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小时候

    多少次对于自己的生活很失望，又说不出失望啥，身边的人好像都是这样过的。看看别人在奋斗，又对于自己的人生觉得特别迷茫。明明觉得自己可以过的更好，可以更努力，但是没有决心，没有目标，不知道怎么行动，导致还在原地踏步，像咸鱼一样彻底躺平。有时候幻想自己像小说里的人一样重生好好的拼搏一下，但是理智思考重生脑子又不会重生，除了好好学习，其他应该不会有大的改变，应该是性格决定命运吧。

    很想像别人一样直播，又觉得自己的生活没啥记录的。也不想出去和别人社交，只想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这样矛盾，又自我的生活。

    天灰蒙蒙的，像大多数宝妈一样送完小孩上学，又开始了无聊又自由的一天。回来马上睡个回笼觉。

    坐在课堂上头发乱糟糟，正在被讲台上的女老师拿我当蓬头稚子举为范例。之前由于心里的自卑让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以至于后面每每想起的时候都很痛苦。个头明显比同班同学小的我突然大声哭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有做戏的成份，到后面几乎嚎啕大哭，其实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对于这件事都耿耿于怀。甚至到神经的地步，之后不喜欢别人的眼睛都关注在自己身上，不喜欢出去社交。越哭越委屈，当时老师的脸色好看极了，红一阵黑一阵。大概她从来没想过一直看起来穿的一般，年龄最小的我敢反抗。

    由于学校就是一排排的平房，一间一间挨着，老师办公室刚好在对面。这时候的老师有坐班制，没课时候也在。条件实在简陋，校领导并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大家都是在两间房打通的一个大办公室上班。

    从哭声刚开始就有人注意到了，都没在意，这时候的老师打学生是经常发生的事，可能以为哪个学生又调皮了。

    谁知哭声越来越来越大，先是主任过来了解情况。我深知老师和他有亲戚关系，不会为我出头。还是继续哭，对于他的问话含含糊糊。

    “校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白老师，发生什么事了？清芷，不要哭，冷静一下给爷爷告状。”校长蹲下平视着我。

    此时白老师和主任的眼睛已经瞪大了，他们不会想到看起来家庭条件这么一般的我竟然和校长认识，而且关系还很亲近。是的，校长是我爷爷之前的老同学，特别喜欢我爸爸，我爸爸没有当兵和当老师的时候他还一直念叨我爷爷。以前经常来我们家和爷爷一起喝酒，我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当时起了两个男孩叫淮安，女孩叫清芷，这就是我和弟弟的名字。由于刚调到这里不久，开学前只去了我们家一次，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我们认识。因为了解这个爷爷的为人，所以我就等的是他出现，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白老师你来解释一下。”校长突然指向了白老师。

    “正上课呢，她就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白老师避重就轻的回答。

    可是他没想到校长直接指了我身边的一个同学和蔼可亲的问道“来，你可以回答一下爷爷的问题吗？你同桌为啥哭啊”在当时能在一个学校上小学，那都是周边离得不远的同学，而且好多都沾亲带故，所以同学之间的关系都不错。

    “老师让清芷站起来，说她蓬头稚子，拿她举例子，同学们都笑话她，我没有笑。”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可能她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后面还解释了。

    看着穿着干干净净，头发稍有凌乱的我。校长直接问道“白老师，以你的专业水准，这叫蓬头稚子。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教学水平。”“来，清芷不哭了。爷爷会严肃处理白老师的”说着擦了擦我的眼泪，安顿好我，带白老师出去了。

    后来听别人说白老师被辞退了，她是民办教师，靠主任的关系进来的。校长刚来主任对校长很不满，校长趁这件事直接杀鸡儆猴，拿倒霉的白老师开了刀。既然这件事结局改变了，那以后是不是很多事都可以改变。

    我们家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镇上。父亲林国强高中毕业，目前在家里放放牛，出去打打零工。母亲刘茉莉刚生完弟弟，在家喂喂猪。父亲姐弟4个，除了最小的小伯，全部都结婚了。爷爷年轻的时候在政府上班，现在退休了在家每个月拿着退休金，家里的生活条件比别人好很多，奶奶就是农村妇女，没有上过一天学。但就是这样的奶奶又可以看的了书，读的了报。大姑林美丽在镇上租着房子啥也不干。大姑父是做生意的，刚开始带着大姑一起在外地。刚开始赚了很多钱，婚后两年有了哥哥，姑姑就回家看孩子了，而大姑父没跟家里人商量就偷偷和别人一起合伙搞皮革生意。最后被人骗的倾家荡产，音讯全无，大姑托人找了好久没找到，就不了了之了。哥哥现在已经12岁了在县城住校。之前姑姑有好几年都在找姑父，由于我爸妈当时没有孩子，哥哥一直在我家属于宝贝一样生活着。二姑毕业后林美凤现在在家带小孩，姑父是粮食厂的工人。家里是山上的，在县城租房住。由于近几年企业都慢慢私有制，生活过的也十分拮据，家里的妹妹小我4岁，叫杨艾艾，特别乖巧可爱。小伯刚刚中专毕业，分配在小学当老师。

    我叫林清芷，今年6岁。没有上过幼儿园，直接上的一年级，比同龄人早上学一年，当时的我可以用笨拙来形容。前世发生那件事我就是忍气吞声的不敢反驳。

    浑浑噩噩的上完剩下课，直到放学铃声响起才真实的感觉到自己重生了。赶忙收拾东西往家跑，期待看看小时候家里的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一共五间瓦房。左边是爸爸妈妈的住的两间，爷爷奶奶的两间在中间，最边上的那一间应该是小伯的。

    饭温在锅里，一个玉米馒头，一小碗土豆丝。因为现在的食物没有发乱七八糟的农药，都是食物原始的味道。吃起来出奇的美味，玉米馒头吃着甜丝丝的，土豆丝脆脆的特别香。

    吃完了开始想这个年代的事，小时候的事情我只能记得几个记忆特别深刻的，剩下的都是妈妈以前口述给我的。

    现在是1996年，我们应该还没有分家。我的小伯明年应该就要结婚了，家里的猪和牛由爸爸和妈妈照看，当时爷爷为了面子，让大家觉得自他比较公正，曾承诺和我家一家一半。由于爷爷和小伯是公家单位没地，家里只有爸爸和奶奶的地，总共只有3亩。目前是大家一起干活收入属于大家一年的口粮，爸妈出去打零工的收入属于我们自己。

    记忆中明年小伯结婚要求分家，一直因为房子太小和爷爷吵架。爸爸不想让家里因为这个伤感情，提出自己搬出去。没想到爷爷只分了一亩地给我们家，村里给我们划了宅基地，我们打算自己盖房子。当时家里总共存款50块钱，爸爸只能硬着头皮问爷爷借。不知道他们怎么讲的，反正没借到钱，后来因为这个爸爸消沉了好久，大抵是被爷爷伤了吧。

    我的外公家有5男1女，妈妈是老大。那个年代就是大的带小的，由于家里人口多，地也多。外公和外婆经常都在忙，妈妈刚懂事就开始在家做饭，看弟弟。听妈妈讲每次吃饺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每次前面的都第二碗了，后面的还饿着肚子，所以家里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吃饺子。慢慢的孩子大了，都能帮家里干活了，日子也渐渐好起来。谁知道外公又染上了赌博，妈妈上初中的时候因为没有学费辍学了，后面几个弟弟也因为家里实在困难陆续退学，除了最小的太小还在上小学。

    当时爸爸家相对不愁吃喝，妈妈和爸爸相亲认识后就结婚了。紧接着大舅舅要结婚，外公在外面偷偷赌博，被几个舅舅发现了，都是年轻小伙子年轻气盛。直接逮住一起赌博的狠狠揍了一顿，年轻小伙子下手没轻没重，当时差点进派出所。还好当时赌博的人心虚不敢闹太大，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敢和外公赌。家里的日子慢慢的好起来，在村里当时也数一数二。

    盖房子的时候妈妈也去问外公借钱，反正是哭着回来的，紧跟着外婆来了，偷偷塞给妈妈个手帕，后来才知道那是外婆把自己偷偷攒的私房钱塞给妈妈了。

    当时没钱家里要生活，没地方住，整个愁云惨淡。不知道怎么被在外学开车的小舅舅知道了，由于从小是妈妈带大的，他们姐弟俩的感情最深。当晚小舅舅就回到家和外公大吵一架，由于外公对小舅舅最宠，还是被硬要了两百块钱。

    第二天小舅舅不光拿来500块钱，还帮爸爸用自己的人脉联系了砖瓦。原来都是从他同学中借的，赊账的。走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跟妈妈讲“姐，不要操心，以后有啥事跟我说。我马上也能赚钱了，赊的账你不要管，不出一年我就还完了”妈妈知道舅舅是在吹牛，但是还是很感动。后来的很多年他们都互相帮衬着，即使条件都不怎么样，但是从来不会互相嫌弃。

    突然外面的嘈杂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院子里年轻的妈妈穿着的确良衬衫，洗的有点旧，黑色的裤子，自己做的布鞋。怀里抱着穿着一身蓝色棉布套装的弟弟，妈妈和弟弟身上都脏兮兮的。花婶子在后面拿着纸帮忙擦着，几人匆匆忙忙往屋里走。了解后才知道弟弟肠胃炎犯了，一直在拉肚子，刚刚差点休克。吓得妈妈啥也没准备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我的弟弟叫林淮安，记忆中弟弟经常生病，我的弟弟比我小6岁，身体素质特别差，经常哭着哭着就嘴唇发紫，哭不上来。还好医院就在我们家不远的街上，每次都能及时得到治疗。

    俩人换洗完，看着妈妈红肿的眼睛，弟弟可能累了，已经休息了。

    一旁的花婶子还在安慰着妈妈“看开点，谁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孩子大了就好了。”

    花婶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经常东家长西家短，但是大事上从来不会是非不分。

    事情经过大概是弟弟生病了，这两年家里也没钱。妈妈匆忙带弟弟去医院，还是赊账，回来路上碰到奶奶，没有一句关心还和别人看笑话，说风凉话“就你的孩子金贵，动不动去医院，糙养着慢慢就大了。”

    其实在当时爷爷一家的收入加上存款一点都不少，绝对属于小康，家里用的都是小彩电，经常都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