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蛋糕甜
下午放学后，同学们不慌不忙地出去吃饭，李幸漫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这节课的笔记。
半天没有响起祁南霜叫她出去吃饭的声音，她回过头，只看到了座位上没翻开的习题。
“别看了，她一下午都没来。”旁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卓文站起身，“也不知道逃课去哪儿玩儿去了。”
李幸漫清清楚楚地记得下午和祁南霜一起进了教室，她也不知道祁南霜又突然去了哪里。
这段时间她们两个人一直像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一起，祁南霜突然消失让她感觉有些不习惯。她打算站起身出去找找的时候，就看到祁南霜拎着什么东西跑进了教室。
“你下午去哪儿了？”祁南霜刚站定，李幸漫看了一眼她拎着的东西，而后就开口问。
祁南霜看起来有些累，她喘着粗气没有回答，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笑了笑，然后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来两份看起来味道非常淡的蛋炒饭，然后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蛋糕盒子，摆在自己桌子上。
盒子上面绑着的粉红色丝带被灵巧的手指轻而易举地解开，盒子被轻轻打开，一朵一朵的小雏菊绽放在涂着浅紫色奶油的蛋糕胚上，温柔中又有一丝可爱。
“生日快乐。”祁南霜顺手拆开蜡烛插在蛋糕上，笑意盈盈地看向李幸漫，语气中有点撒娇似的委屈，“我可是求了蛋糕店的姐姐好久，她才同意让我自己做的，这些小雏菊可都是我一朵一朵画上去的呢。”
李幸漫低头看着蛋糕，呆呆地站在祁南霜面前，一时间面上没做出什么反应，身侧的手指却是死死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卓文看着教室一角突然变温馨的气氛，突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她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拿起书包迈开长腿准备走人。
“先别走啊。”祁南霜拉住准备回家的卓文，“见者有份，给你分一块蛋糕带走。”
卓文低头看着祁南霜笑得傻呵呵的样子，嫌弃地撇了下嘴：“热量太高了，我长胖被老师骂你负责啊？”
“哦对，你们学舞蹈的对体重要求很严格。”祁南霜这样说着，还是伸手扯了扯卓文的衣角，“那就等吹完蜡烛许完愿你再走嘛。”
卓文看到李幸漫故意装可怜的样子，轻笑着无奈地点点头。
祁南霜转过头看到仍旧在发呆的李幸漫，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说着，祁南霜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了蜡烛，双手抚上李幸漫的脸轻轻揉了揉：“小寿星，快许愿呀。”
李幸漫像是才缓过来神儿似的，听话地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凑到蛋糕前吹灭了蜡烛。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李幸漫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跟祁南霜提起过，看着眼前已经熄灭的蜡烛，她有些纳闷地开口问。
祁南霜把塑料刀塞到李幸漫手里，笑着随口说了一个理由：“之前去班主任办公室看到了学生档案，你的生日很好记呢，一眼就记住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雏菊？”李幸漫点点头后，边切着蛋糕边继续追问着。
祁南霜愣了一下，那八年的喜欢让她对李幸漫对外界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是显然，她现在并不能那样告诉李幸漫。
“啊，你也很喜欢吗？真的好巧啊，我也很喜欢小雏菊呢。”祁南霜努力让自己装成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虽然有人说它不吉利，但是在初春时盛放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觉得有希望呢。”
重复着曾经的李幸漫说着的话，祁南霜一时之间有点恍惚，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身为粉丝的那种状态。
卓文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会儿看着祁南霜和李幸漫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的样子，更是背上书包就准备走人。
但是想起刚刚祁南霜拉住她的模样，她又看了一眼李幸漫，还是开了口：“生日快乐，我先走了。”
祁南霜又拉住卓文，拿起一个新的小叉子从李幸漫刚给自己切好的蛋糕上面戳下来一小块，然后递到卓文面前：“尝一口再走吧，一口不会胖的。”
卓文没能拒绝面前少女亮晶晶的笑眼，张口吃下了那一点蛋糕。
“走了。”
两人点点头，李幸漫甚至冲她挥了挥手。
卓文走后，祁南霜和李幸漫又坐回座位，凑在桌边打开了蛋炒饭。
“我知道你喜欢吃卡，但是你现在刚退烧，必须得吃得清淡一些。”祁南霜把袋子里的勺子递给李幸漫，继续吩咐着，“蛋糕虽然不怎么甜，但是你也不能多吃，吃完那一块就行了。”
李幸漫看着祁南霜大人似的样子，没忍住轻笑出声，连连答应着。
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上课之间留的时间并不长，她们两人吃完收拾好后，离晚自习上课只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其实我很多年不过生日了。”李幸漫面对着祁南霜，深情认真又带着几乎捕捉不到的温柔，“所以真的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即使生病了，也真的很开心。”
祁南霜来到这里后，很少看到李幸漫真心而不是敷衍的笑容，但是这会儿李幸漫笑得像是春风拂过的花儿，让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张海报上引人注目的笑脸。
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踏着红毯走上灯光璀璨的舞台，站在聚光灯下像幅画一样接受着人们的喜爱的。
“生日快乐。”祁南霜听见自己这样说着，“不管以前的生活是不是甜的，不管以前的你是不是甜的，以后的所有都会越来越甜的。”
看着李幸漫疑惑的模样，祁南霜也意识到了自己所说的话似乎是有些让人听不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是甜甜的。”
说着，祁南霜伸手指着那个蛋糕盒子，笑着说：“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蛋糕都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