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深夜
夜幕降临，天夜大森林如同一个漆黑的黑洞，吞噬一切光线。
叶初阳与辰歌约定好守夜时间，叶初阳和尹乐负责前半夜，辰歌和另外一个女生负责后半夜。
尹乐和叶初阳看着辰歌一行人熟睡，两人坐在劈开的木头上，尹乐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火堆里的木柴。
“叶哥，你有没有后悔过选择启明？”
“为什么要后悔？”
“说的也是，要不是启明，我可能这辈子不会离开黎明城，更不会凌晨坐在篝火旁跟朋友一起聊天。”尹乐一边说着，一边丢给叶初阳几个浆果。
“前几天我给我父母打电话了，他们挺后悔我参加启明的。”
“他们跟我讲，家里有钱，我应该躺在家里用钱铺满的床上，尽情的享受我的生活，有空就去泡泡吧，没空就躲在家里睡觉，而不是来启明院跟那群疯子玩命。”
“但是现在我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赖，我觉得我天生就是闲不住的，要是真让我天天蹲在那个围墙后边过那种糜烂的生活，我反倒受不了。”尹乐苦笑两声，拿着竹筒狠狠灌了两口。
“不过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你，叶初阳，你别死。”尹乐突然看着叶初阳慢慢说道。
“我爹跟我讲过黎明血夜，那一晚他正好被困在黎明城里，亲眼见到了你父亲的战斗，被你父亲顺手救下了，说真的，后来来黎明院后知道他是你生父后，我很替你悲伤。”
“在你弄死那个狗屁血影前，你不能死，我要亲眼看你登顶。”
叶初阳坐在木板上，一语不发，过了半响，终于用坚毅的声音回道：
“我会的，我亲自登上九阶，我会终结灾变。”叶初阳盯着篝火，眼睛倒映出火苗，不知道是篝火还是复仇的火焰。
尹乐突然抬头望望天空：
“怎么感觉刚才有人从天上看我们？”
“少来，聊聊天别犯困，还得守三个小时的夜呢。”叶初阳只当是尹乐在唬人。
“我是真感觉有人在看我们，万一真是你登上九阶，跨越时间长河回来怀念往事呢？”
“少来，净扯这些没用的。”
……
与此同时，远在十几公里外的陈老突然睁开了眼。
“什么人？能无视我的存在直接观察当下？”
陈老立刻寻着那道意识的痕迹一路追溯，不久后，在时间长河中看到了这一幕。
残肢断臂，满目荒芜，城墙破败，大地龟裂，极远处利维坦的尸体似乎在印证着此前发生的惨烈的大战。
城墙上上半跪着一个全身铠甲的少年，铠甲上遍布血痂，左臂已经不见踪影，目光涣散，全身上下都在出血。仅靠手中的长剑支撑身体，即便如此，少年身上散发的恐怖气势也让陈老战栗。
突然，少年看向星空，这一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彻底失去生机。
随着少年失去生机，陈老也回过神。
站在城墙墙头的少年强大到让他都感到威胁，是九阶无疑了，可强如九阶，也死在了那场惨烈的战斗中。
陈老作为历届历史见证人中成就最高者，包括年轻时，曾经无数次观看过未来，直到他意识到穷尽他这一生他都无法触及真正的未来，才开始放弃。
虽然此前他认为自己看到了未来，但今天看到的内容也让陈老心情低落。
这是第一次遇到未来的痕迹，陈老还以为这会是一条成功的可能性之一，是未来人留给过去的消息。
很可惜，这仅仅是一个可怜的将死少年的临终回眸。
…………
……
这一切都与现在闲聊的两人无关，叶初阳看看手表，十二点，招呼尹乐换班，两人走进辰歌的营地，招呼辰歌起来守夜。
尹乐已经坚持不住沉沉睡去，叶初阳坐在辰歌和名叫林笑笑的女生旁边。
“辰队长，你们在这已经待了几天了？”
“今天上午才刚到，我们这些人都是在路上遇到的。”
“你们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倒是有，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可以说我们一行人从没遇到像样的威胁，唯一一次危险还是有个女生过河时被冲倒了。”
“我们愣是一个一阶异种都没见过。”辰歌摊摊手。
“保持警惕吧，教官们把我们丢在这里说明绝对是有相当数量的异种存在的。”
“辰队长，我也不想瞒你什么，给你看个东西。”
叶初阳伸手从背包隔间里拿出了一块此前发现的异种“皮囊”。
“这？这是？”林笑笑凑过头来疑惑的问。
“这是一只真正意义的，一阶后期的异种遗留下来的。”
辰歌接过碎块，手掌心窜出一团火苗，但很可惜，这块皮囊没有任何反应。
“如你所见，这块皮囊的主人已经彻底死了，但我有个问题，你对上一阶后期的异种胜算是多少？”
辰歌面色凝重：“打不赢，我可以拖他五到十分钟，时间一到，我的元素能量一耗尽我就会死。”
尹乐继续侃侃而谈：“在一群最高一阶中期甚至还有一部分一阶初期中，出现了个一阶后期的异种，我怀疑他才是教官留给我们最大的难题，想让我们团队解决他。”
“现在它死了这是好事啊！”林笑笑仿佛没能发现事情的重点。
辰歌敲了一下林笑笑的脑袋：“现在问题是这个吗？现在森林里有一个能无声无息杀死一阶后期异种的未知存在，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局势更糟糕了。”
说罢辰歌转回身体，面向叶初阳。
“叶兄弟，现在情势危急，我觉得在这件事的判断上，我不如你，现在我们这个小队全权……”话音未落，营地里忽然传出凄厉的尖叫，
叶初阳眼神一厉，立刻抽出长刀向营地发出尖叫的地方冲去。
“队长，你就这么把统领的权利给了这个才刚见面的新人？”林笑笑在一旁忧虑的说。
辰歌示意林笑笑闭嘴。
“先别管这些了，先保命，不出意外是出意外了。”说罢辰歌紧随叶初阳的脚步赶向声音源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