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世界
一言不合就拔枪，关键是对方根本没有说话！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李羡被拉到地铁承重柱后躲避了突发的袭击。
“待着别动，别问为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声音冷漠而干练，源自于一名同样身穿黑色皮衣，短发俏面的年轻女子。
话音落下，只见她贴着墙壁一跃而起，双手交叉从双跨拔出了两把银色沙漠之鹰，随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凌空翻朝着旁边另外一面墙体掠去。
“…”
李羡脑海依旧一片空白，两眼瞪得比铜铃大。
期间双方交火声越发密集，整个地铁站内一片狼藉，幸好那神秘女子的出现吸引了对方的火力，蜷缩在角落内的李羡得以苟且偷生。
“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羡几乎崩溃，黑衣人组织的火力压制时不时朝着他所在的角落蔓延过来，溅起的瓷砖、水泥呼了他一脸。
正在这时突然李羡感觉什么黏糊糊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忐忑不安的李羡艰难抬头，随后李羡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在他背靠的承重柱顶部接近天花板的角落，正倒趴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家伙脸色苍白，浑身多处中弹，黑色的西装凌乱不堪。
但是那副充满了逼格的黑色眼镜以及头上的大油头依旧没乱。
此刻对方就好像是一只壁虎一般贴在圆柱顶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的李羡。
漆黑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李羡苍白的额头上，似乎那一刻时间静止。
“那…那他吗到底什么玩意儿？”
正常人绝对做不到这么牲畜的操作！
二者对视，李羡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难道人类的天赋真的可以颠覆他的三观。
神秘女子与黑衣人团伙之间的纠缠还没有结束，她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李羡这边的变化。
在过年时才会出现的像鞭炮噼里啪啦的枪声中，时间仿佛又已经静止。
李羡瘫坐在地上浑身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限制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吓尿了。
“一定是做梦，这太特么荒谬了！”
李羡有些嘶哑地开口道，随后他用力闭眼、睁开！
尼玛，画面依旧没有变化，而且那家伙倒贴着柱壁开始缓缓缠着他爬了下来。
再闭眼，再睁眼，没卵用。
“轰～”
正在这时，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地铁因为急刹与轨道间的摩擦声由远及近，一道强光猛地朝着李羡射了过来，猝不及防的李羡再度本能闭上了双眼。
“哒哒哒…”
随后一阵加特林般的扫射声从地铁车头上传来，李羡所在的区域瞬间尘土飞扬！
不多时，地铁停在了站台上。
“快走！”
地铁车厢内迅速跳出了另外几道打扮与之前那名神秘的短发女子如出一辙的神秘家伙，两人一左一右快速朝着李羡冲了过来。
至于其他人则是迅速火力压制，与那名最先出现的神秘女子相互掩护。
在李羡被对方架走之时，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被加特林从墙上扫落下来的家伙，只见那家伙墨镜被扫飞的双眼中瞳孔依旧在下意识地随着自己的移动而转动！
身中数十枪都成筛子了还没死透。
更让李羡浑身拔凉的即便是这样对方依旧死死盯着自己。
尼玛，就算是面对初恋也不用这么执着吧！
生死关头的李羡依旧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后头上便被套了一个黑色的闷袋！
地铁再度启动，在黑衣人穷追猛打之下，那群带走李羡的神秘人迅速回撤到地铁上，一边火力逼退对方一边驾驶着地铁快速远去…
…
“砰！”
随着最后一道枪声落下，一片狼藉的地铁站内，七八名黑衣人默默站在地铁站台上看着地铁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正在这时，所有人身后传来了骨骼摩擦的声音，七零八碎的承重柱下，那名被打成了筛子的西装男竟再一次一点一点地爬了起来！
不仅如此，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隐藏在月台下的阴影之中，一道神秘的黑影同样一闪而逝。
“嗡…”
被套上闷袋的李羡脑子里长时间都被嗡鸣声充斥。
那群神秘人带着李羡，全程没有任何的话语。
直到在李羡的感知中，地铁缓缓停下，他被对方带出地铁站，换成了其他的交通工具继续朝着未知的目的地赶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羡嗅到了一股类似于烤肉的香味，随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暗红色的木桌前方，桌上放着一份牛排、一杯红酒。
“你叫李羡…”
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对面的阴影中坐着一名神秘的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先前发生的一切对你来说太过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你就会明白一切。”
神秘人继续说道。
此刻的李羡在恐惧的支配下依旧死死盯着对方。
“假的，一定都是假的，我是在做梦”
“梦？对了一半，至于梦中的我们你也并不陌生，因为你已经见过我们很多次，至于发生了什么，正是我即将会告诉你的真相，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
李羡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些又是什么人？”
然而对方接下来却并没有回答李羡，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
“你相不相信神话传说？”
对方突然开口问道，李羡愣了愣。
神话，别开玩笑了，小爷我可是九年义务教育培育出来根正苗红的接班人好吧。
可是话到嘴边李羡脑海中不自觉又想到了地铁站中遇到的那些西装暴徒，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对方没有理会李羡，将一块牛排缓缓送入口中。
“你是否听说过耶华国的传说？”
“没有”
“那是一个被淹没在历史古籍中的传说，传说耶华国存在于数千年前，早期的国王励精图治，在不断对外进行武力征服的过程中耶华国国力强盛到了巅峰，但是某一天神祇降临人间，认为耶华国国主骄奢淫逸，贪欲无度，且无视自然神明，既以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七宗罪孽为名打开地狱之门！”
那家伙自顾自地讲述着，似乎整个人都已经沉浸在了那个虚无的神话传说之中。
李羡没有打断对方，虽然很饥饿，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冲动没有触碰桌上来历不明的食物。
“以罪孽惩罚罪孽，地狱之门大开，各种困于幽冥世界的恶魔重返人间，给整片大地的生灵带来了灭顶之灾！”
话到此处，对方突然顿住，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后来呢？”
李羡尝试着开口。
“耶华国王带领人类军队反抗，但当肉体凡胎遇上那些诡秘莫测的地狱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失控的恶魔侵袭人间，大地化作焦土，生灵近乎绝望，直到整个世界都在地狱恶魔面前瑟瑟发抖！”
“所以那终究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我们的存在已经否定了它的真实性！”
李羡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认为传说太过荒谬，即便因为之前的遭遇他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但是现在他依旧保持着最后的理性。
也许对方是神经病，又或者说这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如果是梦，那他也就无所谓了。
“不…恰恰相反！”
沉默了片刻，对方突然再度开口。
“什么意思？”
李羡疑惑道。
“这就是我们找到你的原因，告诉你世界的真相！”
“真相？”
“是的，真实的世界依旧是被神明遗弃的世界！”
大锅，你莫不是在来玩笑吧！
李羡脑海嗡嗡作响，不自觉地想起了曾经一度经典的场景:我面前有两个药，一颗蓝色药丸、一颗红色药丸，这个世界是假的，是机械妈妈造出来的，你是救世主，我们需要你！
“你所看到的世界并非真实的世界，依旧是被地狱恶魔支配的世界！”
李羡皱起眉头没有立刻反驳，他有些担心如果对方真的是神经病会不会被激怒暴起砍人。
“也许我这样说你很难相信！”
老大，的确是这样好吧，李羡心里吐槽着。
“如果真的这样，几千年人类早就灭绝了”
“不错，自地狱之门大开，人类的反抗确实曾经成功过，神明现世，地狱恶魔被重新封印！”
李羡绝对不是捧哏，是对方太会见缝插针。
“至于第二次地狱之门的开启，许多人已经忘记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找到传说中的那个人！”对方继续说道。
“谁？”
“结束第一次末日的领袖，或者说救世主，传说当末日再次降临，他还会出现！”
所以你们不会认为我就是那个伟大的家伙吧。
似乎是看透了李羡心中的吐槽，那家伙阴影之中的脸终于抬起暴露在了灯光下。
那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神色平静而严肃的脸。
不知为何，当李羡第一次与对方对视的时候，他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了一种莫名凝重。
似乎对方真的自带某种独特的气质。
“近百年来，我们寻找了无数个小世界，一共筛选出了249名特殊的灵魂，不过最终都失败了！”
“所以…”
“所以你就是我们寻找到的第250人！”
250？如果你们确信救世主会出现在这个数字上，我觉得神经科更适合你们。
心里想着，李羡神情开始变得严肃，随后郑重地说道:“我还是有些疑惑”
真怕直接一点我不信对方会暴起发难。
“你是否一直重复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就在这时，对方突然开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李羡突然再度抬头将目光朝着对方看去，随后其瞳孔渐渐收缩。
夕阳余晖之下，天桥下阴影中的轮廓渐渐清晰，对方似乎正与某道人影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