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随处可见的水坑
王耀呆坐在船上，很久没有任何的动作，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他接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需要时间来缓缓，同时，更多的疑问在他的心中出现。
那几把剑……王耀看向自己放在一旁的木匣——是梦妖口中的开拓者之剑——这些剑是属于那些妖的？
王耀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也有道理，毕竟他从未听过有其他的守界人用过冷兵器来击杀过妖的实例，但在今天以前，他以为他的特殊是来自于很多年前自己被注射的那管来自深海的东西。
不对！那些东西似乎也不对劲，那些梦妖管他叫做——王？
王耀别的不敢说什么，唯独这一点他绝对不相信，他是人，他敢肯定，他有一个妹妹，他可以肯定。那为什么……他会被那些梦妖称呼为王？
“嘀嘀嘀——”在船上的通讯器适时的响起，打断了王耀无休止的思考。
王耀有些木讷的靠近那个通讯器，按下了接通键。
“你消失了一个小时，但是很庆幸，我们还记得你，还知道是否需要判断那个海域是否正常。”
一道苍老但是十分有魄力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即使没有见到这位说话的人，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那个人是领袖，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指挥者。
“校长。”王耀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我这里，有点不太妙。”
“你说，我听，简短汇报。”
王耀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回忆自己方才的所见，说道：“要是我的猜想没有错误，辉光内部现在所关押的彭哒，以及那艘船上所有的旅客，都是假的。”
“……”李盎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王耀。
王耀对于结果也并不着急，他现在属实是有些混乱，他需要时间来总结，来思考。
“在半个小时前，你口中的彭哒在辉光化成了一滩海水，那摊海水拥有自我意识，它想要通过在地上形成字迹来证明自己并不一般。”李盎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说道，“但是按照辉光的处理以及净化条例，你知道他面临的结果。”
“变成了水蒸气了吧……”王耀说道，“那不是他，那些旅客也不是真正的模样，因为他们的躯体都在海底，全部都在。”
“孩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李盎走在一片平原之上，眺望着远处的海洋，声音中是对于另一端人的关心。
他听着王耀的简短汇报，他明白对方的担忧。
“你放心，孩子，你不是妖，你是人，我可以为你担保。”李盎走到了平原上唯一的屋子前，礼貌的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但随之传来的咒骂声让有经验的李盎知道对方开门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所以孩子，你现在的猜想是，那些号称开拓者的梦妖已经有了进化，它们可以将人的精神从物质躯壳上面剥离出来对么？理由是什么？”李盎平静的和慌乱中开门的杨施对视，“我懂了，是因为你看到了这些情况，但是却无法使用这些权限么……”
“孩子，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等会会去接你。”
通讯挂断，李盎平静的脸上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和杨施打招呼。
“校长，您怎么……来了？”杨施手中还拿着仪器，而另一只手则将原先握在手中的枪垂低，以免发生意外。
杨施对于李盎出现在这里十分的惊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因为他是李盎，他是辉光的校长。
辉光不养闲人，如今的校长在很久以前也是一位十分强大的守界人，尽管在今日他已经年迈，可他依旧是辉光的精神支柱，现如今精神支柱出现在了这里，只能说明事态的严重。
上一次辉光校长的出现，是第一次深海行动。
“你应该看到过，辉光卫星所拍摄的照片，黑雾在朝着其他的街区和城市蔓延。”李盎说道，他的语气依旧平静，让杨施以及他身后的守界人的心态都逐渐稳固。
“难道说发生了什么衍生的影响？”杨施在作为守界人的同时还是一位科研人员，他已经猜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
“那些黑雾在逐渐的凝聚，在每一个街区中都形成了一个水坑，那个水坑在吸引着周围的人主动的跳进去。”李盎说道，“现在每一个街区的守界人都在尽可能的阻止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但很明显现在做什么都是杯水车薪。”
杨施领悟：“所以，辉光是想要直接从源头对这种现象进行干预？”
李盎点头：“第二次深海计划终究是要实施的，快一点和慢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第一次深海计划也是因为过于仓促才导致了那次的失败啊！”
杨施反驳道。
站在李盎身后的守界人或许无法对这个决定做出什么判断，但是杨施不同，他全程参与了第一次的深海计划，他知道第一次深海计划为什么会失败，也知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遇到了抽象的妖，尽管这个是在辉光的考量之中的，但是由于第一次深海计划的急促，导致了很多武器还在调试阶段，无法在第一时间派上用场，最终导致了辉光的元气大伤。
杨施非常的清楚看，若是现在开始第二次深海计划，结果无论是成功与否，整个过程绝对会和第一次深海计划的部分重合，而重合的部分完全有可能是辉光的元气大伤。
“这次不一样了。”李盎将杨施拉回了现实，这位老者的话语总是那么容易的让人相信，“辉光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辉光了。”
杨施不解，可是李盎的视线已经投向了海洋。
“他是你的好朋友，最开始你加入辉光后，你以为你和他再也没有交集了，所以你主动割断了和他的联系。”李盎所说的，在杨施眼中，是回忆，“可他也加入了辉光，他在加入了辉光后成为了辉光的最高档案。”
杨施轻轻点头。
“可你依旧相信他是你的朋友，你愿意主动承担监督他的工作，是因为你害怕别人监督他会因为恐惧而做出有所倾斜的选择。”李盎拍了拍杨施的肩，“可你依旧选择了相信他，而我也是一样，我也相信那个孩子。”
“他不仅是我的学生，不仅是辉光的最高档案的记录人，他——更是这个世界的希望，是可以带来破局可能的人。”
“这一次行动，辉光完全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