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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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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心铭看过俞倾近日来的每一条朋友圈,对俞倾的工作充满好奇,甚至崇敬。俞倾说的每一件平平常常的事儿,他都专注地听着,竭尽全力地站在俞倾的角度,替他高兴或愤慨。

    这对于俞倾是全新的体验。

    他们的话题围绕着他的喜怒哀乐,面前这个人认认真真地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不管他说什么,哪怕是鸡毛蒜皮、指甲盖大小的事儿,纪心铭都会给出100的反应。

    有点笨拙,却很真诚。

    回想他和严睢,那更像一场永不止歇的对抗赛。大多时候,他们并肩前行,如果起了冲突,他们必定互不相让。待冲突扩大,他们又见好就收地各退一步,试图回到最初的平衡。

    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太清晰,也太坚定。俞倾很温柔,严睢很绅士,只有彼此清楚,这都是表面上的人设。

    越是互相了解,就越清晰地触摸得到对方心脏之外那一层坚硬的铠甲。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还挺愉快的一天。俞倾以为他们会有两轮代沟,但代沟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大。他们毕竟是校友,作为学长和学弟,有足够多的共同话题。俞倾尤其喜欢纪心铭谈及艺术时那种尚还单纯的理想主义。

    晚上,两人到纪心铭提前订好座的西餐厅吃饭。这是一家挺有格调的高档餐厅,价格不便宜——对一个刚毕业的新晋社畜绝对不便宜。

    点完单后不久,俞倾借着上洗手间,去前台把账结了。这是两人吃完后,纪心铭叫来服务员结账才知道的。

    纪心铭愣住了,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对面的俞倾,脸一时涨得有点红。待服务员离开,纪心铭才小声道:“不是说了我请你吃饭嘛……”

    俞倾有点想笑,“你请我去蜡像馆就够了。礼尚往来。”

    “可是,我……”纪心铭憋得有点急,但没法解释。

    他是很期待礼尚往来,可他期待的是俞倾说下次我请你吃饭,而不是今天之内把账算清啊!

    那还礼尚往来个屁啊!

    而且纪心铭到底是个男人,他也很有自觉是自己要来追俞倾的,俞倾年纪比他大,社会阅历比他丰富,见识比他广,收入肯定还比他高,他展示自己男子气概的途径真的不多。

    就这还被俞倾给截胡了。

    宝宝心里苦。

    俞倾今天还开了车出来,饭后顺道送纪心铭回家。看着俞倾的车子,纪心铭感觉更不对了。

    这追人的流程于理不合啊。

    自己也太弱了。

    他每天的出行方式就是地铁加共享单车,房子是和别人合租的。在寸土寸金的s市,房子、车子乃至事业都遥遥无期,像一个,或者说,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俞倾是近在眼前的,很真实,真实得令人怦然心动,难以轻易放弃。

    路上,纪心铭没话找话聊,小心又好奇地问起俞倾工作上的事。

    他是听邓子明说的,俞学长现在是自由艺术私教,行业翘楚,要价巨高,而且有钱都未必请得到的那种。

    俞倾不知道邓子明在背后这么捧场地吹他,面对小学弟发光的眼睛,他基本有问必答。

    又不是什么机密。

    他不跟严睢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严睢很少问。

    严睢总觉得自己的项目一中断,地球就得崩溃,人类就没有了未来。而俞倾的工作,不就是带娃的老师么?

    俞倾至今也没告诉严睢,他去年就从机构辞职了。

    俞倾所在的艺术培训机构规模不算大,是一个本地品牌,运营却不错,多年来业务稳定,俞倾从毕业干到去年,足足干了八年,也算是“我把青春献给公司”了。

    怎么辞的职,算是个巧合。

    去年,正值俞倾和严睢分手不久,每天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实则低气压已经攒了一腔,随时濒临爆发。

    就在那时,俞倾所在的分校空降了个新校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校长上来就要听全体老师的试讲,新老员工一视同仁,一起挑毛病,就怕自己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挑到俞倾这里,俞倾不乐意了,当场顶了回去。别的都好说,在他的专业领域质疑他?

    成,谁行谁上。

    他不干了。

    俞倾的细嗅蔷薇只是一个片面的人设。他的同事都知道,这人一进入工作状态,那臭脾气一点就炸。

    尤其上课时,遇到让他恨铁不成钢的学生,能毒舌得让孩子们怀疑人生。

    但他一顿毒舌猛如虎,往往能令孩子醍醐灌顶,一边自闭一边嗷嗷叫着从此以后要住在俞老师这里不走了。

    不知何时起,俞老师渐渐声名鹊起,成了公司里如雷贯耳的存在。

    人长得清纯无害又帅气,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新校长直挺挺地撞到了枪口上。总部领导知道了,下了死命令,俞倾这个人说什么也得给我留下来。

    新校长要哭了,下马威没下成,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好声好气找俞倾私聊,说他为公司奋战八年,劳苦功高,是到加工资的时候了。俞倾笑,担不起担不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都说出去了,他不能打自己脸啊。

    新校长:可我的脸很疼啊。

    俞倾拔吊无情,谁说都不管用,雷厉风行辞了职,也没想着接下来干点啥。再找家机构入职也不是不可以,他资历摆在那。但是心累。

    也许他早就想休息了。不仅从工作,也从生活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里脱身。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俞倾咸鱼了没几天,还没想明白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一个学生的家长就找到了他。

    这个学生他从高二就开始带,现在准备艺考了,孩子死活不愿换老师,非要继续跟着俞倾。

    学生在机构里上的是小班。家长说,现在冲刺在即,索性让孩子跟俞倾上一对一,价钱自然是要比之前小班高的。

    家长在机构交的学费,到俞倾手里被削了一半不止。这么一算,俞倾带一个学生的收入顿时翻了三倍。

    俞倾:不是钱的问题。

    主要是她给得太多了。

    俞倾以为就是暂时教着,钱不赚白不赚,教完这个娃还是得继续思考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结果这学生还没艺考,家长又给他介绍了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孩子又介绍自己的同学……等俞倾反应过来,他的行程表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事实证明俞倾这八年没白干,打下了很不错的口碑。他原本带的学生知道他走了,有一半都直接来联系他。凭着口口相传,找上门来的人越来越多。俞倾想了想,这么着也行,少了中间商赚差价,家长高兴,他也高兴。

    不过俞倾从此立了规矩,只上一对一,而且不是每个学生他都会接的。

    想入俞老师的门,得先测灵根。资质差到基本没救的,或被惯坏了一腔玻璃心听不得真话的,杠精附身不听教的,一概丑拒。钱再多也没用。

    应该说,这一类学生,钱越多越不能教。家长也不是傻子,他们是有心理预期的,我砸了这么多钱,我孩子就算真是个傻的,你也该教成达芬奇了。什么?教不好?那你这不是骗钱吗?

    这种客户来上一两个,就能把他八年的口碑砸个稀碎。

    俞倾纯粹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没往饥饿营销那方面想,但饥饿营销的效果出来了,不少人排着队来心甘情愿挨他的打。

    俞倾情场失意,事业却突飞猛进,收入哗哗地涨。严依上初中前,他带娃的时间一直比严睢多。现在,他成了另一个严睢,每天睁开眼就是忙忙忙,失眠问题都给解决了,累的。

    也好。生活里突然没有了严睢,也没有了严依,没点儿事做,大概会疯。

    纪心铭本意是想知道学艺术的在s市究竟有没有未来,听俞倾说得越听越咋舌。纪心铭终于忍不住,弱弱地问:“学长,你上一节课……大概多少钱?”

    问出口才感觉自己太唐突了,然而还没等他把话收回,俞倾就云淡风轻地给他说了个数。

    纪目瞪狗呆心铭:“……”

    他高中时上的是大班集训,私教那根本不敢想。美术私教学费贵是共识,他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怎么说呢。

    俞倾要是哪天满课,一天就能挣他一个月的工资。

    纪心铭真情实感地自闭了。

    他和俞倾的距离,比他想象中的要远得多。

    俞倾看了看纪心铭,没说话。

    代沟到底还是在的。

    他和纪心铭简简单单地做个朋友,兴许还可以。

    俞倾以为这会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约会。一觉醒来,他就把纪心铭的事儿放到了一边。

    纪心铭却没有放下他。

    依旧在微信上殷勤地和他闲聊,给他为数不多的每一条朋友圈点赞、评论,小心翼翼地关心他的工作和生活。俞倾不忙时会回几句,却并不把纪心铭当作可发展的潜在对象,而只是一个热情的小朋友。

    反正现在他除了工作,确实也没什么事儿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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