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赚钱，读书，练魔法。
开学前剩下的半个月是枯燥而有趣的半个月。
通过对复制咒与笔迹修改咒的熟练运用，安妮和汤姆在这半个月里狂揽2000英镑，一路脱贫致富直奔小康。到开学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有闲余去定做新的长袍了。
由于这钱赚的太过容易，汤姆还去订购了一套初中课本自学，预备着等圣诞节的时候再捞一笔。安妮佩服他的自强精神，刚想夸赞两句就被按头跟着买了一套。
“钱是我们两个人花，事不能我一个人做！”公平意识强烈的汤姆严肃表态。
“行吧。”安妮无奈，只好将初中课程加入了自己的学习列表——之所以不把注意打到霍格沃兹的同学身上除了防备魔法的妙用还有就是他们已经提前知道同届一共只有50人了，这数量显然赚不了几个钱。
除了赚钱，在这半个月里更重要的当然是学习了。通过对课本的通读与练习，开学的时候安妮和汤姆已经能稳定施展课本上教授的大部分咒语了。只有在变形术上两人都还差些水准——汤姆在将老鼠变成鼻烟壶的时候总是无法精准控制体型而安妮的鼻烟壶则老是灰扑扑的没有色彩。
“问题应该不大吧，这可是最后一章的内容。”
携手走在国王十字车站的站台上安妮反复安慰自己。虽然出门前她变出了到目前为止最漂亮的一只鼻烟壶，但因为忘记设计花纹这次变形也并不能算成功，这免不了让她心生忐忑。
“这边。”
汤姆没有在意她的嘀嘀咕咕，只推着装有猫头鹰和猫的小推车大步在车站里穿梭——谢天谢地，他们在一本常用家庭咒语上学会了放大和缩小咒。
“9又3/4……”
在9号站台与10号站台之间停下，早早就达到的两人这才发现海格忘记告诉他们怎么进站台了。现在，他们附近只有许多行色匆匆的大人，几乎没有年龄相似的同学可以为他们指路。
“麦格教授没有告诉你吗？”不得已，安妮问。
麦格教授是汤姆的接引老师，她是霍格沃兹的副校长，汤姆之前以不敢多做打扰为由拒绝了她的接引。
“说了吧，我想想。”汤姆努力回忆当天的场景，但他想来想去想到的都是自己被告知是一名巫师的场景。那画面是如此令人激动，以至于他都有些想不起其他了。
“车站……车站……我记得是……”艰难从回忆中寻找有用的信息，汤姆沉吟片刻转向了两个站台中的石柱。
是那里吗？看着那两人合围都不一定能围上的粗大石柱汤姆不确定的想。他稍稍犹豫了一秒要不要前去尝试，很快就下定决心往那里走去。
“嘿！你们！”正当汤姆准备触碰石柱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是霍格沃兹的新生吗？”一名与他们年龄相似的金发少年叫住了他们。
“是的。”汤姆立刻停下了脚步。
“哇太好了！你们带的东西这么少我还想会不会认错了呢！”
得到确认，金发少年立刻推着他堆叠着一整车大小行礼的小推车跑过来。他笑容灿烂的向他们发出邀请：“我叫奥利弗-伍德，也是今年的新生，我们一起走吧！”
“汤姆-里德尔。这是安妮-奥斯汀。”汤姆矜持的回复。“你一个人？”他问。
“是啊，我爸爸本来要送我的，但是早上临时有事就只好让我自己来了。他跟我说往这边的墙上撞过去就好，但是撞墙这种事你们懂的，我一个人还有点怕呢。”奥利弗-伍德热情的解释，“一起走吗？”他再次发出邀请。
“那就一起吧。”其实心里也有点打鼓的汤姆一脸镇定。
“我先好了。”
打鼓归打鼓，汤姆向来是敢为人先的。反正已经从奥利弗-伍德那里得到了确认，那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将小推车转给安妮，助跑两步立刻向石柱冲过去。
汤姆整个消失在了石柱里。
安妮和奥利弗-伍德不由的都松了一口气。
“女士优先。”
没等安妮说话，奥利弗伍德就自动让出了第二的位置。
“谢谢~”
安妮也没有多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推着两人的小推车往石柱冲去。
平安穿过石柱，安妮抬眼便见一辆极为复古的轨道火车停在站台上。那火车车身火红，汽笛呜呜长鸣，简直一下就叫人穿越去了蒸汽时代。安妮的耳边似乎都响起了咯噔咯噔的行驶之声。
“它真好看。”安妮忍不住赞美。现代社会总是追求简约之美，但是安妮却更喜欢蒸汽时代那种机械与齿轮交错的味道。这辆霍格沃兹特快简直完美符合她的审美。
“也许等你坐进去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汤姆在一边凉凉道。
就像安妮喜欢给汤姆泼冷水一样，汤姆也从不放过泼安妮冷水的机会。这辆像是古董一样的霍格沃兹特快若真是蒸汽时代的产物，那它座位的舒适程度就完全不用怀疑了。
“这可是魔法世界！”安妮不服。“没有不可能！”
汤姆呵呵一笑。
他们等奥利弗-伍德也冲到这边后三人便一起上车寻找座位。
“车票上没写座位号那应该是随便坐吧。”他们到的时间还在，车上几乎没有学生，三人将火车从头到尾逛了一遍最后选定了一个中段靠后的包厢。
“哈，我说吧。”
正如汤姆猜测的那般，这辆古早的火车虽然用上了厚实的沙发座位，但制造年代就决定了座位沙发的舒适程度。安妮只在车上坐了五分钟就感觉屁股发痛，手脚僵硬。
除此之外，包厢里还没有可以用来盛放东西的小桌。
安妮原本带了一小袋面包和两瓶矿泉水装在包里准备和汤姆分着吃，现在，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把水拿出来喝了。半柔不硬的沙发虽然也可以放东西，但将吃的都堆在沙发上的话这个包厢看起来就太过杂乱了。
今天是上学第一天，安妮并不想给其他同学留下什么邋遢映象——即便或许大家都这样做。
“纠结……”
不愿像烂泥一样瘫在沙发上，安妮只好斜靠在厢壁上。现实的的骨感将她对机械复古的美好幻想一扫而空。她纠结的思考了两秒最后抬起头目光闪闪的对汤姆道:“决定了，以后我们一起把高铁引进魔法界吧！”
汤姆：“……”
“醒醒，等你引进的时候你已经不用坐了。”汤冷酷无情的指出，一点没有为后来者考虑的想法。
“……你说得对。”
于是，安妮又颓丧的耸拉了肩膀。
“高铁？”
安妮和汤姆的熟悉亲密显而易见，他们说话的时候奥利弗-伍德便很有眼色的没去乱插嘴。这会儿感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好奇的发问。
“一种麻瓜世界的长途交通工具。”汤姆瞧了他一眼，随口解释。见他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便又额外补了一句:“类似这种火车的升级版吧。”
“升级版阿……”
这样一说奥利弗-伍德就理解了。“是能开的更快吗？座位更舒服？”
“能不能开的更快我们不敢肯定，但更舒服是一定的，毕竟材质不一样嘛！而且，高铁还有可以用来放东西的小桌子，吃东西会方便很多。”
提了两句就不错了，让汤姆做更多解释是不可能的。看奥利弗伍德有兴趣，安妮便挑了一些自己知道的说。虽然他们也没坐过高铁只是从电视上看到过，不过用来忽悠基本可以肯定是纯巫师世界出生的奥利弗-伍德还是足够的。
“那可真不错！”按着安妮的说辞畅想了一番，奥利弗伍德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即带着新奇又有几分感慨的表情。“看来麻瓜没有魔法也生活的很好阿！”
安妮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不自觉的高高在上。
这是一种令人不快的居高临下。不过想到巫师们正常的出行方式，安妮又不得不对此表示理解——使用幻影移形来去自如的巫师确实不需要考虑座位舒不舒服，吃东西方不方便之类的问题。
事实上这也不只是奥利弗伍德一个人的问题——或者说在热情的奥利弗伍德身上这种感觉已经十分轻微了，但它依旧存在——俯视麻瓜这似乎是魔法世界的通病。从《魔法史》上记录的故事来看，整个巫师界对麻瓜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轻慢。明明大家都是人类且巫师界还是避世的一方，但巫师界却出台了各种麻瓜保护法，将麻瓜当做什么需要保护的动物一样，实在是令人费解。要知道，在麻瓜世界，只有那些濒临灭绝的动物才需要保护法。而与遍地都是的麻瓜相比，巫师实在是稀少的过分了。
相比麻瓜，或许巫师才是更需要被保护的一方。安妮如此认为。
这个观点在互相讨论的时候获得了汤姆的认同，不过他对安妮的想法也有些许异议。
“巫师天生就有不同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他们认为自己与没有力量的人是同一种生物这是不可能的吧。”汤姆说，“你会觉得自己和猩猩是同类吗？即便我们都知道进化论。”
安妮：“……好吧。”
安妮被他这个强大的举例说服了。
“也不至于和猩猩一样吧。”安妮没底气的嘀咕。
“事实就是如此。”汤姆白了她一眼，“换个说法，就算同样是麻瓜，有钱人也不愿把穷人当自己的同类，更何况巫师。”
“也是。”安妮无言以对。
“所以我们这算什么呢？白手起家的富一代还是沦落民间的富二代？”她开了个玩笑。
“谁知道呢。”汤姆耸肩。“反正不管是不是沦落民间的富二代我们都可以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只是后者的路走的更轻松罢了。”
“确实。”安妮想想也是。
那时候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此时遇见奥利弗-伍德，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态度倒让安妮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的忧虑。
两边摇摆的骑墙派大多都是两边都不讨好，他们这样麻瓜出生的巫师未来是不是也要像其他巫师一样不将麻瓜看作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才能顺利融入其间呢？或者，也不需要再多做考虑，将普通人称为“麻瓜”与自己区别开来这种事他们现在就已经在做了，那么，像其他巫师一样自然而然的俯视普通人这种事某一天是不是自然也就来临了。
想象了一下这样的未来，安妮郁闷的耸拉了肩膀。
这可真不是令人高兴的认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