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阴谋
“不关你的事,是我轻易相信了别人,才被人当做棋子用。”
薛言煜把她的床摇高了一点,给她递了杯水。“关我的事,如果不是我跟你表白,他们就不会想到要合作对付你。”
“他们?合作?”敖羽汐听得一头雾水。
“嗯,我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我的伯母一直视我如劲敌,时常找人来跟踪我的行径,她知道了我因为你重视公司运营后,仇视更深。我平常多去爷爷奶奶家,她也不敢做什么,我就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昨天,是她找到胡敏坤一起害你的,以为拍了你的……拍了你的那种照片,再在网上散播一些我们吃饭看电影的照片,就能把你我一起拉下马……是我太心软,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敖羽汐这才明白这个阴谋有多大,安慰他道:“不过我没有让他们得逞,我们都好好的呢。”
“哪里好好的,你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扭伤了脚,我会一直陪你的。”薛言煜声音不能再温柔,“好了,你刚醒,别想那么多了。虽然这次没摔坏脑袋,但还是要多休息。”
“你不用这样的,”敖羽汐从小独立惯了,根本不习惯别人端茶递水的照顾她,“你已经是公司的总裁了,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干。而且,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你大可不必在我一棵树上吊死,外面还有很多……”
“羽汐,”薛言煜打断她的话,“你可不可以别推开我……”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本来还有点痞帅的脸现在自责得不行,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敖羽汐实在不忍心接着狠心对他,只轻声道:“那我睡了,你有事就去忙,宋词下班以后可以换岗。”
“好,”薛言煜把床摇了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又默默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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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词从食品质检局下班来看她的时候,薛言煜就乖乖听话走了。敖羽汐这才长呼一口气,这份感情里,她自认为什么也没付出过,怎好让他如此挂怀。
宋词跟她商量着报警,但敖羽汐知道,没有监控,自己也把那壮汉砸了个不轻,那人也只是拿钱办事,始作俑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报警也没用。
听说她崴了脚请了假,祝些怡、林家宇他们,都结伴或轮流来看过她。
邵胜阳已经释怀了,退一步,把她当好朋友好哥们。来的时候不忘调侃,要是他俩真成了,他就要抛下工作天天照看她,公司没了他们两个,都不会自己转了。
敖羽汐知道是调侃,有一笑没一笑地搭着茬,可心里总想着,自己只是管一个大部门,而薛言煜是ceo,每天都来,他的公司又该怎么办。
祝些怡和蔡豪两个人一起过来跟她交接工作的时候,敖羽汐也曾想过要不要让他们注意着胡敏坤的举动,但最后还是不想让他们跟胡敏坤结仇,毕竟胡敏坤做这么多只是想掌控整个公司,她部门的人如果不反抗,他是绝不会下手的。
为什么短短几天之间,她的生活就发生了改变,明明她一直努力工作努力生活,还是改变不了受人欺负、落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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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跪下!”宋春兰老太太指着杜卓涵,“我念你们杜家的好,一直忍着你胡作非为,现在,你都敢害人了?”
杜卓涵虽跪着,腰杆却挺得笔直。“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这个小家,为了我儿薛言琛!”
“妈,你快别说了。”薛言琛也在后面跪着。他们一家子一大早都被爷爷薛同仁传讯回来,他亲耳听到了薛言煜摆出了近几年杜卓涵做的所有恶事的证据。
“为了我的好大孙?你是为了你自己吧!”宋春兰今年八十有六,平时吃斋念佛,很少发这么大火,“你偷言煜公司数据,搅乱他的合作,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去害人家言煜的心悦之人,又是为何?你说你是为了言琛,你就不怕因果相报报到他的头上?”
薛言琛二十八了,在外做事稳重、说一不二。在家庭纷争中,只认死理,谁干的出色,位置就是谁坐。他母亲的这些行为,他都心知肚明,也曾劝过拦过,奈何杜卓涵的执念太深。现在,薛言琛深深地低着头,无论是奶奶说的因果相报还是什么,他愿意为母亲赎罪。
杜卓涵不答,头也不看老爷子老太太。
“真不像话,”薛同仁老爷子也放话,“我听云洁说过了,敖羽汐那孩子天真果敢,要不是她的助力,言煜也不能这么争气。眼看着小辈们都知道上进了,你在这填什么乱?这些下流手段,放警局里都能坐几年牢的。”
杜卓涵一听坐牢,脸色才发生巨变,用膝拖着身体往前挪了几步。“爸,我好歹也是你的儿媳。你天天云洁云洁的,只跟田云洁这么亲近。同样是儿媳,你就舍得让我进警局?我好歹也是杜家的人,当初我也是有很多人追的,是你们老两口让我嫁过来的,现在这样对我,你们对得起我们杜家吗?”
“你还好意思说?”宋春兰狠狠拍了下桌子,“要不是你当初这么能装,我们会让你过门吗?我儿天皓都被你撺掇成什么样了,天杰天皓两个手足亲兄弟,差点因为你反目,这笔账我还没好好跟你清算呢!”
薛言煜陈述完杜卓涵的罪行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替奶奶揉揉手,替爷爷捏捏肩。要不是杜卓涵让他忍无可忍了,他实在不想他们老人家发这么大的火。
“是我和春兰让你嫁过来的,我们反悔了,”薛同仁握住宋春兰刚刚砸桌子的手,“你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吧。”
薛天皓原本也一直在旁边跪着没吱声,听到离婚二字还是猛地抬起头:“爸,我们都五十多岁了,再离婚,这日子怎么过啊。言琛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我们这时候离婚不是闹笑话吗?”
“那就让我孙子自己决定。”薛同仁撑着桌面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起一直老实跪着、低着头的薛言琛,“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