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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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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能去玩,小严依一秒投敌,一秒忘记跟严睢的深仇大恨,乐得原地转圈圈。

    一家四口除夕当日起飞,从米兰中专,大年初一才到都灵。严睢一路上订的都是三星级以上的酒店,威尼斯那站还订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达涅利酒店。俞倾越发忧心了,在飞机上就一直掰着手指头算账,严睢抓着他的手,把手指头按回去,“来都来了,别瞎想了。”

    俞倾:“八千多一晚的酒店,你也下得去手。”

    严睢年薪是高——相对绝大部分同龄人而言,可他们家的开销也不低。其实他们的生活不奢侈,两人都不用什么大牌,可以说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刀刃上,架不住刀刃太多。

    房租和日常用度就不说了,小严依一个兴趣班每个月的学费就大几千,严母身体不好,日常得嗑药,身体再出点儿问题就得往医院跑,各种大事小情凑起来,哪哪都是得砸钱的窟窿,平日里严睢买包20块的烟、俞倾叫顿贵一点的外卖都要犹豫一下。

    俞倾掐指一算,这么一趟折腾下来,严睢怕不是好几个月的工都白打了。

    严睢没脸没皮地笑,“为了我的小宝贝们,值得。”

    特意强调了“们”这个字眼儿。

    俞倾对这土味情话并不买账,心怀最后一丝希望,“那八千多的酒店现在还能退么——”

    严睢:“退不了。”

    俞倾:“……”

    脸上每一处纹理都慢慢写着“败家”二字。

    严睢不乐意了,“你别整得跟咱家要破产似的,你男人我挣得起也花得起,就不能对你男人有点信心?”

    他们坐的是商务舱,严睢这话说完,狭窄的走道另一边座位上的中年男人从杂志里抬头,表情复杂地看了这两人一眼。

    “闭嘴吧。”俞倾轻声结束话题。

    为了这次意大利之行,严睢另外申请了年假,加上周末,拼拼凑凑有两个星期,平均一天半到两天一个地方,算是勉强够他们逛完这七个城市。行程自然是很匆忙,但能来一趟就不错了,还想要啥自行车?

    他们初一早上抵达都灵,花了一个下午和次日一个早上的时间逛完了玛德玛宫、mao东方艺术博物馆、gam现当代艺术画廊、阿涅利家族私藏美术馆和都灵埃及博物馆。第二天晚上就从都灵前往佛罗伦萨,到佛罗伦萨时已是深夜,小严依支着一双小短腿蹦跶了一天,早就累得在车上睡着了。

    严睢在佛罗伦萨订的是四星级酒店,两个豪华套间,在最顶层,有一整面落地窗和天窗,还非常浪漫地在落地窗边安置了一个浴缸。

    俞倾一开始接受不了这么羞耻的设计,结果被严睢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薅到浴缸里了。

    俞倾背对着严睢,被他环抱着,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同时感受着热水与对方身体的温度。浴缸两边各放着一杯红酒,透过落地窗往外望去,一半是繁星点点的夜空,一半是流光璀璨的城市。

    嗅着爱人的气息,抚摸着爱人的肌肤,严睢忽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真切地感觉到,他爆的那些肝、熬的那些夜,还是有点儿价值的。

    俞倾抓住严睢的手,“别摸了。”

    他们一进门,洗澡前就没忍住做了一次,洗澡时又没忍住做了一次,这之前是将近20小时的飞机及马不停蹄地逛了两天,现在俞倾随时能在浴缸里直接睡过去。

    他怕严睢再摸出点什么来,他这把老骨头承受不住。

    两人正是欲望最旺盛的年纪,要不是严睢常常被加班掏空身体,他简直可以每天都索求。好不容易严睢能有个完整的周末,他能抱着俞倾在床上腻歪一早上。

    俞倾强忍着困意,不舍得睡,今天他和严睢一起徜徉在这些历史悠久的博物馆之中,令他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毕业前,又回到了他和严睢初识的那一天。那时的他们还可以称之为少年,还在用自己的想象描画着未来。他和严睢又聊了很多,两人又勾起了说不完的话题,如果可以,俞倾真希望他们这一辈子就以这样的方式延续下去。

    旅行才刚刚开始,他已经体会到了不得不结束的遗憾。

    所以他不舍得睡,他不愿意睡。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意大利之旅,也可能会是唯一一次。这半个月里,严睢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属于他的,这是第一次,他对这个男人彻骨的思念和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一辈子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可以。往后余生,他耐得住每天那12小时的寂寞。

    严睢被俞倾按住手,不再乱动,把脸埋进他颈窝,深深吸一口气,以鼻尖摩挲他的肌肤,声音很低,“俞倾。”

    “嗯?”

    “我们……”

    严睢停住了。

    他想说,我们结婚吧。

    那一年,意大利的同性婚姻尚未合法化。但意大利到荷兰也就一千多公里,放在中国,不过是从南方到北方的距离。

    如果真的中途转道荷兰,意大利的行程就会被打乱,他们期盼已久的艺术之旅不得不中断。

    为了一场婚礼。

    为了一场突如其来、说走就走的婚礼。

    严睢愿意。

    严睢的五指在温热的水面下缓缓嵌进俞倾的指缝中,俞倾突然预感到他要说些非常重要的事,没有追问,呼吸很轻,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

    俞倾偶尔也想过,他们算是什么关系?

    同居男友?

    他对于严母、小严依,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和严睢是不是注定永远都跨不过这一步了?

    直到那天,严睢让小严依叫他爸爸。

    俞倾想,足够了。

    此刻,俞倾的心脏怦怦直跳。

    原来,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更多。

    “我们——”

    “叮铃铃铃铃铃铃——”

    严睢的声音和手机铃声同步响起。

    俞倾:“……”

    这铃声,严睢不得不接,而且得马上接。

    这是他顶头上司的专用铃声。

    严睢愣了愣,第一反应是想爆粗,忍了回去,微微起身,伸长手拿过红酒杯一旁的手机,接通,“刘总?”

    这位boss要是大过年地骚扰他只为了给他问个好,他会在心里把这丫暴打一顿的。

    虽然严睢接电话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刘总不是这么闲的人。

    这一类电话,他接过无数次了。

    严睢没猜错。他们部门年前交付的项目出了问题,刘总让所有人回来加班。

    立刻,马上。不是协商,而是通知。

    严睢一个电话打完,不用开口,俞倾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关键是,严睢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是:“好,我现在就订机票。”

    俞倾和严睢拉开距离,扭头看他,等着他解释。

    严睢喉结一滚,声音透着内疚和忐忑:“公司出了点问题……”

    “一定得走么?”俞倾的语气已经冷下来了。

    连带着浴缸里的温水仿佛也瞬间冻结。

    “我必须得回去。”严睢说。

    不然刘总一天还蹲在那个位置上,他往后在部门里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俞倾不说话。

    “我忙完就马上赶回来,”严睢说,“我保——”

    “别。”俞倾从浴缸里刷地起身,水珠顺着他的皮肤簌簌滑落,他头也不回,走到床边,抓起浴袍,身体也不擦一下,直接套上,始终背对严睢,“你要走就走。别保证。”

    他会当真的。

    小严依也会当真的。

    做不到,就干脆从一开始承认做不到。别逼他恨他。

    严睢知道俞倾生气了,真生气了,但他现在真的没时间慢慢哄俞倾,刘总已经在群里传了十几个文件,都是他们这次加班要解决的问题,严睢赶紧先定最近一班离开的航班,然后雷厉风行穿衣服、收拾行李,这期间,俞倾直接上床蒙上被子睡觉。

    凌晨三点,严睢穿戴整齐,拎着行李箱,临出门前,他来到床边,低头在俞倾额头上无声地吻了吻。

    “对不起。”严睢说。

    俞倾没睡着。严睢知道俞倾没睡着。严睢知道俞倾不愿睁眼,不愿在这浪漫的异乡看他最后一次。

    严睢不知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俞倾还是睁眼了。

    严睢去面对他的兵荒马乱了,俞倾也得处理这里的一地鸡毛。

    第二天,俞倾斟酌了半天措辞,尽量委婉地给严母解释严睢那货原地失踪的原因。严母倒还好,帮着俞倾骂了一通严睢,不好哄的是小严依。小丫头眨着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俞倾,瘪着嘴不说话。

    俞倾这天不逛博物馆了,和严母带着小严依去游乐园,陪小丫头疯玩,各种吃好吃的。

    大老远来佛罗伦萨一趟,就为了去游乐园,俞倾想想都觉得搞笑。

    晚上回到酒店,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俞倾背靠着门板,坐到了地上。面对着空荡荡的豪华套房,他只觉筋疲力尽。

    就这么发了五分钟的呆,手机响了。

    严母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小俞,依依她,依依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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