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交谈
叶晨拽起在一旁吃瓜的叶初阳，瞬间消失在巡天卫总部。
叶初阳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空间跳跃了，所以没像第一次经历一般差点吐出来，叶晨赞许的看了一眼，在城墙头坐下。
“坐。”
城墙建的相当之高，从顶上眺望可以看到近处枯萎的巨树，龟裂的大地，干枯的河床和极远处的黑压压的一大团迷雾。
“那边就是异种目前的驻军，听他们说，已经有一两次大规模冲击了，现在应该会有一段安静期，双方都需要休整。”
“我听巡天院里的教员们说了，你很优秀，在暗杀的生死边缘觉醒时空双系反杀对手，刚刚觉醒就在一次神秘组织的绑架活动中第一个察觉到了巡天卫内部的奸细，与苏嫣在烈阳七阶以上的空间禁锢魔法中活下来，就在刚刚还一己之力重伤了初入二阶的异种，虽然是投机取巧，但也比我当年还要更加强大。”
……
…
叶初阳只是双手抱着腿坐在城墙上，默不作声，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
“没有你和妈妈我生活的很累。”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奇奇怪怪的人盯上我。”
“当时打赢那个异种之后，他捏碎那个保命的心脏的瞬间，我很绝望，第一次感觉出身的重要。”
……
“哎呀，你爹我不是及时赶到两下灭了那个废物了嘛。”叶晨这么轻松的说出话，可他胡子拉碴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今天我杀人了，那个刘筱，我亲手杀了她。”
“我没能救下所有人 ，外面帐篷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可能就因为我那个错误的决策，只有尹乐和另外一个叫辰歌的人活了下来。”
叶初阳落寞地拿手指扣着城墙。
说到底叶初阳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在此之前，他也从没亲手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当时的形势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具体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决策，不能说错误，如果你不伪装突破，他的从者根本不会现身，你更无法将它钓出来，无论如何，外面的那些学生都是必死。”
“可我想救下所有人……”
叶晨突然叹了口气：
“这样会压垮你的，我们不是神，无法把所有人都救下来，就像那晚我救下所有人，唯独救不下自己。”
……
“你还能存在多久？”
“至多一周，一周之后……”
“我就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死了。”
叶晨眼里看不出表情，只是一口又一口的吸着烟，最后将手中的烟一摔，碎成一团烟雾。
“草，这幻化出来的烟就是不如真烟抽着来劲。”
“这一周我会指导你对空间时间力量的运用，你现在对时间空间力量的运用太单调了。
空间可以看成元素系的上位，但又有别于元素系，空间系没有元素系的攻击手段多样，元素系可以从自身获取力量，但其实，空间系只要造诣够深，可以从空间中抽取元素能量进行简单的运用，但仅限耀星阶，再往上空间中的元素能量就不够了。”
叶晨说着，在指尖搓出一颗火球。
“别家的空间系我不知道，至少咱家的空间系是这样的，你应该也可以，跟你妈妈是元素系估计有关联。”叶晨耸耸肩，然后掐灭火球。
“说到我妈，你当时有办法保留下我妈的……”
“没有…，当时的战斗太混乱了，我是在最后的战斗中领悟这个切片的小技巧的，当时你妈妈已经陨落了…”
叶初阳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不再作出回应。
“初阳，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失败？自己的儿子没办法看他长大，自己心爱的人也没法保护。”
这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向叶初阳抛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我小的时候，大家跟我说我的父母被异种杀死了，我觉得我很不幸，别人都有父母，但我只有自己，后来长大了，巡天卫告诉我你们是为了保护黎明城和黎明城的下一代而死的，那时候我挺为你们骄傲的，我觉得我有这样的父母真的很厉害。”叶初阳抱着腿继续说道。
“不用觉得愧疚，我很以你们为骄傲，你看我这不是也安安全全长大了。”
叶晨看着叶初阳，他自然知道这背后的艰难。
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在末世的城中活到十八岁，在觉醒后还多次历经死境，这里面的艰苦不是两句话就可以概括的。
……
叶晨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开口说道：
“走吧，先去传火塔，咱们两个把当时的经历报备一下，顺带把你刚才治疗的钱报销了。”
“我已经不是预备巡天卫了，已经转正了 医药费自动报销…”
“我靠！我儿子厉害啊，一阶就是正式工了，让爹抱一个。”
“去死吧，我还是喜欢刚才的氛围，不喜欢你贱贱的。”
叶晨挠挠头：“这不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
说罢叶晨不等叶初阳吐槽，一把抓起叶初阳直接再度空间传送。
接连两次传送间隔时间太短，叶初阳也没有了第一次时的从容，抱着垃圾桶哇哇吐起来，看到叶初阳吐，叶晨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才对嘛，空间系不吐个几次，哪叫空间系。”
叶初阳吐罢洗漱好，与叶晨坐在会客沙发上等待陈老回传火塔。
不多时陈老瞬间出现在传火塔。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让我到处追着你们跑，我刚到城墙墙头就叫我回传火塔，老头子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说罢放下手里的拐杖，坐到书桌背后的躺椅上。
“说吧，什么事还不能当着其他人说，非要咱们三个人偷着聊。”
叶晨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老，我刚出来的时候，跟那个七阶的异种打了一架，对方在举止和言谈中，我感觉对方是有社会阶级的，就是，他们已经有了所谓的皇族，人民之类的一些等级划分。”
“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异镇不仅给了他们获得人类意识的方法，还在跟他们交换或者说输送一些来自现世的人文知识？”陈老疑惑的问。
“你想想？异种本身就因为灵智不足，没有成熟的社会结构，因此我们人类才得以保存这样的一个暴风中的孤岛。”叶晨瞬间在手中捏出了黎明城的雏形。
“现在，万一哪一天，异种们拥有了跟我们一样的社会体系，以他们十大血肉君主的底蕴，你觉得咱们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