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明己苏醒
洪武七年初，农历六年末。
朝廷年终总结大会召开！各地兵团的一把手。各道的行政主官均被召回。
奉天殿都快装不下这些人了！老朱端坐龙椅之上。
“大家今年干的不错！咱很满意！为国执政是你们分内之事！咱也就不表彰奖赏了！这次叫你们回来是咱想和大伙儿商议一下明年夯实新政事宜！听听你们的意见！就是那什么？对！群策群力嘛”
群臣都已经习惯老朱接地气的开场了！赏赐就不敢想了！老朱能满意就是幸事了！
朝臣小声议论，没人出班奏对。老朱扫视群臣，并不着急开口！
徐达等了一会儿，出班行礼道
“上位，末将以为年后大明可开启北伐！北元鞑子竟敢趁我大明新政之际。兴兵来犯！大明当还以颜色！蒙元终是我大明心腹之患！末将愿领兵北上！扫灭蒙元！”
徐达今年可是露脸了！蒙元优势在运动战！不善攻城守城。今年兴兵来犯！徐达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蓝玉带领的骑兵更是追入漠北！沐英出宁夏直捣和林！更是出彩。
徐达话毕。边军大将皆是出班附议。
“上位，臣冯胜请战”
“上位，儿臣李文忠请战！”
“上位，臣傅友德请战”
各军主将开口了！余下的小将也就不收着了，纷纷附议
“末将蓝玉愿战！”
“末将耿斌文愿战！”
“末将沐英愿战！”
……
武将这边皆是出言。老朱很满意，大明武德充沛。这也是大明的底气！
“都给咱闭嘴！当菜市场呢！”
老朱出声，众人老实了下来！蒙元是老朱的心病！他何尝不想北伐！恨不得立马出兵。
因为明己的出现！他有了更大的信心。北元不再是心病了。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解决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想付出最小的代价罢了。现在的目标是大明盛世
眼界开了，目标也就换了！老朱随即看向了李善长
“百室，国策督察府明年的计划如何！你来说说明年可否动兵？”
李善长出班行礼后出声说道
“上位，老臣与刘公，陶公商议过。大明正处于第一个五年计划中期。不宜动兵！应以民生为重！大明有火器，北元不过是芥藓之疾！以我明军之悍勇！取北元如探囊取物一般”
李善长先是夸了武将一番！让他们好受一些。随即又道
“然，我大明正处于高速发展期！时间宝贵！若因北元耽误反而是大明的损失！国策府第一个五年计划为恢复民生基础。第二个五年计划于中期赶超宋朝！黄河改道也在其中！第三个计划目前还在修改完善！主题并未确定”
“因此，老臣不建议北伐！大明应按计划行事！明年重心在于稳固新政！粮食增产！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为重！那第二个五年，大明不影响计划的同时仍有余力北伐且不损国本！若小侯爷…哦不，小王爷日行千里载物万石的神器出世！北伐如同饮水”
李善长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日行千里？载物万石？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朱闻言也想起了镇江码头见到的小火车。锦衣卫密报说是速度快了不少。随即便对朱标说道
“标儿，明年你负责修建一条镇江到京师的铁路！此等神器现世，咱要第一个见到！”
老朱知道这东西必须在铁路上跑。先修着总能用上！朝臣不知道啊！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朱。老朱也没解释的意思
“儿臣遵旨。爹，修建铁路非是易事。一年之期有些紧凑了。若是征发徭役，恐伤民力啊”
“征什么徭役？大明无战事！各地府兵不闲着吗？明己能动用麒麟军修路！咱用府兵。还能省下不少……还能练兵！用那兔崽子的话说。军民一家亲！”
老朱白了朱标一眼。标儿怎么不知变通呢！随即又看向李善长
“百室，你继续说”
李善长一愣，还说什么啊。我都说完了啊！具体计划已经放在谨身殿了！你不是看过了嘛！你找人安排下去不就是了
“是！若是北伐，大明也可支撑！安南赔偿的粮食足以支撑北伐。只是会拖慢大明发展的速度！
通过国策督察府调查来看。大明这些年，天灾洪涝频发。这批粮食用来应对不时之需较为合适。同时也能加速大明发展！有备无患胜于毫无准备！为百姓计。国策府不建议北伐。请上位明断”
“好！好一个为百姓计！诸位臣工！都给咱好好看看！这才是大明的良臣！尔等为官！应当如此！以百姓为首！”
老朱拍手！对李善长很满意！为百姓计就是为皇上计！朝廷待民如子，又有谁闲着没事造反呢！
“臣等遵旨！谢过李公教诲！”
众人应诺，老朱接着开口道
“北伐之事日后再议！明年大明以稳重新政为重！由太子负责！各道各府计划，吏部与国策府商议后，年后下达各道！望尔等用心。怠政懒政者！斩！”
“边军部署训练事宜由徐达节制！府兵驻防训练事宜由汤和负责。统归五军都督府辖制。李文忠免除左军前将军一职，复任五军都督府！”
老朱大致安置了一下主要负责人后。便准备散朝了！具体细节由国策府和都督府去安排。和朱标对接就行。
“臣等遵旨！”
“李善长，刘基，陶安，徐达，汤和，李文忠。留下！太子有事与你们商议！其他人若无要事便散朝吧！不得离京！等候吏部考核，国策府传唤！”
诸位大臣愣了下，老朱这么随意吗？把人全召回来。不详细问问就散朝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老朱的锦衣卫已经把他们摸透了。接下来就是吏部考核，坦白局了。老朱可没心思一个个慰问。
不够坦白了，锦衣卫可就得开张了。不明所以的朝臣，无人奏事。老朱大手一挥
“散朝”
在一声声万岁中，老朱走了。国策府的计划他看过了。也点头了。让朱标去实施比他自己都放心。
李文忠是自己的义子。军队也放心。还有朱樉监管军队换防。老朱现在也体会到甩手掌柜的快乐了。一切尽在掌握。是该去体会一番父亲的快乐了
朱很识相，下了朝便跑去了坤宁宫。得知马皇后不在，又朝着翠洲狂奔而去。跑慢了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老朱没去谨身殿，给朱标腾地方了。自己的儿子自个儿清楚。直接朝着翠洲去了。
朱一路跑进了翠洲庄周。马皇后和常氏正晒太阳呢。
“儿子给娘请安！见过皇嫂！娘，一年未见。儿子好想你啊。你身体还好吧！”
马皇后看着狂奔而来跪在自己面前的朱，有些动容。更多的是高兴！
“起来吧。娘安好。倒是你，许久未见，和娘生分了？”
“没有，没有！娘，儿子给娘磕头天经地义。对吧，皇嫂？”
常氏没反应过来。这个小叔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少贫嘴，起来吧。让娘看看。出去一趟倒是黑了不少”
“没事，娘！黑点儿好！对了，小弟呢？醒了吗？”
“哎，还没。在屋里躺着呢。这会儿还有点凉。日头再高些，让明己也出来晒晒太阳！”
提起明己，马皇后叹了一口气！朱接过话
“都怪该死的倭寇！我早晚灭了他们给小弟报仇！爹也真是！我出海打几个倭寇便要揍我！娘，皇嫂，一会儿你们可得拦着点啊！我先去看看小弟”
说着朱便进了房间。马皇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常氏小声的说道
“母后，真拦吗？”
“拦什么？这小子胆大妄为，胡来得紧。是该教训教训了！”
马皇后自然知道朱干了什么事，出海，截官粮，炮轰城池，抓平安，攻打藩属国。干的糊涂事不少，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朱看着明己躺在软榻上，握住明己的手。他和明己相处最久。觉得明己对脾气。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和朱标的爱护之情不同。声音有些哽咽
“小弟，你放心。三哥会给你报仇！早晚踏平倭岛！三哥说了护着你就会做到！父皇责骂也没事。小弟，你快醒过来吧。……”
明己听着朱的话，他虽然不似朱一般惺惺相惜。但二人终归是有感情的。明己在大明的朋友也不多。朱虽然莽了一些。人还是很真挚的。
朱虽然有些暴虐，却比朱樉要好上一些。自幼跟着宋濂学习。又跟着杜环学书法。写得一手好字。
同时也是一个带兵的好手。史上记载曾多次在凤阳讲武练兵。曾因斥责厨子和被人诬告谋反遭老朱教育。好在朱标说好话。回去后便老实了。
后来在蓝玉案中，奉命逮捕大明开国功臣，同时担任大明北边军事防线的要务。与洪武三十一年病逝。
就番大同，明初可是直面北元的地盘。老朱确认九王戍边后，最为器重的便是朱和朱棣二人。权利也给的很大。
洪武二十六年，朱领河南山西诸军出塞，同位领兵的代王朱桂也受他节制。不仅如此，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友德也得听他的。两位国公去世后，朱便担任起了北方军事防线的重任。
明己对他还是有些佩服的。这货从良后的确是个人才。刚就番还容易被北元骚扰，后来便主动挑事了。洪武三十年与朱棣联手在四千五百里的边塞上建立要塞二百七十余座。
朱棣的封地前面代谷宁三王，朱樉前面也有安庆晋三王。身后更有唐周鲁齐四王的二道防线。嫡子仅有朱顶在前面。临近的代庆二王也得以他为主！因为他是真的猛！
若没有病逝，玩火的小兄弟都不敢削番吧。更不敢逼死叔叔们了。朱棣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守边疆了。朱樉不死倒是有可能出任永乐帝。朱不好说，老朱可是没少调教他。
明己不会因为史料记载的东西去定义一个人。时代不同。是非功过不好言说。以心交友。朱不错，明己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去改变他病逝的结局。
“小弟，你快醒醒吧。你不知道啊！大海上全是水啊！三哥不会辨别方向啊！报仇心切跑错了方向！误打了辰国！父皇要揍我啊。你快起来吧”
朱听到门口的动静，立马改变话口。这回轮到明己懵逼了。压根没想到这货之间动手了！
“哼！跑错了方向？你给咱出来！”
老朱的声音从传来，朱就像见猫的耗子一般。有些胆怯的说道
“爹，我与小弟多日未见。儿臣想陪小弟一会儿！”
“咱准了！一会儿让你躺他旁边。陪个够！”
“啊～，爹。不用不用。我和小弟的感情其实也没那么深。不必了！”
“咱在外面等你！”
老朱说完就离开了，朱紧紧握住了明己的手
“小弟，你撒手。你这是要我抗旨啊！”
明己也没想到，朱戏路挺宽啊。为他祈祷了一番！
没过多久，院里便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马皇后和常氏并未出声说情，朱这顿揍挨的就一个字，瓷实！
不仅挨了揍，也把水师玩丢了！更是多了一门亲事。王妃依旧是太原卫都指挥使谢成之女！只是时间上晚了一年。同时，还得去宗人府接受再教育。
洪武七年，大明还算安稳。朝政以夯实新政为主。并无太大波动。
常氏有喜，朱标推行新政游走士林。最终还是取了吕方之女。明己当初的话被当作了戏言！并未重视！吕氏各方面的确不错！老朱看上了。也没反对。
这一年，宋濂编丧礼，老朱赐名《孝慈录》发行天下。
国策督察府，督察陶安逝世。因明己的到来。比史上多活了几年。大明损失一位重臣。
蒙元再次犯边，袭扰辽阳，被击退。吴桢辖制通州卫。巡海捕寇。见倭便杀。沿海再添京观。
李思齐赴北元招降王保保，被斩断一臂。回来便死了。老朱起了北伐心思。
北疆战乱频繁，大明胜多败少。北元太尉卢伯颜不花，大司徒平章帖木儿也被俘虏。更是斩宗王朵朵失里。
老朱施行屯田法。北边军屯，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二七分。
这一年，茹常因为老朱的一个梦从而平步青云。当上了御使。
也是在这一年，老朱不要脸的注释道德经。甚至把道德经当成了政治理论。认为是，万物之根，王者之师，臣民之宝。不知道老子会怎么想。
洪武七年，十二月一日。老朱当爷爷了！皇长孙朱雄英出生！整个应天府都充满喜悦。
老朱在他出生前便在明祖训上写着，皇太子嫡长子为皇太孙。嫡次子等十岁后皆为郡王。就可见老朱对他的喜爱了
老朱高兴，大臣们也就高兴了。所有人都是赶去东宫道喜。
汤和也不例外，只是心里有些难受。人家有孙子了。自己的孙子还不知道何时醒来。喜忧参半的去了东宫。
汤圆听着老头的念叨也想自己的哥哥了。爷爷要去看别人的孙子。没时间带他去翠洲了。汤继祖和王氏也跟着去了东宫
汤圆有些失落，便独自去了翠洲庄园。马皇后吩咐过。汤圆很顺利的就进去了
看着明己睡在软榻上。身边也没外人了。皇后和汤和等人都不在。小姑娘便跑过去抱着明己哭了起来
“哥哥，汤圆好想你！你快醒醒好不好！”
梦境中的明己一愣。汤圆每次都是和自己说着开心的事！她要让每一颗星星都是她开心的事。等明己醒了就带着他去看。汤圆突然的哭诉让明己有些慌，这小丫头被谁欺负了？
“哥哥，汤圆不想在这里了！汤圆想去镇江了！娘亲每日教我绣花！一点也不好玩！爷爷也不让我来看你。怕冲撞了皇后娘娘，哥哥，你快醒醒，我们会镇江好不好”
明己苦笑了一声，好家伙，原来是想镇江的自由生活了啊
“哥哥，汤圆真的好想你。虎子叔叔也想你，小桃姐姐也想你。小青姐姐……”
听着汤圆的絮叨，明己也想起众人的面貌！许久不见。也有些想大家了！不知他们过得如何。皇家园林，以他们的身份也进不来……
汤圆越说越伤心。像是压抑久了突然爆发一样！哭诉的声音变成了嚎啕大哭
“哇～，哥……哇～～。你醒醒好不好！爷爷也不要你了！哇哇～爷爷去看别人孙子了！哇～。哥哥。汤圆不想你睡觉了……”
汤圆越哭越大声，尖锐的童声震碎了明己的梦境。明己清楚的感受到了耳朵有些生疼。
“汤圆，乖，别哭了！”
“嗯？哥哥的声音？哥哥？哥，你醒了吗？”
汤圆一个激灵，止住了哭声。见明己还是闭着眼睛。但刚刚的确听到哥哥的声音了。明己的声音，汤圆是不会记错的！
“嗯，哥哥再不醒。怕你哭成泪人了”
汤圆立马扑在明己的身上，嘴里念叨着
“太好了，叽里咕噜……”
过于高兴了，话也说的不是很清楚。明己伸手拍了怕她后背。缓缓的睁开眼睛
“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汤圆望着明己确认了是自己哥哥啊，不明白明己怎么叫胡汉三了呢？
“不对，应是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啊！”
“也不对！大梦一场，今日方知我是我！”
“意境不对！呼～，老子终于醒了啊！”
汤圆的喜悦顿时散去。奇怪的看着明己！嗯，还是疯言疯语的。是哥哥没错了！
“哥？”
“哈哈，汤圆！咱们回家！”
汤圆从明己身上起来了！明己试探抬了下自己的脚。瘫痪久了，怕身体不适应。
这倒是他想多了！身体依旧灵活！没有肌肉萎缩。也是。这都能活下来！开挂的人生不存在肌肉萎缩！
明己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如常！入眼皆是实物，不再是一片虚无！这种感觉真好！
活着，应该在乎一些东西的！才有乐趣！这一次的经历让明己明白了活着与生活的区别！
明己生活的态度也许会发生改变！想来也不会太大！他本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汤圆，谢谢你！走吧。哥哥先去谢过娘娘后，在带你回家！”
“好。”
汤圆瞬间也活了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灵性！王氏教的礼仪也忘的一干二净了！有明己在！汤圆就不需要束缚自己！开心做自己就行！不开心的事情哥哥也会把他变开心
明己拉着汤圆向外走去，汤圆蹦蹦跳跳的。踏碎了一地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