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尘笑我空白头
就在整条街对柳子墨口诛笔伐,破口大骂之时,在旁边邻居商议,赶紧搬家之际,店铺斜对面的李寡妇,扭动着腰肢,迈着碎步款款而来。
将挂在柳子墨头上的烂菜叶子,温柔的一片一片清理下来,两团饱满不经意的在柳子墨胸前上乱蹭,伏在耳边,吐着热气轻语:“子墨弟弟,姐说了多少次了,只要你愿意,姐的三层酒楼是你的,姐也是你的。”
“再也不用天天跑到每家门口,问人家要不要花圈。上次被打的多惨啊,你忘了?还有上上个月,人家放狗咬你,你怀里纸人的腿,都跑丢了……”
正值血气方刚的柳子墨,昨晚又经过天缘洗礼,现在就是一座行走的活火山,如今成熟异性的芳香扑面而来,酥骨销魂的言语传入耳际,吐露出的腾腾热气直扑耳垂……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下方两团,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真想好心的伸手,解开纽扣,帮紧绷的旗袍缓解压力。
柳子墨刚刚成年,毫无一丝实战经验,甚至右手都没体验过,毕竟哪有自己拱自己的……
因此怎能经住这般挑逗,两股鼻血顿时喷涌而出,赶紧落荒而逃,
你倒是挑个好时候,大街上人这么多,我珍贵的第一次,总不能开直播吧,
要是地主土豪打赏些碎银子,我是该更加卖力,还是先拿个盘子接打赏?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于是赶紧回到店内关上房门,心里骂骂咧咧。
李寡妇看到柳子墨这般囧样,捂嘴偷笑,却忘记自己穿着紧身旗袍,丰满圆润的曲线似秋天待收的果实,叫人看去更加花枝乱颤。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罪过罪过啊!”柳子墨紧闭双眼端坐床头,心中烈火久久不可平息。
脑海一时邪念万千,不经意间,道藏上记载的五行针法,慢慢浮现心头,先心后肺,左肝右胃……
随着口诀研读,体内竟然跟着出现一股暖流,在五脏中来去穿梭,身体顿时一震,满身欲火瞬间清凉下来。
察觉到此法不同凡响,随即心神沉浸其中,专心致志研究起来。
待到下午黄昏时分,柳子墨才从入定中醒过来,耗时大半日,堪将五行针全篇理解透彻。
须知,经过昨夜偶得奇缘洗礼,柳子墨悟性,观察力,理解力等等,全部已呈几何倍增长,而今已不能与普通人视之。
按照五行针上面记载,一针生残体,二针肉白骨,三针治小神,四针号上仙,五针齐出乱诸天。
且不论古籍真假,这里所说一针只是统筹,里面还有诸多针法和变化,若要练到最后第五针,不知猴年马月了,犹如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今天能化出无形无象针,已经佛祖保佑了!”柳子墨盯着手上,用五行真气凝聚成的透明银针感叹。
“上古中医果然博大精深,以真气作银针,以五行相生相克为方法,古之前贤大才和思路,我等后辈望尘莫及,怪不得听说想学中医,需先习宇宙之妙,后学乾坤之法!”
兰陵城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宁静与祥和,柳子墨床上枯坐一天,下床后活动了一番筋骨,只觉全身精力充沛,腹中更无饥饿之感,
将晾晒的心血一一搬回屋内后,正欲泡杯清茶,转身却看到一个女将军,从虚空中慢慢走到自己眼前……
柳子墨以为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确从虚空中,走出来一个女将军,身穿古代铠甲,腰间挂着一柄宝剑,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惊呆的柳子墨打晕抱走。
待到柳子墨被唤醒,发觉自己身处在一座昏黄大殿中,尚未仔细打量周围环境,身边那位女将军跪倒在地,说道:“公主,属下感应到此人生机惊人,阳气逆天,于是便带来供公主突破之用。”
柳子墨顺着此人跪伏方向瞧去,数层台阶上方两根柱子间,垂落下一根根珠帘,依稀可见,一女子端坐于帘子后方宝座,身前有珠帘遮挡,难以窥见真颜全貌。
“额的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女将军穿着古盔古甲,上面那女人穿着虽然十分精美,但是那服饰比我穿的还要古老!难不成把小爷绑到上古时期了……”
柳子墨心里暗道。
正在这时上方女子轻轻挥手,柳子墨便凌空朝她飘去,眼前一片珠帘自行分开。
柳子墨瞬间便来到女子近前,看着上方女子惨白的脸色,欲惊恐大叫,却发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中,飘出漫天红雾,全部朝上方女子涌去。
顿时感觉自身十分疲惫,满身空虚,像被瞬间抽干精气神。
这时上方女子再次挥手,将柳子墨送到下面女将军身前。
“今日索取之因果,往后必来相报。兰幽,送他回去。”上方女子轻语。
柳子墨满身鸡皮疙瘩,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被抽取太多,一时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想出声告诉她不用相报,权当作热心献血,以后可千万别来了,奈何还没出声,又被女将军打晕过去……
待到清醒过来,天色已经漆黑,发现自己躺在家中床上,洛卿她们三人正在身前惊奇打量。
柳子墨看到洛卿,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坐起来,无力的骂道:“你说楚楚身份特殊,不能以身犯险诱敌,让我留下气息在这当诱饵,清晨你拍着胸脯说保证我安全,当时我都怕你把胸脯拍漏气,现在倒好,转身就被人差点吸成肉干!”
叮铃铃!
洛卿看着两个黑眼圈加身,满脸憔悴的少年,也是万分自责,正想询问发生了何事,一串风铃声由远至近突兀传来。
“来了。”姥姥轻声说道。
柳子墨坐起身子,扶着墙朝窗外望去,大街上四道黑影脚不沾地,抬着一顶轿子快速朝自家方向而来,轿子前方挂着一串风铃,叮铃作响。
微风吹动轿帘,里面一道红色身影若隐若现,头顶红盖头,身穿一身红色婚纱。
我这是捅了鬼窝了吗,这女人死掉,红盖头都舍不得揭下来,一本正经搁这装新娘,现在直奔我家而来,难不成今晚是要抓我去成亲?你是饥渴的聂小倩,可我不是随便的宁采臣啊。柳子墨惊恐万分,心中想道。
转身拉着洛卿袖子,一把鼻涕 一包眼泪,颤抖着说道:“洛姑娘,这次望你不要食言,你千万不能让她把我捉走,我的性命,我的清白,我的贞洁,可都系在你腰上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洛卿听完无语,朝姥姥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姥姥便夺门而出,不多时,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打斗声。
柳子墨抱着楚楚蹲在床角,时不时的朝窗户缝中,往外瞄一眼。
“哇!来了一个小朋友!”楚楚突然开口。
在这寂静的屋内,突然身边响起声音,吓得柳子墨差点背过气去,眯着眼睛朝缝看去,果然一个小男孩摇着拨浪鼓,叮隆咚锵的走来。
“他大爷的,就没长辈管管嘛,这也太没家教了,大晚上的跑我家门口,瞎摇个锤子!”柳子墨心中怒骂。
不多一会,楼下又响起一顿打斗声音。
柳子墨整个晚上一惊一乍的,都在惊恐中度过。
待到天亮时分,姥姥才回到屋内,衣服上尽是沾染的乌血,依旧往下滴落。
开口禀报:“小姐,全部解决,这十多个都是附近小人物,他们先一步发现。自然来的快一些,恐怕今晚就会有大人物相继赶来了。”
洛卿顿了顿:“防止牵连附近无辜百姓,今晚你同我们一起去郊区吧,待到此间事了,你可安心回来。”
一天无话,
柳子墨生意也懒的做了,若是这女保镖不称职,正好我可以留下来自己用,全是自己扎的,到那边使唤起来也顺手。
经过昨晚惊吓,看着姥姥她们待在旁边屋子休息,柳子墨才敢安心睡去。
日月轮转时间飞逝,夜幕再次降临,柳子墨他们早已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区,如今独坐江边垂钓,这里以前来过无数次,今夜注定与众不同,地点虽一样,但诱饵换成自己,鱼儿肯定不一样了。
不知不觉,已到半夜时分,江里小鱼已经钓起多条,大鱼依旧未曾出现,明知随时会有危险,柳子墨依旧一副风淡云轻,临危不乱的样子,
只因不久前姥姥露过面,教他切莫担忧,昨晚看过姥姥神鬼难测的手段,虽然现在不知又跑到何处去了,但心中却踏实不少。
“来了!”临近半夜时分,柳子墨心里暗道,只觉整个江边突然阴寒无比,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转头扫了一圈,一辆青铜马车,已经悄无声息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借着皎白月光看去,驾车执缰者,正是那晚被师傅万丈霞光劈跑的老僵尸。
“嗨,老棋盘,你终于来了,可教我一顿好想。”看她脸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柳子墨站起身挥手问候,其亲切的语气,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不可能,被我尸气入侵,你怎么还能活蹦乱跳……”老妇握缰的手明显一紧。满脸都是问号。
“为免夜长梦多,咳,速速逼问灵童下落,咳,咳,”马车中传出一男子督促声。
“是,少主。”老妇跳下马车,对马车中人施了一礼,转身极速朝柳子墨奔来。
一边疾行,一边开导:“小子,主动说出灵童踪迹,留你全尸。”
啪!
在老妇即将触碰到柳子墨之际,毫无防备下,被潜伏多时,早有准备的姥姥蓄力一击,直接拍飞,随即姥姥慢慢显现出身形。
咔嚓!
只见老妇喷出一大口黑血,传来数声骨头断裂之声,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去,即将砸向马车时,一只苍白的手,伸出马车,拖住老妇后背,生生止住倒飞之势,避免了一次车祸发生。
此时青铜马车上,门帘自动升起,一位中年人缓缓走出,不时拿起一条手帕,捂住嘴咳嗽。
“哈哈哈,小秦川,你不讲武德,探得灵童踪迹,竟然不知会老夫,莫非你想独吞?”一老者人未至,声已到,其音如雷,滚滚而来。
不多一会,一个白胡子老头已站在秦川身旁。
秦川心里甚是不悦,怎么远在坤州的廖化天也来了?不过脸上却佯装平静,点头示意,随后两人窃窃私语交谈。
“喂,老头,看在我求知若渴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你身旁那个小僵尸已经死过一回,可他现在咳嗽如此小心,是怕把自己再次咳死吗?”柳子墨一脸无辜,真情相问。
“哼,不知死活!当年你师傅柳染白如日中天时,也不见得敢对老夫如此说话,”廖化天本想出手给个教训,突然目光一紧,盯着柳子墨身旁虚空说道:“洛卿,你也来了。”
洛卿自知已无法隐藏,牵着楚楚,慢慢从虚空显现出来,对廖化天施了一礼,说道:“洛卿见过师叔。”
正在此时,又有数人前后来至,对廖化天拱了拱手, 便站在不远处沉默不语,目光死死的锁在柳子墨身上,不知是打量柳子墨,还是感应其身上,所留的楚楚气息。
“洛卿,你师傅她今可安好……” 廖化天思索再三,出言询问。
“师傅已经离世多年。”
“怎么可能?她当年冠绝天下,走在所有人最前沿,怎能先一步而去?到底发生何种变故?”廖化天哆哆嗦嗦语气不稳。
“师傅自绝经脉而亡。”
廖化天久久未语,显然无法释怀和接受,片刻后方问:“可留下一些话语和未了心愿?”
“师傅临终曾自语,心已死,如人已灭,欲问红尘何时休,红尘笑我空白头,最后嘱咐洛卿,把她身躯葬进黄土入大地,把魂魄打散化清风。”
噗!
廖化天喷出一口鲜血,红光满面的容颜,瞬间憔悴不堪,来时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变得暗淡无光,前后判作两人,喃喃自语:“身葬黄土入大地,魂散虚空化清风。哈哈哈,欲问红尘何时休,红尘笑我空白头。哈哈哈!”
刷!
突然一顶鲜红胜血的轿子,前后无一轿夫,十分诡异,竟自行破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