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初见
司念从坐上雕背就开始又哭又笑
相柳斜倚身子，向玟小六投去询问的目光，刚才可是玟小六非要带上她的。
玟小六尴尬地摊摊手，有些后悔刚才的心软。
“呜呜呜，柳柳蛇，我终于见到你了。”
“柳柳蛇？”玟小六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相柳一个眼刀射向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个更不知死活的，亦或是被司念传染了傻气，玟小六不怕死的调侃：“她认识你欸，看样跟你还挺熟的，不会是你哪个老相好吧？”
“我看你是皮痒了。”
“就不打扰你们互诉衷肠了，我先走一步喽！”
说罢，玟小六就后仰落入水中，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被月光照的格外好看。
“是自己滚下去，还是我踹你下去。”相柳收回目光，冷冷地看着司念。
司念缓过劲来才感觉浑身发冷，她打着哆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抽一抽地开口：“我嗝，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活的相柳了，你好好看，呜呜呜。”
“是吗？难道你还见过死的？”
“你记住，一定要记住，我叫司念。”司念胡乱抹了一把鼻涕，急忙向他自我介绍。
相柳不屑地轻扯嘴角，长腿一伸将她踹下雕背。
“司念记住我！”
“噗通！”
阵阵涟漪后，湖面重归平静。
“阿嚏！”司念将自己包成粽子，眼睛红彤彤的，狼狈中带着一丝娇憨。
几人一字排开，看猴似的看着床上的人。
老木将小六拉出院子：“怎么回事？”
“她非要死皮赖脸跟我回来，我也没办法。”
串子跟了出来：“六哥，撵她走。”
“我！不！走！阿嚏”
“中气还挺足，看来没事。”玟小六推了推串子：“去酒铺找她们的人来接。”
“得嘞！”
串子刚冲出门就与人撞了个满怀。
“你不长眼睛吗，滚开！”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帮贱民对你做了什么？”
“海棠！”司念提高声音喝住她。
玟小六、老木、串子三人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司念厉声开口：“道歉！”
海棠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俯了俯身子，干巴巴道：“对不起。”
“既然你的人来了，就快走吧。”玟小六一挥手，头也不回地下了逐客令。
“小姐，我们”
“不走，轩哥哥都答应我了。”
万籁俱寂，司念眨巴着大眼睛迟迟没有入睡，她真的见到相柳了白衣白发，俊美妖异，浑身干净的不染纤尘。
“是活的相柳，活的”她低声呢喃，含着笑意进入梦乡。
相柳本来是找玟小六要毒药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疯疯癫癫的程咬金。
他微眯双眸：“神族，思念柳柳蛇？呵，有意思。”
司念生于医药世家，从小就与各种药草为伴，所以当清晨嗅着药香醒来时，只觉无比安心。
“早啊！”
玟小六头都没抬，声音平静中带着丝冷意：“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是清水镇的一个小医师，只想过自己的平静日子。”
司念弯腰看他：“以为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放心，我对你可没兴趣。”
玟小六直视她，没有说话。
“放轻松啦！”司念嬉皮笑脸地拍了拍他。
玟小六依然没有说话。
她敛了笑意，一字一句道：“相柳，帮我接近相柳。”
玟小六突然笑了：“小姐可真是看得起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师，怎会认识大名鼎鼎的相柳大人。”
“玟小六，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聋。”
玟小六知道她说的是昨晚的事，他看着她：“他是你的仇人？”
“不是。”
“你要杀他？”
“永远不会。”
“会连累到我吗？”
“不会。”
“好。”玟小六本就急着摆脱那九头妖，他巴不得相柳有了新玩物，就忘了他这个小喽啰。
再说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结合她昨晚的表现，八成是因为情。
玟小六有些好笑，那九头妖可并非善茬，不过那副好皮囊确实勾人。
单单为了一个“情”字，就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真不知是说她笨好呢，还是蠢好呢。
“不过”玟小六扫了她一眼：“那九头妖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你对他没用，他只会一脚把你踢开。”
“如果你是想用美人计嘛，啧”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为难的摇了摇头。
“我懂医术。”
“医术？你？”玟小六显然不信，她一看就是温室长大的花骨朵，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
“白芷——辛，温，肺胃；祛风散寒，通窍止痛，消肿排脓，燥湿止带。”
“细辛——辛温，有小毒，肺肾；祛风解表，散寒止痛，温肺化饮，通窍。”
“桑叶——甘苦，寒，肺肝；发散风热，润肺止咳，平肝明目。”
司念一一指过院子里的草药，念念有词。
小六一拍手：“可以呀，真人不露相啊。”
司念傲娇轻哼。
“会制毒吗？”
司念学医走的可是正道，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玟小六此时是真的开心了，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成交。”两人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