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让我和您一起？
萧沐和萧卓之间的对话，顾清寒一字不落全听在耳里。
一开始她还很疑惑，自己的亲传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听到萧卓称呼萧沐为“少主”时，她更是愣住了。
但现在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脸痛楚地看着萧沐道：
“你是谁？”
“我是谁，师尊你还不清楚吗？”
萧沐嘴角一勾，开始肆意打量顾清寒的娇躯。
如此不敬的举动，顾清寒越发确定，眼前之人绝不是她的乖徒儿。
“你到底是谁！萧沐呢！你为什么会变成他的模样？你把他怎么样了！”
顾清寒追问道，秋水美目中尽是担忧之色。
见状，萧沐虽然有些不忍，但这场戏他必须演下去。
“师尊何出此言，我不就是你的弟子萧沐吗？同时也是玄剑宗的圣子。”
“可他刚刚喊你少主！”
顾清寒指着萧卓的无头尸体说道。
对于萧沐，她除了愧疚，还有发自内心的感谢。
玄剑宗弟子撤退之时，正是因为有萧沐的挺身而出，才避免了全宗覆灭的结局。
身为圣子，萧沐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可作为师尊的她，却没能保护好萧沐。
“快说！你到底是萧家少主，还是萧沐！”
顾清寒握紧玉手，情绪越发失控，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可能性。
那就是她的弟子萧沐，被人夺舍了！
“我是谁重要吗？你只需知道，我这具身体的确是萧沐无疑，你可以将我当做你的弟子，本少主不会介意的。”
萧沐来到顾清寒面前，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他的话，无疑证实了顾清寒心中的猜想。
这一刻，顾清寒心如刀绞，痛苦得快要窒息。
她很想抱着眼前的萧沐痛哭一番，但她不能。
因为眼前之人不但杀害了她的弟子，还夺走了她弟子的肉身！
“他明明没有得罪你们，你们为何要这样对他？”
顾清寒潸然泪下，精致的俏脸上再次滑过晶莹的泪水。
从踏上修仙之路起，哪怕再艰辛的绝境，她也从未像今天这般脆弱不堪。
“没想到师尊会为我落泪……”
萧沐心中感动不已，他很想告诉顾清寒自己没死，也不是什么萧家少主。
就是三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和她搭讪的杂役弟子。
也是两年前被女友背叛，方才努力修炼的外门弟子。
当然，更是一年前脱颖而出，被她看中的新任圣子！
但此时此刻，萧沐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冲动，继续扮演萧家少主。
“要怪就怪他太过英俊，一眼就被我娘亲看中，选为了被我夺舍的对象。”
果然！
听到此话，顾清寒心中一痛，随后她一把夺过萧沐手中的长剑。
但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徒弟报仇雪恨，而是为了自尽。
她绝不可能让对方如愿以偿！
但萧沐早就意料了这一点，一把握住了顾清寒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看着面如死灰的顾清寒，萧沐心中一叹。
如今他只是稍微用力，便能让曾经身为灵王的顾清寒松开长剑。
短短几天，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真是造化弄人啊……
将长剑收进纳戒后，萧沐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有一种生叫‘生不如死’，到了本少主手里，你的命就不是你的命了。”
说到这，萧沐忽然笑了起来。
“啧啧，本少主很早之前就想当一回冲师逆徒了，如今托萧沐的福，倒是可以享受一番！
顾清寒，用你弟子的肉身，将你强行占为己有，想必会很有趣吧？”
……
也许是彻底绝望了，在顾清寒被萧沐抱起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丝毫的抵抗。
只是眼神无光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就走了？”
见萧沐就这样走了，牢狱长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萧卓，自言自语道：
“我自始至终都在袖手旁观，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是帮凶，已经无需少主大人亲自敲打了。”
说实话，他有些迪化了。
萧沐只是单纯地想表演一番，掩饰他杀害萧卓的反常，并不是为了让他站队。
“你看我这经典无比的邪笑。”
“你听我这卑鄙无耻的话语。”
“是不是萧家少主无疑？”
……
回到萧家少主记忆里的庭院后，萧沐第一时间让侍女给自己换了一个崭新的寝室，然后将顾清寒轻柔地抱到床上。
“你是谁？”
顾清寒忽然冷不丁地询问道。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三次，但这一次她的脸上只有认真，并无恨意。
“我是谁，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萧沐关好门窗后说道，随际释放灵魂力以防隔墙有耳。
“你是谁？”
顾清寒再次重复了一遍，但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落下。
见此情形，萧沐连忙拿出手帕递到顾清寒手中。
“我演得这么好，没想到还是被师尊看穿了。”
萧沐自嘲一笑。
“可我还是有些不确定……”
顾清寒声音有些颤抖，她害怕萧沐眼底的那一丝柔情是伪装的，是为了戏弄她，摧毁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师尊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萧沐，是为您洗衣做饭的乖徒儿。”
闻言，顾清寒摇了摇头。
“夺舍可以读取他人的记忆，这并不能证明你是萧沐？”
听到此话，萧沐陷入了沉默。
这的确不好证明啊，不过……
“师尊，既然语言无法证明，那我只好用行动证明了。
萧家少主的恶劣行径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以他的性格，此刻早就饿狼扑食了，可不会像我这般正人君子。”
说完，萧沐指了指屏风后面的浴桶。
“热水和衣服已经让侍女准备妥当，师尊你看起来很疲惫，沐浴后早些休息，其他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放心好了，不管是你修为尽失的事，还是玄剑宗的事，我都会牢记于心，让那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话落，萧沐便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打算用行动证明自己就是本尊。
但当他走到房门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悲喜交加的呼唤。
“萧沐……”
回头看去，顾清寒轻咬樱唇，黛眉微蹙。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分外心疼。
萧沐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好生安慰一番，但鉴于师尊平日里的清冷性格，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曾想，顾清寒居然主动走下床榻，跌跌撞撞地扑进他的怀中。
“萧沐……为师真的好担心，好担心你……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
顾清寒趴在萧沐怀中，低声抽泣着。
不一会儿，萧沐的衣襟便被泪水打湿。
“原来师尊也有柔弱的一面，我还以为她永远都是冰山上的雪莲，清冷无双，傲然于世……”
萧沐的手掌轻轻抚上顾清寒的玉背，在精致地玉耳边温柔道：
“师尊已经没事了，至少我们都还安然无恙，至于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
闻言，顾清寒抬起精致的俏脸。
“好，但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
萧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他疑惑，顾清寒便解释道：
“你现在是萧家少主，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好色之徒。”
萧沐：…………
“作为好色之徒，为师洗澡的时候你不一起就算了，还主动回避，未免也太可疑了。”
“确实有些可疑，可师尊乃是一宗之主，我岂可冒犯？”
萧沐一脸正经道。
闻言，顾清寒有些落寞地摇了摇螓首。
“这都什么时候了？为师还在乎这些？
况且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
“我明白了。”
萧沐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为了避免暴露，你必须将自己彻底代入萧家少主的身份，在一些事情上，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纠结。”
听到此话，萧沐面露古怪之色。
“师尊的意思是……让我和您一起洗澡？”
顾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