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与许多巫师一生或许只需踏入一次的奥利凡德魔杖店不同，更为日常的摩金夫人长袍店完全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大人们围着展示架上的新时装纠结犹豫，小孩子们则站在靠窗的脚凳上舒展身躯丈量身材。穿着一致工作长袍的店员在店内来回穿梭，不同材质的魔杖随着客人不同的要求挥舞。好一阵繁忙景象。
或许因为在店里购物的大多是女巫，整家店香风阵阵，汤姆敏感的鼻子一进去就受不了的打了个大喷嚏。
安妮默默远离了他一步。这让她立刻得到了汤姆的一记怒视。他正想说话，一张嘴很快又是一个大喷嚏。
“什么鬼味道？”汤姆捂着鼻子气道。他打第二个喷嚏的时候安妮绝对是笑了吧。他恼火的想。
他的话叫周围一位漂亮的女巫轻笑出了声：“是来购买霍格沃兹的校服吗，亲爱的？我想你需要一些帮助。”她笑嫣嫣的睨了他一眼，也不等汤姆回复便抽出魔杖在他的鼻尖上轻点。很快，一阵和煦的微风拂面，齁鼻的香风立刻清淡了许多。
“下次不可以这么说哦小可爱~”亲昵的点了点汤姆的鼻尖，漂亮女巫很快就婀娜的离开了。汤姆再回头时，他发现安妮几乎已经退到了展示架旁的角落里。
“你离那么远干什么！”汤姆怒。
“只是感慨你的魅力不分巫师麻瓜而已。”安妮摇头晃脑。“看来巫师和麻瓜的审美能力也没什么区别。”她总结。
“闭嘴！”汤姆简单粗暴。
好吧。耸耸肩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安妮挪着脚步重新回到汤姆身边。汤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拨开人群往里挤。
“请让一下，对不起请让一下！”
小孩的身躯在大人的罅隙中还是很容易穿梭的，没一会儿，汤姆就带着安妮挤到了窗户边的空地上。
“你好，我们想修改一下长袍的尺寸。”汤姆对一位正在帮一个看上去比他们大了不少的少年量身材的女巫道。
“好的请稍等，这边很快就要好了。”女巫头也不回道。反倒是那位长着手臂无所事事的少年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新生吗？两个都是？”少年好奇的问。
“是的。”汤姆冷淡而有礼的回答。对于这位明显是他们学长的人他并不想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不过也正因为只是学长，他也并不想在他身上花费什么特别的功夫。
“真好啊，开学前就能交到朋友了，我还是在霍格沃兹的车厢上才遇到几个能说话的人呢。”少年颇为羡慕的望着他们。“对了，我是埃德加-博恩斯，是一名赫奇帕奇，很高兴认识你们。”
“汤姆-里德尔，这是安妮-奥斯汀。”汤姆简短道。
“都是没听过的姓氏呢。”似乎一点没发现汤姆的冷淡，埃德加-博恩斯感慨，“我听我妈妈说近几年各种没听过的姓氏越来越多了，这是说明巫师界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巫师越来越多了。我们巫师界总算是不用担心人口问题了。说起来你们是混血还是麻瓜出生？”他好奇的问。
“不清楚，我们都父母双亡。”汤姆说。
虽然他们两的父母中能真正确认死亡的只有汤姆的母亲，不过就他们的生活环境来说说一句父母双亡完全没问题。事实上，汤姆经常用这句话来结束他不想进行的话题。
“额……抱歉我不知道。”
果然，自认触痛了他们“内心伤疤”的少年立刻嗫嚅着嘴不说话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秀气的脸上满是歉意。
“没事，不知者不怪。”汤姆宽容道。这个少年到真是提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感兴趣的话题。“学长——我可以叫你学长吗？”他似模似样的问了一句。
“当然！”埃德加-博恩斯连忙点头。
“之前你说我们的姓氏很陌生，难道你对巫师界的各种姓氏很清楚吗？”汤姆问。
“也不算吧……或者只能说知道大部分？”埃德加-博恩斯不太确定的说，“这算是像我们这种纯血统家族的惯例吧，从小就要背这些，搞清楚谁是的亲戚之类的。”
“纯血统——是类似蓝血贵族一样的存在吗？”汤姆恰当的流露出几分好奇。
“蓝血贵族？”埃德加-博恩斯一愣，“这是什么？难道麻瓜世界的贵族的血是蓝色的吗？”他好奇。
“呃，不是的，只是说那些贵族皮肤雪白，青色的血管看起来特别明显而已。他们用这个词来标榜自己和那些劳动人民的不同。”汤姆解释。
安妮总怀疑他把整本百科全书都背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埃德加-博恩斯一脸学到了的表情，“麻瓜世界可真复杂。”他唏嘘。
汤姆艰难的笑了笑。
也不知这一番唏嘘让埃德加-博恩斯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他一脸诚恳的对他们：“我听说麻瓜世界的贵族都喜欢压迫别人给他们干活，这可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放心，我们巫师世界是没有什么贵不贵族的，大家都是平民，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信誓旦旦道。
“至于所谓的纯血统，理论上来说就是祖祖辈辈没有一代跟麻瓜通过婚的血统。我爸爸说现在真的纯血统已经基本没有了，或许只剩那么一两家吧，大部分都是号称‘纯血统’。他们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还编了本书自诩神圣二十八族什么的。实际上么——”埃德加-博恩斯拉长了声音表示自己的不屑。“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
“看上去你很讨厌那些纯血统？”汤姆肯定。
“谁会想背那些又长又臭的纯血族谱啊？”埃德加-博恩斯面露痛苦。“我真的不想知道我那令人讨厌的姨妈不仅是我的表姐还是我的堂妹，这有意义吗？我难道不是只要知道自己超级讨厌她就行了？就算她是我亲妹妹，我也绝不会喜欢她的！”他咬牙切齿。
那可不一定。安妮和汤姆有志一同的想。不过他们都没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略过这句抱怨附和了他前面的想法。
“确实，特别是在他们的名字都一样的时候。”想起百科全书上那些名字一样的一二三世，以及欧洲历史上各种小国混乱的亲戚关系，汤姆难得感同身受。“就算是我，偶尔也会将他们的事迹搞混。”
埃德加-博恩斯拼命点头。
“继承名字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我以后一定不让我的儿子叫埃德加！”埃德加-博恩斯发誓。
“那就祝你成功了。”汤姆微笑。
这一番对血统和名字的讨论总算让现场的气氛热络了一些，原本并不想多费口舌的汤姆在埃德加-博恩斯身上发现了可以探寻的要点后立刻就亲切了起来。他借着博恩斯身上那一点愧疚之心，很快就对巫师界的血统歧视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也就是说我们最好不要进斯莱特林？因为那是最看重血统论的学院。”汤姆沉吟。
“其实也由不得你们选择进不进啦，斯莱特林的传统是只收纯血统和混血，他们从来不收麻瓜出生的学生。”埃德加-博恩斯直言，“我觉得汤姆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去拉文克劳的。”他肯定道。
“这也由不得我。”汤姆谦虚。他顺着这个话题将谈话转到分院的问题上试图不着痕迹的打听分院的过程。遗憾的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又一次失败了——此前他试图向海格打听的时候也失败了。
“不不，亲爱的汤姆！这是巫师界的传统！”埃德加-博恩斯笑嘻嘻道。“认命吧！所有人都要经受这一关挑战的！”他这话说的，不仅是他自己，连帮她量尺寸的女巫也“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了起来。
“等你到了学校就知道了！”终于量完尺寸从矮凳上跳下来，埃德加-博恩斯重重的拍了拍汤姆的肩膀。“保证令人难忘！”他哈哈笑着去柜台付钱了。
“这家伙！”突然被拍，毫无准备的汤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生气的瞪着埃德加-博恩斯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考虑到公共场合自己的形象没有骂出声。
“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吗？”埃德加-博恩斯那边是没戏了，尽管不抱希望，汤姆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脾气向量尺寸的女巫露出一个求知若渴的目光。
“亲爱的，你们谁先？”
可惜，女巫只是指了指矮凳，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