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选择
“呵，神父倒说的挺直白。mwannengwu”
陈玄一笑，没想到这次神父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讲出了他的来意。
“你能来到这里，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在调查什么。”
“看你的年龄也不大，应该是来自于那个学院吧。”
“你或许很天才，但没成长起来的天才什么也不是……你这种年龄，再强也不可能是b级超凡者，容我一句劝，那个教会的水很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不要以为它新出现，就觉得不值一提。”
“这种事情，还得让那些大人物来解决。”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神父眼神尖锐，如一把利剑，他只盯着陈玄，可其余人光是看到这个眼神，心中便生起一股寒意。
但陈玄只是把目光转移到十字架上，手中翻转几下，随后又捏起这个东西，说道。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但我从来没有小看它背后所承载的历史，蕴含的深意。”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在众人无视的情况下发现它，拾起它，来到您的面前。”
“从刚落地罗马开始，我们就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个教会的恐怖。”
“神父说的……我自然早已清楚，并且，我还清楚，水深的可不止那个教会，圣尼大教堂下面……不也藏着一片汪洋大海吗？”
陈玄的目光对上了神父锐利的眼神，两人的气场，似是重现了《天国王朝》影片中鲍勃温四世和萨拉丁的无言对峙。
场面，一度极为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付宋义倒还好，毕竟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韩小蕾和孟玉珍等人却是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身形丝毫不敢多动。
陈玄和神父讲的奇怪话语让这些人摸不着头脑，她们不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什么，这可太谜语了，完全弄不懂。
但那种无形威压真真实实的压在所有人身上，难受至极。
半晌，还是神父率先打破了沉寂，“奇怪，为何你感觉不到一丝恐惧，就真的一点也不怕吗？”
“那是自然。”
“为何？”
“很简单。”说到这里，陈玄顿了一下，直言道。
“因为我真的很吊！”
神父：……
此话一出，就连付宋义都差点没绷住。
这就像是陈玄不想和你扯什么神秘和逼格了，累了，直白一点吧，老子天下无敌，这件事我特么还真管定了，我就要办这个血色教会，你能拿我怎么滴？
不得不说……确实还是这样好。
加快对话时间，减少扯皮剧情……
“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这些罪责之人说与你听呢？”
“他们正是不想被官方发现，才来此寻求赎罪之法。”
“你……不就代表着官方吗。”
“那么告诉你，又和他们自首，有何区别呢？”
“况且，我看你对天主教很有了解，想必，也不会不清楚，教会的神父，是不会被逼迫着告密的。”
“这样，便违背了我的誓言。”
“那神父，我问您，他们这些人，从你这里，得到救赎了吗？”
闻言，神父顿时一震，而陈玄却接着往下说。
“其实，在我看来，这种人向您忏悔，只是为了把那罪行的负罪感嫁接到您的身上罢了。”
“他自己通过告诫，减轻了负罪感，反倒是您这位尊贵的神父，陷入了纠结难受的境地，给您带来了额外的心理压力。”
“他觉得他自己向您忏悔，祷告，自己就能慢慢获得救赎，得到主的原谅，毕竟，他来教堂，就是为了减少负罪感的。”
“但是您呢？神父！”
“明明敬爱世人，有着包容一切的善心，不断做着好事。”
“可您这种人，却因为听多了这些话，听了太多的罪行，您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份誓言，不肯将其说出。”
“但同时，您又希望他们得到审判，神父啊，您因为背叛誓言的负罪感，从而……坚守了誓言。”
“这，便是负罪感转移。”
这时，神父的瞳孔猛然一缩，内心极为震动，是啊，对方说的对，自己不对外说，也没有报警，正是因为有着背叛誓言的负罪感。
坏了……别人犯的事，怎么成我难受了？
他们找我说理，那我呢？我特么找谁说理去？
神父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陈玄却一直说着，“说实话，伸张正义揭发和坚守誓言隐瞒，我不确定哪件事就一定对和错，这点我认为没有肯定的答案。”
“伸张正义之后，会导致罪犯们不再来忏悔，那么这样以后，很多的罪行，将会更难发现。”
“而坚守誓言，导致对罪人包庇，那么，他也有可能甩掉了心里负担，逍遥法外，以至于再次犯案。”
“这两种，谁好谁坏？哪个造成的后果会更加严重？我不得而知，我相信，也没人能推测出来。”
“因此，在我看来，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判断题，用对错下定论，这是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选择方式而已。”
“是的，只是一种选择，你自己，根据自己的内心，如何去抉择罢了。”
“所以我来，并不是迫使你给我名单，我只是单纯的来问问。”
“神父，您做出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别急，神父您先不用着急回复。”
陈玄摆手，他认为要留给神父更多的思考空间，同时，自己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那么，在您思考的时候，回归我刚刚说的问题，神父，您真的，让这些人，得到了救赎吗？”
“如果没有得到救赎，说明有些人想站出来，只是缺乏一个勇气和适当的推力罢了。”
“如果得到了救赎，算不算神父您，对于罪责的包庇？”
“所以，神父啊，不管祈祷，忏悔的救赎成功与否，这就回到了您刚刚在教堂之中演讲的那句话。”
“赎罪，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神父越听越震惊，眼前这个年轻每段话都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饶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道神职者，也不免有些难以招架。
如果说，自己只是具有富有感染力的演讲，那么对方，则是深挖开每个人心里头最不想面对的部分，字字诛心！
此时，神父眯着眼，盯着眼前的少年，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瞧对方了。
这人，真的很吊！
（ps:早点休息，“晚点”还有两章，另外，明天后天说好的皆为四更，且不会晚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