眼眶流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犹如那个人的心一样。
何沁双手环抱着自己,用着最简单的办法保护着自己,只是从嘴里会抑制不住的传来抽泣和无意识的喊着心底那个最深刻的人。
“阿译阿译”
可能现在眼前的云译早就不是她心里值得依靠的人,她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只有当初的在图书馆门口,那么热烈那么真挚的少年郎。
她永远都在觉得那个真诚细心的男孩值得依靠,永远都会相信。
何沁失神的躺在地上,巨大的思念和痛苦笼罩着她,像是要将她拖入深渊一般,窗外的风声还在巨大嘶吼哀嚎着。
仿佛那些她所倾注心血照顾的一花一树也感受到一般,开始晃动起来,在这个山茶花本应该盛开的时候,院子里的山茶花却在风和阳光的吹拂下开始凋零。
何沁垂眸,意识逐渐混沌,眼皮也越来越重,胃里并消化不了那么多的纸张,反胃的感觉吞噬着她,但是她太累了,甚至是睁不开眼皮了,更加无法起身去将这些东西呕吐出来。
一时间,她仿佛感受到山茶花的凋零,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突然想着。
阿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种的,它们都带着爱意,不管是山茶花还是那颗海桐树。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时,她脑海里回想起来的云译,依旧是用着轻蔑鄙夷的眼神,如同盯着肮脏垃圾一般。
阿译别这么看我。
云译并没有去看过何沁一眼,,并不是因为有多厌恶,只是每当自己想起来的时候,沈亦然总是能刚好出现打断,想法就只有一拖再拖。
在今天云译出门前只见院外的落得一地花瓣,连带着树叶都掉落下来不少,稀疏的树木配上凋零的花瓣,一切就像是一幅凄凉孤寂的画。
云译见状更加烦闷,心烦的命人将这里扫净,将所有种植山茶花的地方夷为平地,只剩一棵海桐树还立在正中间,此时更加显得孤单。
张姨看着一花一树,忍不住想到这些都是何沁经历了无数的时日才养起来的,踌躇着上前,试图挽救一下这片地方。
“少爷,这些都是少奶奶花费心血的,您就当留着赏玩,若是少奶奶看见是会伤心的啊!”
云译充耳不闻,冷眼盯着面前的一切,更觉得心中沉闷不适,不顾张姨的祈求还是执着的命人将这里处理掉。
小静在旁边得意忘形的看着这一切,语气带着讨好意味的上前。
“张姨,这些让少爷不适处理掉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您已经不用在乎少爷,只顾着少奶奶了吗?”
听见这一句话,云译语气骤然冷下来,眼神里透露的寒意让张姨为之一颤。
“张姨,你倒是很喜欢何沁?”
张姨颤抖着摇摇头,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在处理着何沁不知道多少个时日换来的心血。
张姨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少爷,我只是不想你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译闻言仿佛听见什么偌大的笑话一般,深邃的眼眸里只是有着嘲笑般的笑意。
随后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小静看着云译离开的背影,再看着面前神色落寞的张姨不禁大喜,大笑着讥讽着面前的人。
“哈哈哈哈哈!我说张姨啊,横竖这也不是你种的,你在难过什么。”
“难过你那个可能要死的女主人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