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钱风波

    在一阵七嘴八舌中，只见我用边哭边打嗝边用稚嫩的语言说“奶奶欺负妈妈，把妈妈钱拿走了”哇的一声我又继续大哭起来。

    其实前一年的钱拿走后是买了电视，当时镇上有电视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奶奶买了个小彩电，那每晚来家里看电视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不到晚上电视没频道是没人走的。即使买了电视也没我看的份，刚开始是奶奶要看。后来安了有线电视是哥哥要看，反正大家都排在前面，我想看永远都会挨骂，长大大家聊起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我是根本和人家没有话题的。大家都知道我家有电视，但是我从来没有完整的看过一集动画片。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奶奶平常看见别人有好东西喜欢说酸话，甚至诋毁人家。看热闹的中有被奶奶诋毁过的，他们大多都知根知底，中伤起来也是毫无顾忌。就互相开始讨论夸张的讨论奶奶如何虐待妈妈。由于妈妈结婚几年才生下我，奶奶经常趁爸爸不在骂妈妈是不下蛋的鸡，小娼妇，各种辱骂。刚开始妈妈还和她吵，后来一直不生，只能默默忍受，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没有孩子大家都会看不起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王婆子说碰见有次我妈妈抱着我在干活，奶奶在旁边一直骂着妈妈。可能那天妈妈过于劳累低血糖犯了晕倒了，大姑姑出来抱着我进了屋，甚至都没理晕倒妈妈，奶奶还骂骂咧咧的直言晦气。直接全家躲屋里了。奶奶被大家指着说不是脸色非常难看，别人说的是事实又无法反驳。听完这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平常婆媳间闹矛盾也就骂几句。还真没有见过晕倒都不理的，大家都一言难尽的看着奶奶，有个年龄大的说会遭报应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又开始指责起来。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书记来了，书记就是我爸爸的大伯。“大家散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会看着处理的”讲完大家都去邻居家那边偷听了，平常书记比较公正，大家都会给几分薄面。

    “老二家的，说说咋回事”书记讲完冷冷的看着我奶奶，我奶奶对于书记还是有点发怵。毕竟爷爷对于这个哥哥一直都比较尊重，而且这个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她那个嫂子了，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被搓磨。所以跟我爸结婚后可没少搓磨我妈，美其言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手头有点紧，先借这钱使使，又不是不还她了，这大的小的就是一通闹”奶奶理直气壮的开口。

    妈妈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大声的说“老师说了借了会还才是借钱，可是奶奶上次卖牛也说借妈妈的也没见还呀，那奶奶是不是就不是好孩子”书记摸摸我的头“不错不错，我们小清长大了，明白道理了。借钱是要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才算借”话音刚落。爷爷进门了“大哥，你咋来了”“问问你家那口子干的好事，丢人，以前你们偏心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看这次闹的，作为一家之主要做到公平公正，你作为知识分子，你看看你的家属做的事，不要老是和稀泥，我都丢不起这老脸。”说着他站在一边等着爷爷处理，爷爷来的路上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黑着脸“一共卖了多少钱？”

    看着大家的脸色，奶奶也不敢撒谎，这价格都是透明的“一共卖了1100。”

    “去，拿钱去，”爷爷刚讲完。

    妈妈看着一脸肉疼的奶奶坚定的开口了“爸，之前卖猪的买了电视就当我们孝敬你们了，可是上次卖牛的钱妈也借走了。现在淮安三天两头生病，我还欠着钱呢，要不一起还了”赶忙又接道“我算了算，两只猪算500，一头牛算1500。零头就当给爸妈买年货了，您一共给我们2000”听完妈妈的话，爷爷脸都黑了，这败家的。

    去年卖牛的钱他根本都没见，其实早被奶奶补贴给她的弟弟妹妹了，当时不是花家里的钱他也没放在心上。

    奶奶娘家日子过的差，她又是老大，经常偷偷贴补，大多时候爷爷都不知道。现在要拿出他打算给小儿子结婚用的钱，心在滴血，却面上不显。大爷爷干咳一声。

    爷爷马上喊奶奶“去给娃拿钱去”奶奶嘴硬的说凭啥那是我的钱，被大爷爷一瞪。马上拿着钥匙去打开她的大衣柜，拿出他装钱的铁盒子里面厚厚一沓百元大钞，隔壁的人是看不到的，只有我人小，又斜对着大家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舔下手指拿着钱数完又数，一直数了好几遍。直到大爷爷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爷爷才赶紧过去一把抢过钱递给妈妈道“茉莉，今年辛苦了，这是今年和去年的钱，你不要和你婆婆一般见识，他没上几年学，你理解下”妈妈看着钱激动的流下眼泪，这是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从进了这个家门从来没有被公平对待过，甚至钱只要进到奶奶兜里从来没有出来的一说，这次的事情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教她明白下次对付奶奶的办法，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立起来，丢点脸怕啥，没钱才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