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闺房
敖羽汐赶紧跳下床,把同样在睡懒觉的宋词叫了来。
两人匆匆忙忙,总算在两位男士踏进门之前把私人用品全部收拾进柜子里。
“叮铃。”
唐泽源前一秒按响了门铃,后一秒宋词就闪现过去给他开门。
两人肆无忌惮地在门口相拥,完全没有先让薛言煜进门的意思。
敖羽汐从两人与鞋柜面前的缝隙里伸出条胳膊,硬生生把薛言煜拽了进门。
“汪汪汪!”皮皮见到两个新面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开咬。
一条棕色短毛的小田园犬,叫声还真不算小,纵使唐泽源家里有两条大型犬,他也还是没敢太张狂,松开了紧紧搂住宋词的双手。毕竟狗咬起人来,无论个头大小,实力都不容小觑。
敖羽汐这才想起来,拽着他脖子上的项圈就把它锁在了客厅一角,让它只能有方圆不足两米的活动区域。
“见怪啊,皮皮有些认生。”敖羽汐招呼两人坐下喝水,道,“你们到了怎么也没打电话叫我们?”
“打了啊,我老婆电话打不通!”
明明在公司开会时,唐泽源不是这副面孔的。一到宋词面前,他就开始委屈撒娇了。
宋词拿起手机,果然有六通未接来电,抱歉地笑笑:“我睡觉时手机关静音。”
敖羽汐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除了“且慢”游戏里好友的呼唤,没有其他讯息。于是摇了摇手机,问薛言煜:“那你呢?”
薛言煜耸耸肩:“我想着是,你如果睡着了就多睡一会。反正也是唐泽源先帮她搬走,我后帮你打扫卫生,没必要提前把你叫醒。而且这个小区没有门禁,我们俩也知道你们住哪,可以直接上来。”
是了,反正薛言煜也已经提前告诉她下午要过来了,总归也没有再打电话来的必要。
敖羽汐又想起什么,指着窗户的方向道:“我看那个拖车上面有好大一张沙发,还有个梳妆台什么的,装了满满一车子。要给我们家大换血?”
“对啊,要不是宋词现在睡的床是房东原装的,我连床都能搬走,生怕我老婆住习惯了过去不适应呢!”
两人又像没分割开的连体婴,非要黏在一块儿。
薛言煜看出敖羽汐的无言以对、欲言又止,手肘狠狠地向唐泽源撞去:“赶紧收拾东西往下搬吧,再黏黏糊糊搂在一起,她天黑之前都离不开这房子。你俩回宅子里收拾不完,今晚也就不用睡了。”
唐泽源一听晚上不能好好睡,瞬间打起了精神,搀着宋词起来:“老婆快点收拾,我往下搬。”
宋词大部分物件已经打包好了,敖羽汐帮她从屋内往客厅运,唐泽源和薛言煜一起往下递,装修师傅在下面接,一整套流水线工程干得非常迅速、浑然一体。
只是敖羽汐担心薛言煜手臂上的伤,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会轻易崩开,但她搜过,皮肤划伤至少要三个月才能痊愈。敖羽汐只能在交接的时候叮嘱他少用右臂发力,感到痛了就赶紧下来。
这样说有些自私,但是看他跑上跑下、大汗淋漓的样子,还不如让他晚些来,自己帮那两人慢慢搬呢。
好不容易把大箱子小箱子一趟一趟搬下去了,见他又要把车上的东西搬上来,敖羽汐连忙拽住他:“你老实在这待着,让装修队的再叫两个人帮忙搬上来。这是三楼,没有电梯,那么重的家具你再全搬上来,这条胳膊不就废了?”
宋词也应和道:“对,你休息休息吧。本来我搬家、你来帮忙,我就很不好意思了,你现在就和羽汐把屋子擦擦扫扫的,等他们搬上来就行了。”
唐泽源虽然吃醋宋词不让自己休息,但还是明事理,直接把他拽到敖羽汐房间的床上:“你呢,就在这儿和你的小娘子温存温存,接下来我监工!”
还不等薛言煜反应过来,这对儿小情侣就把二人关进门里。如果不是敖羽汐的房间从外上不了锁,恐怕他们连门也给锁上了。
敖羽汐心领两人的好意,但是真当与他共处在自己的闺房里,她还是好不适应,手忙脚乱地给他找纸巾让他擦汗。
薛言煜率先打开话匣子:“没想到你房间是这种风格。”
“你以为是什么风格?”敖羽汐坐在她的旋转电脑椅上,与薛言煜面对面坐着。
“你和我打视频的时候,我看见过床头柜那里,我以为是侘寂风,有种万籁俱寂、淡泊岁月的美感。”
敖羽汐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薛言煜没有get到笑点,“我没骗你,我真是这样想的。结果今天过来一看,还挺混搭挺百变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窗台那边的小桌子、小凳子是原宿风;电脑桌、这个发七彩光的耳机,是电竞风;那整面衣柜,又有点古典……反正给人很惊异的感觉的。”
敖羽汐听着笑得更欢了,看着他满脸不理解的表情,还是决定为他解惑:“说你缺少生活经验吧,这也算不上是我房间的装修风格,就是全国统一的装修风格。你去隔壁看看,或者对面小区,随便进去一家,基本上都是这种猪肝色的门、半弧形的转角柜,加上通顶大衣柜。再加上这是租的房东的房子,我也不能改造,就这么直接住了。你要非说我在这间小屋子的装修有什么参与度,可能就是床单被套、加上窗台那边的摆设,画风还比较协调一些。所以听你还说什么万籁俱寂这种形容词,还挺好玩的。感觉无论我做什么、是不是我做的,你都会夸夸。”
薛言煜印象里,不曾看见过她口中的全国统一的装修风格,不过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以想要夸她为出发点,所以眼见到什么都是好的美的,不能怪他说出来的话有阿谀奉承的嫌疑。
他想多夸夸她,让她发现自己有多好,从内心散发出自信。但她受了好多苦,似乎丧失了接受别人表扬的能力,连赞美都要反思、都要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