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向阳
何沁没有说话,只是执着的伸出自己握拳的双手,俏皮的眨眨眼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呢?打开看看?”
面前的女孩虽然瘦骨嶙峋,面色尽是苍白和疲惫,但是从长相上看,倒还是看得出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
女孩看见面前的人执着的样子,还是将信将疑的打开了面前人的手。
“樱花?”
何沁笑了笑,将手中的樱花拿起一朵别在女孩的耳后。
边伸手边轻声说道。
“樱花代表希望,生命,这就是你的希望。”
别花时,黝黑的毛绒帽子下并没有一丝头发丝露出,何沁也大概也猜到了面前女孩的病。
顺势又放了几朵在女孩的手心。
何沁看着女孩手里的樱花,帮她轻轻的合上手。
“这是希望,抓住了希望,以后就能抓住未来了。”
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抹阳光,照进了女孩的心里,也照亮了最黑暗的那块阴影。
远处站着的林长意看着面前这一幕,那抹笑容像是能够治愈一切的良药,眉眼弯弯,眼眸里如有星辰大海一般耀眼。
即便是单一的住院服在她身上也穿的别有一番感觉,想必是谁见到,都会想要留存下这一幕吧。
林长意自然也这么做了,他拍下来这一幕,蔚蓝天空和粉红色的樱花树十分和谐的融合在一起,仿佛都在心甘情愿的为那个人做陪衬。
他本来只是来医院看望自己的好友,却没想到刚好遇到这令人难忘的一幕。
倒是在今天收获了令自己意外的惊喜。
林长意留了照片后并未多停留,悄悄的转身离去。
何沁坐在女孩身边,听着女孩讲述属于自己的故事。
她是癌症晚期的患者,长期的化疗让她疲惫不堪,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想看很多地方,做很多事情,但是时间不一定会等她了。
女孩看着何沁,或许是久病床前,见过太多人的眼神,以至于她看的出何沁的眼里有着哀愁。
面对着这个唯一给予自己善意的人,她也不禁想多说几句。
“姐姐,不要轻易放弃任何一件事,我们会一起坚强下去,一起迎接幸福的未来的。”
“在查出来的时候,我的父母受不了,无法支撑我的生活,将我扔在了医院里,留下了一笔钱。”
“姐姐,加油。”
何沁见天气有些吹风,带着一丝凉意便劝说女孩回到房间。
临走的时候她才知道对方的名字,她说。
“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是她们幸福的结晶,那时候我还叫相悦。”
“字如其意,两情相悦,互相钟爱。”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姐姐,我都记得,但是我没办法,现在我的名字叫向阳。”
“我希望我的人生,每天都能看见太阳。”
何沁透过病房那道小小的门,从那道门上小小的窗里面,就看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被敲定的一生。
自己所坚持的事情真的还有必要坚持吗?
何沁走向大厅的缴费台,询问了住在肿瘤科的那个女孩。
“您好,我想问一下,c区12楼1205那个病房的人还有多少钱。”
“稍等。”
在护士简单的操作下,很快便看见了答案。
“她已经住了很久了,已经没剩什么钱了,只是在这里耗着。”
何沁听见,大概能明白了,现在只不过是有着床位的一个等死的患者而已。
随后何沁打电话给家里,让自己张姨给自己送了一张卡。
这张卡是云译随手扔给自己的一张黑卡,虽然用过的次数很少,但是何沁知道这里的钱肯定不是在少数。
“少奶奶,您用卡做什么?您怎么还在这里?”
何沁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然后走向缴费窗口,将卡递给护士。
“我想为她交八十万,没有密码。”
“以后她的所有治疗支出,都跟我说,我都付了。”
护士被这个天文数字所惊讶,有些不确定的反复问道。
“您您确定吗?”
何沁只是笑着将卡往窗口更推进一步。
“嗯,请你告诉她,费用姐姐帮你交了,下次还会来看她的。”
护士在操作下,很快将卡还给她,并对她感谢道。
“非常感谢。”
“其实那个女孩,我们都有听闻,很可怜的一孩子,但是没办法。”
“癌症普通家庭是耗不起的,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张姨有些疑惑:“少奶奶,您这是”
何沁将卡放在张姨手中,脑海里面都是向阳看见钱的表情,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了更长的时间,一定会很开心。
“她是我遇到的女孩子,我觉得我们很合得来。”
张姨看着何沁的笑容也由衷的有些高兴。
“少奶奶,您有新认识的朋友我很为您高兴。”
何沁这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换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不知道上面在怎么找自己呢。
“张姨,你先去门口等我吧,我很快就下去。”
随后赶紧朝楼上跑去,只留下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姨。
“您慢点,小心摔。”
何沁坐上电梯,走向自己的病房时才发现里面有个护士,看见她的一瞬间眼里不禁有些不耐烦。
“何女士,您还要换药,您怎么不见了,我们给您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您这么任性,这里毕竟是医院,不是在家里,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找您。”
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满,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何沁行为的语气。
何沁自知自己给对方添了麻烦也只得连连低头道歉。
“抱歉,我去下面走走忘了带手机了。”
护士知道何沁的家世便也不好多说,住在这层的人大多非富即贵,甚至有人一句话便能决定去留。
她也是在看何沁一眼后见对方性格温和懦弱才决定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但是毕竟也不敢真的得罪人。
“您坐下吧,我给您处理。”
何沁点了点头,随后坐在床上,眼神里还带有一些透露出的歉意。
她没感觉到有多疼,或许是愈合的伤口没有那么痛。
又或许是最痛的时候已经过了,在对比之下,就显得不那么重了。
何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为了减少自己带来的麻烦,临走的还是还将脱下的衣服和床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
张姨已经在楼下等了小一会了,看见何沁的一瞬赶忙起身前去迎接。
何沁坐上车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张姨,阿译他他知道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回答,从这么久杳无音信的行为来看就应该知道的。
但是她不知怎么的,只是想多问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