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备而来
“薛先生？”敖羽汐再次摇了摇伸在半空中的手。
薛言煜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合上书轻握上了她的手。
敖羽汐顺势在他对面坐下：“薛先生来到我们公司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是想和你们团队合作的。”
两人时隔半年再次相遇倒是一点都没尴尬。
“需要我叫公司的商务经理过来跟您谈吗？”
薛言煜朝她笑了笑：“我是来跟你合作的，敖小姐。我对‘且慢’项目很感兴趣。”敖小姐三个字说得轻飘飘，略显暧昧。
敖羽汐愣了一下，干笑了一声：“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薛先生，要不要去我的办公室谈？”
薛言煜忍俊不禁，轻轻嗯了一声。
“胡氏公司的六层小楼里，一楼是招待厅和会议室，二楼是运营部，三楼是我所在的策划部，四楼是美术组和特效组，五楼是程序设计部，六楼是董事们的办公室。”上楼时敖羽汐一直给薛言煜介绍着公司的情况。“公司占地面积不大，‘梦之旅’爆了之后人员扩招，导致看着挺挤的。”敖羽汐怕气氛尴尬，不停地说着。
薛言煜轻挑了下眉，只听到了敖羽汐和邵胜阳不在一个楼层。
“这边请。”敖羽汐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办公桌、三把椅子、一面书架，幸而有她养在窗台上的一小排绿植让整个办公室看起来没有那么压抑。
“听闻‘且慢’的体验服已经在内部开放了，反响不错，不知敖小姐下一步有何打算。”
“自然是找到投资商后进行宣传上市。”敖羽汐本不想与薛言煜有更多的联系，万一有什么不测，那种大集团分分钟能把自己这种小公司吞没掉，所以对于薛言煜主动过来合作的姿态给出冷淡而不失礼貌的回答。
“为什么不想着找薛氏集团合作？”
敖羽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道：“我们只是一个小公司，怕游戏反响不好坏了贵公司的口碑。”况且也高攀不上。
“你都自谦成小公司了，再糟糕也不会对我们集团有毁灭性影响的。”薛言煜开玩笑道，“况且连我都对‘且慢’这款游戏很上瘾，我很看好它。”
“不知薛先生从谁手里下载到了体验服呢？”敖羽汐心里一揪，如果邵胜阳招来的人有问题，她很怕把合同保密部分泄露给了外人。
“我朋友许毅轩也在你们公司上班，他在我跟前玩了一次，我就找他要链接下载了。”薛言煜早有预备，脸不红心不跳。
“这么巧，原来小许和您认识。他的3d建模很厉害，不愧是您的朋友。”
一口一个您，真有距离感。
薛言煜扯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如果敖小姐跟我们公司合作，我不仅能保证你们公司的董事高高兴兴地同意游戏的发行，还会帮助你们宣传。
须臾，见敖羽汐不说话，他又补充道：“宣传力度也不用担心，在我们公司与国企合作建设的地铁线路上，也会增添‘且慢’的广告位。”
敖羽汐一直沉默，不是因为合作条件不满意，而是觉得他很可怕，连自己担心陈董和小胡董不通过决议这件事情都知道。果然大集团里的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许久后敖羽汐终于出声：“我能问一下薛先生您为什么想和我们合作吗？除了您本人喜欢玩之外。”
“且慢”没有在胡氏公司明面开展，所以他们小分队的每个人都一人当两人用。她也是第一次跟人打合作的交道，即使自己不喜欢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也要为他们的奋斗成果图一个好的投资商。
“作为‘梦之旅’的子软件，‘且慢’有且不仅有与之相同的寓教于乐的属性，更有了前者不具备的商业属性，我认为‘且慢’可开发的项目很多，发展前景十分广阔。我是个商人，平心而论，我不想和你只有这一次合作。”
话戛然而止。
敖羽汐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上来。
“那行，我会好好考虑的。如果您对我方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听完这话，薛言煜眼里泛起了藏不住的笑意，从手中一直攥着的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敖小姐请过目，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只管提出来。”
“薛先生这是有备而来啊，”敖羽汐手又凉了一寸。
好在合同很详细，翻看了几页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甚至对胡氏公司的发展十分有利。“合作关乎到我们团队的发展，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请允许我开会时将合同内容发给组员，共同商议。”敖羽汐淡淡开口。
“那是自然，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薛言煜心里石头算是落地了，走出胡氏公司的时候都觉得神清气爽。
——————
【薛言煜来我们公司了。】
敖羽汐第一时间不是把合作的消息发到团队群里，而是发到了她的闺蜜八卦群里。
白之延：【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激起那天的回忆？】
敖羽汐：【没有。】
周亚亚：【他到你们公司干什么，真的不是来和你叙旧情？】
两个人吃瓜之心再也按捺不住。
敖羽汐：【哪里有什么旧情，我们都不熟好吗。我感觉他都不认识我，我过去的时候他愣愣的。他可能只是因为看中了我的游戏过来找我合作的？】
白之延：【咋样，比照片糙还是俊？天啊，见到活的少爷了，人家是不是很绅士很有风度？】
敖羽汐：【没觉得，我觉着他挺可怕的，像披着狼皮的羊。】
周亚亚：【怎么这么说？】
敖羽汐：【他和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想的啥他全都知道，有种在他面前裸奔的感觉。我跟你们说过那几个董事，我原来只是想赶鸭子上架孤注一掷，结果他上来直接打消我的顾虑……】
敖羽汐一语中的，确实差点在他面前裸奔。
聊完八卦后，她拿起那杯他未喝的水，浇在了那排绿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