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松赢商行
周子初走在武江府城热闹的大街上，脑海中整理着这几天得来的线索。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折扇打开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花兄有何收获？”
“没意思，就知道你能猜到是本公子。”花千羽疾步上前，与周子初并肩而走，道：“不出你所料，果然有人从西域带货品回中原。
这人便是松赢商行老板皇甫松。此人每年初都会派遣一只强队前往西域，年中而归。年复一年，哪怕边疆有战事，也从未间断。半月前，刚从西域归来。”
周子初停住脚步，看着花千羽问道：“这皇甫松都做些什么买卖，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花千羽道：“十二楼秘密调查过，这皇甫松从江南一带进丝绸，瓷器等商品进西域，然后带一些宝石，牛羊皮之类的物品回来。
要说特殊的地方，每年回来的时候总有两辆马车轨迹较深，像是拉着重物。但是本公子查过，并没有松赢商行登记在册的重物物品，量大的都是些轻便的牛羊皮。而宝石之类的不足以装满一车。”
“所以你也怀疑，那辆轨迹较深的马车上面拉的就是外人看来毫无价值，不必登记在册的西域黄土？”周子初问道。
花千羽赞同道：“除了黄土，本公子想不出，关卫轻易能放行，且不必登记的重物。”
“那就没错了。走吧，答案就在松赢商行。”周子初道。
两人来到松赢商行，只见捕快已经封锁了这里。陆陆续续有尸体抬出来，几个捕快正在驱赶看热闹的百姓。
周子初假装好奇的问身边一个百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是松赢商行老板仇家找上门。”说着指着抬出来的尸体道：“这是得罪大仇家了，你看看，这么残忍。”
周子初和花千羽越过人群，来到商行里面。捕头申通正在指挥下人取证，搬运尸体。看到两人进来，打招呼道：“少楼主，周大侠。”
“发生了什么事？”花千羽问道。
申通回道：“今早，松赢商行旁的伙计报的案。经过仵作查验，大概死于昨夜午时，具体何种原因正在调查。看着行凶手法，杂乱无章。本官猜测，极大可能是仇家寻仇。”
花千羽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给周子初使了一个眼神。
然后二人离开了商行。
走在街上，花千羽叹气道：“刚有点眉目，如今又断了。看来正如你所说，此案非比寻常。”
周子初道：“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松赢商行灭门，间接证明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
“近有什么用，人都死了，难道还能说话不成？”花千羽失望的说道。
“死人当然不能说话，活人能。”
“都被斩草除根，哪来的活人。即便有个别漏网之鱼，估计也不可能知道镖银消失背后的主谋。”花千羽道。
周子初想了想道：“花兄，你似乎漏掉了一个关键线索。”
花千羽不解的看着周子初。
周子初接着说道：“申捕头说的是商行被灭口，却没有说皇甫松被杀，那么极有可能皇甫松还活着。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可能在凶手闯入之际，逃了。”
花千羽将扇子一收，道：“对呀，我怎么漏了这一茬。”
然后拉着周子初道：“走，知府衙门。”
两人走到府衙，远远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等在那里。
车前，武江知府严之麟正与一个王爷模样的老者谈笑风生。
花千羽指着老者道：“越王周鉭。”
严之麟见二人前来，笑着招手道：“你二位还不赶快上前见过越王爷。”
“臣花千羽（草民周子初），见过王爷。”二人异口同声道。
越王威严的扫视一眼周子初，冷冷说道：“你便是名满天下，号称聪明绝顶的周子初？”
又看了一眼花千羽，冷哼一声：“蛇鼠一窝。”
严之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迎来越王的不快。于是打圆场道：“王爷见不得龙江百姓受难，今日乃是捐献工银来了。你二人还不快谢过王爷。”
“不必……”越王话音未落，突然表情开始扭曲，露出诡异的笑。
身旁太监突然上前搀扶越王，尖声细语道：“王爷，该回家了。”
说完不再理会三人，匆匆离开知府衙门。
周子初眉头紧锁，接着摇了摇头。
“周兄，发什么呆。走，武江司定有皇甫松落脚点。”
说着拽着周子初进了衙门。
独留严知府在秋风中凌乱，自我怀疑：堂堂武江知府竟然这么不招人待见，一个是皇家贵胄，一个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谁都得罪不起。剩下一个，不提也罢。
严知府回头看了一眼门扁上武江知府四个大字，道：闲来无事，勾栏听曲，宝香楼走起。
“城东五十里，山林之中有一农庄，这是皇甫松侄子买的地，无人知晓。走，他肯定在那里。”花千羽将手中的登记册一扔，兴奋道。
二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城东方向而去。
果不其然，两人来到农庄，只见一个锦服中年人，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晃。手中拎着酒壶。口中念道：不事农田与桑蚕，横跨东西两茫茫。黄金万两空余梦，暮然回首秋入凉。
“好诗，好诗。”花千羽打开折扇落坐在皇甫松旁。
皇甫松醉意朦胧，苦笑道：“跟了老夫大半辈子的伙计，说杀就杀，只怪老夫当年上了贼船，如今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花千羽轻摇扇子，道：“看来你背后的人不赶尽杀绝，绝不会罢休。千佛寺如此，你的松赢商行也是如此。你皇甫松当然也逃不掉，只有本公子能救你。”
皇甫松哈哈大笑，道：“你能救我，能救得了我的妻儿吗？那红魔鬼找不到我，想必已经害了我的妻儿。”
“红魔鬼？”花千羽问道。
皇甫松灌了一口酒，道：“不错，十年前，随我从西域而来的红魔鬼，赤发红眼的魔鬼。”
“此魔鬼在哪里？”花千羽追问道。
皇甫松道摇头：“此人行踪诡秘，每次进城之前，就离开商队，带走他从西域带回来的黄土。老夫曾派人跟踪过几次，无一例外，跟踪的伙计人间蒸发。此人武道奇特，境界极高。无论行商途中遇到何种贼人强盗，都能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