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直播事故
往事历历。
沈黎想起当年在雅兴一号工地，周小曼一脸鄙夷的盯着她被人按着下跪磕头。
后来，周小曼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将她的头按在砂砾地面，给吴若星磕下最后一个头。
在她的耳边狠狠说道：
“沈黎，这就是跟我抢男人的代价，雅辰根本不会要你这个烂货，明天学校论坛见。”
那天之后，学校论坛便流传着两个神贴。
一则讲的是珑城大学风云学姐某某。
当年靠一张俏脸游走于珑城各个夜场，白天是法律系学霸，夜晚是珑城一枝花，只要给钱就能上。
跟帖的人叠起了千层高楼，编造着各种与这位某某的爱恨情仇和床笫之欢。
当然，没有一个人指名道姓，多的是影射和阴阳。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法律系风云学姐某某就是沈黎。
因为第二则神贴的主人公便是指名道姓的沈黎。
讲的是女神学姐沈黎突破贫穷的家庭阻碍，修得法律系专业第一，连晚上都在咖啡厅奋战，替社会人士解决法律问题，以供不上进的弟弟和吸血的父母。
跟帖的人纷纷附上沈黎在咖啡厅与形形色色的男人会面的照片，没有言语说明，只有照片叠起的高楼。
沈黎现在都很佩服周小曼手段的高明，她那时候也的确是在做有偿法律咨询，当然，是为了赚钱。
沈黎嘴角冷笑，盯着梨花带雨的周小曼，听她继续演着：
“现在回想起大学时期的事情，真的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好在我们都长大了。”
沈黎微微勾唇，手指十分利索的将手中周小曼的手狠狠一扔，然后嫌恶的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表情慌乱。
“哦不好意思，小曼，大学过后我就患上了严重的洁癖，刚刚本以为跟你很亲近的握住你的手，谁知道身体本能的反应”
沈黎见周小曼一愣，乘胜追击看向女记者：
“让你见笑了，很多因素吧，那时候我的宿舍总是被人恶意破坏，整整四年我的床铺都没干净过，那时候我就蜷缩在椅子上睡，后来毕业，我就特别害怕脏。”
一语双关，周小曼刚被扔出去的手攥了攥，憋的脸通红。
沈黎故作一副怅然之色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根本不容许周小曼和女记者发言，继续说道：
“我大学其实没有朋友的，那时候就听说小曼在创立基金会，大一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她一直都是我的标杆，我的榜样，所以毕业后我不懈努力，成为了联盟律师。
小曼，要是以后有 case 记得找我啊，我可是不败战绩，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只要不拐卖妇女儿童，我都可以帮你摆平的。”
沈黎十分真诚的看向周小曼，俨然一副联盟律师不应该具备的低智的模样，引来了直播公屏区一片哗然。
“这女的脑子有病吧？就这还联盟律师呢？”
“穷人就是多作怪，阴阳谁呢？”
一片骂声滚动在直播公屏上，当然，都是骂沈黎的。
沈黎正欲等着周小曼继续出招好把这直播哄的更有趣些，就瞄到手机直播界面忽然一闪插入一个毫不相干的视频。
是一段新闻报道，内容如下：
据报道，小丽被赵某等人围追至女厕拳打脚踢并拍下不雅视频公之于众，赵某等人更是在学校内散布谣言称小丽课后从事不正当职业，给小丽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紧接着便是一个痛哭流涕的妇女情绪激动的冲着记者话筒喊着：
“这些个杀千刀的女娃子，怎么这么狠心咧，宿舍宿舍不让我女儿睡觉，什么脏水垃圾都往我女儿床铺上扔，我女儿一直忍一直忍都没告诉我们。
我真是心痛的要命呀，我要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镜头里哭喊的就是小丽的母亲，据了解，长达三年间，小丽一直蜷缩在凳子上睡觉，小丽的床铺每天都会被人倒垃圾和脏水。
小丽最终忍受不了屈辱选择投河自尽。
……
视频过后，恢复了正常的直播，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沈黎。
导播正发愣着，只见周小曼咬牙切齿喊着：
“关掉，给我关”
话还没说完，直播视频就被匆匆切断，留下一众吃瓜群众对着屏幕回味无穷。
不出十分钟，呆愣的沈黎被一众人丢弃在沙发上，周小曼慌忙中珍珠发卡甚至掉落在了地上。
沈黎半晌才缓过神儿来，能黑了联盟的网络，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要知道，联盟的安保系统十分严密，网络安全程度几乎是无懈可击。
就好比每个人都有一个验证身份的星码，上面不过是一颗黄色的五角星，却在验证身份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一样。
每张星码会以毫秒的频率刷新，以往沈黎易容乔装的时候都是尽量避免验证身份的环节，能逃则逃，逃不了就制造混乱混进想去的地方。
而且所有的数据都由联盟掌握，要想黑掉联盟布局下的网络，哪怕是民用的直播软件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这世界上也只有 ela的独立联络系统和传说中的黑网系统能逃过联盟的监控。
莫非是 ela中有大神在助她一臂之力？就为了让她省些口舌？不合逻辑。
沈黎低头托腮，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着。
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双呆萌小巧的胖鞋，圆润的运动鞋头，巴掌长的鞋身，紧接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捡起地上周小曼掉落的珍珠发夹。
沈黎鼻子一酸，想着，这小豆包要是七七该多好，只听得耳边响起奶声奶气的童音：
“妈妈，这不是你的吧？”
沈黎一愣，心脏似漏跳了半拍，慌乱的抬头，只见一张包子团脸正一脸胸有成竹的盯着自己。
沈黎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样的发夹一看就是刚才那个阿姨的，不是妈妈的风格，需要还给她吗？”
在沈黎瞠目结舌的滑稽模样中，小豆包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
笨拙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朵野花递给沈黎，说道：
“喏~刚才在外面采的，送给妈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