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集合
待温宁下车,看到已经有三个人到了。
这个镇子是进隆帕市必经的地方,应该就是大家集合碰头的地方。
到的三个人分别是郑心瑜、黄睿安和汪博文。
许久不见汪博文,温宁看他的变化还挺大的。
国庆的时候,在车上第一次认识他,是听他讲自己的爱情,当时整个人一副被爱情伤透了的样子,但因为才刚大学毕业,整个人还是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现在的汪博文眼下是浓黑的乌青,人瘦了不少,户外装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有形销骨立那味儿了。
三个人已经聊上了,温宁下车后也加入三个人的聊天。
汪博文看看温宁,说:“温医生,你的变化还不算大。”
的确,温宁的症状真正严重起来是从见过央合之后,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多长时间,而且她一直在借助药物来帮助睡眠,所以整个人状态看起来比他们都要好一些。
郑心瑜故意对汪博文卖关子,说:“你知道温医生是什么医生吗?”
汪博文心中有点奇怪,温宁是医生,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就是说他们的问题是可以通过看医生解决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温宁最先答应走这一趟呢?
“什么医生?”汪博文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郑心瑜神神秘秘地说:“心理医生。”
温宁接过汪博文最开始的话,说:“对,因为我是心理医生,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靠着药物在帮助睡眠,所以看起来比你们要好点儿。”
“但正因为我是心理医生,所以我才更清楚这样的状态,持续时间长了会是什么后果。”
汪博文对温宁是心理医生这件事也表现出了惊讶,和黄睿安一样。
他想到之前温宁在群里和大家所说的,那些关于长期睡眠不好的专业知识,这才明白过来。
因为温宁自己更清楚,所以才知道有多严重,所以才会第一个决定走这一趟。
郑心瑜说:“心理医生,你能不能猜一下我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温宁扫了郑心瑜一眼,非常高傲地说了一句:“谢谢,我不是神棍,猜人心里想什么不是我的专业。”
郑心瑜一开口,总是能让温宁性格中活泼的一面表现出来。
对于温宁的回答,郑心瑜也不恼,又凑过去问:“你说我考研的话,跨考心理学的应用心理怎么样?”
温宁问:“你现在是什么专业?”
郑心瑜叹了口气,说:“汉语言文学。”
温宁想了想,说:“不建议,本科不是临床医学的话,跨考一个应用心理学硕士用处不大。你知道很多本科不是临床医学的,跨考进来的人后来都干嘛去了吗?”
郑心瑜问:“干嘛去了?”
温宁说:“卖课,在短视频平台搞大众占卜、直播算命。”
郑心瑜一听,立刻说:“所以,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是神棍?你应该是比那些人更专业的神棍。”
郑心瑜的话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四个人聊天的时候,又陆陆续续到了几辆车。
都是熟悉的面孔。
每个人比起国庆刚认识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变得消瘦了,精气神和那时候比差了一大截,可见长期睡眠不好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
时隔几个月,大家都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如果可以选择,相信所有人都不希望有这次的见面。
寒暄了一阵,每个人都讲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被噩梦折磨的感受,温宁听下来,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没有最严重,只有更严重。
每个人反复地回忆着自己并不愿意去想的事,一遍一遍复盘,穷思竭虑,整个人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上面,精神和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反应在身体上,就是每晚被脑子里的想法困扰的睡不着,一睡着就是放电影一样的噩梦,早早就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复盘脑子里的想法,然后就睡不着了。
日复一日,每天都是如此。
中年男人数了数,九个人都到了,带着他们去吃饭。
在温宁他们邻桌,有一行人穿着户外装备,也在这里吃饭。
郑心瑜问:“你们看那一桌,是不是所谓的专业人员,要与我们一起下寨子?”
温宁看了一眼,将目光投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先吃饭。”
温宁即使是已经见识过中年男人的守口如瓶,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郑心瑜吃瘪,默默地给中年男人翻个白眼,埋头专心干饭。
中年男人率先吃完,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因为这次带的东西特别多,坐飞机不方便,一行人开车去。
温宁九人被安排在三辆车上,两辆车专门放一些设备,其余的车原路返回。
另有一辆房车一直关着门,突兀地停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专业人员。
温宁和郑心瑜、黄睿安在一个车上,开车的是一个留着寸头、穿着迷彩服、不苟言笑的年轻人。
温宁坐的是副驾驶,黄睿安和郑心瑜坐在后排。
郑心瑜嘟囔着:“我好抗拒啊,不想下去。”
温宁想得比较开,说:“就当寒假旅行了,还有工资拿,这次人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开心点儿呗。”
郑心瑜一脸的生无可恋:“自己想去的地方才能叫旅行,这是被强迫的,不算。而且我打寒假工也能挣钱。”
黄睿安揉揉郑心瑜的短发,说:“一件事情如果必须得做,心里越抗拒就会越不开心。还不如接受,想一想这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以后才去的,心里就舒服了。”
“行吧!”郑心瑜靠在黄睿安肩膀上,玩着黄睿安的头发。
温宁三人的车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四辆车,是其他六人和两车设备。
那辆房车跟在最后面,看来应该就是那些专业人员了。
温宁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心里思考着这次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老妪给她讲的那段往事,给寨子里下的药,是老妪从自己祖上留下的书籍中找到的。
寨子里所有人中毒,老妪自己最先死亡,寨子里的人也不会活多久。又经历了山体滑坡,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
塞妮的族人与寨子里的人,随着这一次的山体滑坡,恩恩怨怨应该都算是彻底结束了。
按老妪自己所说,那个药并不是什么好药,是一种害人的药。
那央合,为什么要去研究这种害人的药呢?
还申请成立专门的研究组。
专门的研究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申请成立的,央合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或者说,老妪所说的那种药,藏着什么秘密?
自己一行人的症状,与老妪所说的寨子里的人中毒后的症状,并不相同。
寨子里的人是容易生病,一开始是常见的小病,慢慢变得严重,几年之后就会痛苦地死去,年龄越大的人致死率越高。
而温宁一行人的症状,是脑子不受控制地反复去想一些自己不愿意想的事,入睡困难,反复做噩梦,睡眠质量差。
为什么央合在听到温宁描述完大家的症状后,会得出大家也是中了那种毒的结论呢?
症状都不一样,真的是同一种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