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应得的
何沁闭上眼,眼角流下一滴清泪,随后缓缓睁眼,只是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人。
眼神里满是云译看不懂的情绪。
他沉默,只是用着深邃黝黑的瞳孔平静的盯着这个女人,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已然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只有何沁在这一天里从期待到失望到最后心碎疲惫,到最后卑微的问着。
他想不想离婚。
何沁看着沉默不语的云译,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像所有事都与他无关,只有自己投入了情感却又落空。
何沁苦笑出声。
“怎么,难道是你因为有一点喜欢我?所以不想离婚吗?”
云译看着面前如同发疯一般的女人只觉得烦躁。
什么时候何沁也变成这种无理取闹如同泼妇一般的人。
“喜欢?”
云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里满是怨恨和轻蔑的看着何沁。
随手一抬何沁便吓得立马蹲下捂住自己的头,浑身颤抖的模样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用着最无用的方法保护自己。
云译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胜利者的自豪,同时也是对和何沁此时模样的嘲讽。
“你有个问题倒是问对了。”
“我给你一个答案吧。”
云译收回手,何沁想象中的疼痛也并没落下,听见云译说话的声音,便下意识的抬头,愣愣的望着他。
云译蹲下身,伸手抬起何沁的下巴,修长有力的手轻抚过被打过的一侧脸庞,语气冰冷残忍的说道。
“如果是亦然,我当然不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
“而你……”
云译语气停顿,捏着下巴的手逐渐移到何沁白皙光滑的脖颈上。
轻轻一用力便让何沁肉眼可见的害怕,云译松开手,脖颈上已经显而易见的红了一片。
云译起身拍了拍手,像是触摸什么脏东西一般,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沁,嘲讽似的说着。
“我劝你最好离林长意远点。”
“不然下次便不只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你不光没有资格提亦然,甚至连她的名字从你口中听见。”
“我都觉得是种侮辱。”
云译说完便转身上楼,不到一会何沁便听见巨大的一声关门声。
砰的一声让何沁的心脏也与之一颤,捂着脖子脱力的摔倒在地上。
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何沁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如同丧家犬流浪狗一般趴在地上,任由眼泪疯狂的流出。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云译折磨她的方法可以有很多,对比之下对她不闻不问看来是他最大的恩赐。
何沁趴在地上,小声的抽泣着,拼命的忍耐着使她的身躯都在颤抖。
何沁捂着心脏,心脏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行动,巨大的绝望和痛苦充满了整个心脏,甚至让她无法思考。
只剩下了对疼最原始的反应,缩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喊着。
“阿译,我疼……”
之前受伤的疼痛竟然不及此时的万分之一,她本以为自己的付出是能让云译有一些记住的。
心脏的剧烈疼痛和哭泣时不停的抽吸导致的呼吸不畅包围着何沁,让她整个人仿佛溺水一般,沉在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直到最后失去意识。
在眼前变黑的最后一秒,何沁想着。
阿译变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值得何沁为之心动的人,他是真的因为沈亦然在恨着自己。
何沁只是这么在冰凉阴暗的地板上趴了一夜,直到张姨看见惊呼出声,立马前去叫喊着。
但是在地板上趴了一夜的何沁此时已然浑身滚烫,脸上也是红肿着,脖颈上更是有一条发青的印子,拧紧了眉毛像是陷入了什么噩梦一般,只是害怕的小声呢喃着。
“阿译……”
张姨立马吓坏了,赶紧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又随即给云译拨去了一个电话。
此时的杨千正在汇报工作,听见电话铃声时便立马停下,看着云译一脸烦躁忧愁后又挂断电话。
一看杨千便大概猜到了电话的来源,云译挂断电话后只是示意让他继续。
在说完最后一件事的时候,杨千还是忍不住开口。
“云总,家里的事情要不然还是看看,兴许是何小姐出事了?”
云译并未说话,杨千自知云译的态度后只是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关好了门。
云译拿起手机,看见有好几个电话,给手机开了静音之后便低头沉入自己的工作里。
张姨见电话打不通别无他法只有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将何沁送去医院。
救护车来的时候何沁已经烧的迷糊了,张姨并不知道何沁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她只知道出门之前还是好好的。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送上住院楼后便很快的为何沁测量基本的生命体征随后书上了退烧药。
何沁烧到41度,如果再来的晚一点,长时间的高烧不退可能就会永久性的损伤大脑神经以及听力了。
“等患者这瓶液体输完再给她量一下体温,可能是受寒加之情绪波动太大,患者身体不是很好,营养不足。”
“等醒了之后喝点温水,看看液输了能不能退烧,等会可能会发汗,等会你就帮她擦一下。”
“有什么事就即使叫我,这是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膏,一日两次早晚一次涂抹。”
医生自然是看见了何沁脸上的伤口,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礼貌的点点头离开。
张姨看着满是伤的何沁,心疼的说不出话,伸手轻轻抚开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秀发。
“少奶奶,何必啊!”
张姨无奈的叹气,拿着棉签小心的给何沁脸上和脖子上抹药。
何沁下意识因为疼痛瑟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像是沉溺在噩梦里,既害怕又逃离不了的颤抖着。
液体梳了好几瓶,有退烧也有补充营养的,愣是就这么耽搁了大半天才终于输完,张姨给何沁测了体温,烧已经退了。
何沁身上也在发汗,张姨端着盆用毛巾细心轻柔的擦着何沁身上的汗水,将她当作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
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何沁也还是没有醒,只是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声很小声。
甚至让张姨害怕何沁是不是已经……
张姨喊来了医生,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开口说道。
“可能是太累了,患者现在没什么事了,只是需要休息,另外可以找患者亲朋好友来一趟什么的,说说话或许心里也开心点。”
这中途张姨也打过不少电话,云译好不容易才接了一个,张姨不敢怠慢的赶紧长话短说的说了何沁的情况。
云译只是握着电话,冷漠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让张姨感觉浑身一颤。
“那是她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