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探望
王耀和杨施的位置靠的很近，近到一个怎样的地步呢？大概是那种在老师眼底下聊天都会被当成讨论问题的那种。
“你先别急，你真的不要急，我已经和辉光说了这个事情，相关的情报很快会发到我们的通讯设备上。”王耀安抚着因为没有睡好觉导致起床气貌似十分严重的杨施。
“我没有急……”杨施大幅度的摇晃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下一刻他就要突然倒在地上进入昏迷的状态，“只是有些受不了我的脑子现在转的这么慢。”
又缓了一段时间，杨施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张草稿纸，他随意的在上面画了几笔，而后抬头看向王耀：“我有点忘记了有些事情和你说过没有。”
杨施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一”字：“我们现在来捋一下一些情报，首先是关于王诗雨的，按照你的想法和我们的猜测，王诗雨能够看到妖，是因为有着纯良的存在没错吧？”
“不，这个并不能直接下定义，如果诗雨真的是依靠纯良的存在才能够发现妖域的话，那她先前是如何发现纯良的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那这个我们先放到一边，王诗雨那边的情况其实就是在说，如果不存在天生就能到妖域的情况，也就是说普通人能够看到妖的前提，应该是有一个媒介，我们能不能这样理解？”
“你的意思是……”王耀回想着方才自己所听到的情报，眉头逐渐紧皱。
“触媒，如果彭哒看到了妖绝对是需要有着触媒，这个触媒我们可以暂时假定为辉光在上一次醒春街区行动受创时没有回收到的纯良，可是，照片却无法解释了。”
“的确，除了辉光专门的用来拍摄妖的拍摄设备外，外面的设备是无法拍摄到妖的……除了纯良这个类型的……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杨施点头，仿佛此刻的他终于苏醒：“辉光对于这类设备的保管绝对是安全系数最高的一批，因为如果让普通人知道了妖的存在，绝对会带来巨大的混乱。如果，辉光内部的设备全部都没有丢失，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深海中的妖可能已经是属于抽象化的了。”
杨施的话语戛然而止，一道巨大的身影走到了王耀和杨施的面前，那是他们的老师。
“王耀，杨施，现在好好复习，整个班就你们这里最吵！知道了吗？！”
王耀和杨施连连点头，终于是让老师离开了他们的座位前。
杨施长吐一口气，顺手用笔在纸上写上了一句话。
——今天我回去看看那位见到了妖的人。
……
杨施打着哈欠走在街道上，今天他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差劲，当说在平日里那些可以轻易解决的试卷，放在今天居然只提前了十五分钟交卷。
甚至，老师还觉得这位同学终于学会了检查，脸上甚至还有了欣慰的表情。
杨施摇了摇头，努力的将自己有些踉跄的身躯给稳定住，他所前往的地方，是昔日醒春街区的守界人的聚集地的旁边——那里有着一家真正的精神病院。
杨施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辉光已经在王耀汇报完了情况后就将他们所需要的资料发了过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辉光内部并不存在拍摄道具被窃取的情况。
而且，杨施很清楚，这类型的拍摄道具的打造所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还需要很多其他独一无二的条件，即使这里面有着合璧者或者其他组织的插手，也绝对不会说提供拍摄妖的用具给一位学生。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可能摆在了杨施面前——抽象形态的妖。
不知不觉中，杨施已经抵达了他的目的地，他信步走到前台，亮出了自己的手机。
“您好，我是xx号病房的家属，已经进行了预约。”
精神病院并没有像那些恐怖电影那般充斥着诡异，对于杨施来讲，这里顶多只能算的上有些压抑。
坐在护士台的护士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杨施手机上的预约消息，随手在电脑上摆弄了一下，说道：“探望的时间是有限的，最好在这段时间内出来……对了，我看你有些面生，你是这位病人的哪位家属？人呢？”
杨施的身影已经从护士台前离开，他现在的时间很紧，很明显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施不打算留下来和那位护士唠嗑。
杨施打开了辉光发来的，关于这一间精神病院的地图，很快的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走廊上的灯光很暗，站在病房门前的杨施可以听到在走廊中回荡着的各种诡异的声响，那些声响中包括了护士走过的脚步声，痛苦的嘶哑的叫声，以及在一切声响结束之后的，让人后背发凉的安静。
杨施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一缕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这间病房的风景很好，有着一扇可以看到外界的窗户。
在病房的中央，一张束缚床上，一位高中生在沉睡，他就是杨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同学，此刻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陷入了无梦的沉眠。
“xx号房的病人的药效快要结束了，你可能要等一下。”护士的话语在他的耳旁回响，杨施干脆地搬来了一张椅子，拿起了放在病床旁桌子上的清单观看。
忽然，眼前的彭哒似乎陷入了某种状态，类似于梦呓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杨施拿出手机，顺手打开了录音。
“深海……干涸……领土……”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彭哒的口中传出。
可是，杨施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他会出现这种状态？！现在的彭哒不应该是接近于无意识的状态的吗？
杨施看了一眼手中的清单，犹豫了片刻后，他翻开了反面。
在这张清单上，有着一个杨施极为熟悉的图案，这个图案杨施上一次见到，是在白箫街区的老城区！
“是了，我想起来了，黑雾还没有散干净，凭什么我能够见到这么明媚的阳光呢？”杨施开口说道。
一把枪已经从他的袖口内滑出，把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出来吧，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