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出殡
“老纳可是方丈,寺里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老纳的眼睛?”
智空方丈说着,瞄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用等了,他今晚不会来了。”
“为什么?”
孟如一下意识的问,心里竟有那么一丝失落。“大概是朝中有事吧,他今天走时特意交待了,让老纳不得亏待了你。”
“他那么高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孟如一才不相信。那人行事说话都是云淡风清,公事公办的,如有例外,纯属幻觉。“原话虽然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是这样没错。”
智空方丈又催促道:“吃吧,吃完了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寺里备了马车,可以送你回家。”
“回家?”
孟如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你还想继续再住下去?”
智空方丈笑道:“老纳虽然是欢迎之至,不过,寺里正在为皇上的寿辰做准备,到时候寺里一众人等包括老纳都得进京去,所以,这几日也不便再照看你了。你的伤也有所好转,应该能经得起马车奔波,自然还是回家更利于你调养。”
这倒也是,她的伤已无大碍,没必要再给人忙里添乱。“那好,一切就听方丈安排。”
孟如一说完,又想了想,道:“如果方丈不介意的话,往后每个月我都可以抽一两天时间来寺里,为那些需要帮助的百姓们解除病痛。”
“如此,那真是天下苍生之福。”
智空方丈意外之余,又深深打量了她一番,道:“想不到孟小友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番仁心大爱,若不是他……老纳还真想点化你一番。罢了罢了,那就定十五十六吧,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仿佛生怕她反悔似的,智空方丈连日子都定了下来。虽然他在人前高深莫测,但私底下接触起来倒并没有什么高人大师的架子,很是随和,甚至还有些可爱。孟如一笑着点头,道:“那我还得提个条件。”
智空方丈大度的道:“凡是老纳力所能及的,定当尽力。”
孟如一指了指眼前的饭菜,道:“得管一日三餐。”
智空方丈还道她有什么条件,竟只是这个,“好说好说,我让寺里厨艺最好的弟子专门为你造饭。”
于是,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智空方丈又与她说了一些法会那天的细节,她身为奉灯圣女该做的事宜,末了还交流了一番人生观,最后天色太晚,智空方丈谈兴虽浓,却也不得不告辞离去。在有心之人的营造下,孟府三小姐伤重过世的消息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大半个京城。刚过了早饭时间,便从孟府传来一阵凄凉的哀乐声,紧接着,家丁们穿着丧服抬出了一具罩着白布的棺材来。按照风俗,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送葬的亲人便只有孟翰文和孟玉柔兄妹。原本,孟如一尚未婚嫁,在赤炎国,这属于夭折,不宜大办。不过,孟府为了表示对这个女儿的看重,便让全府所有的下人皆穿孝服送葬,场面倒也颇为壮观。孟府门外早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当然,也有特意前来送殡的,比如一身黑色素服的上官鸿仪。随着哀乐声起,送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往城外出发。一路所经之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人群里时有听到议论声,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孟家近期来发生的事。聊得兴起,甚至有不少人索性随在了送殡队伍后面,一路边看热闹边八卦。与此同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从城外驶往京城。马车内,孟如一正专心研究刚抽到的系统升级奖励:一瓶白色小药丸。系统给出的药物名称是“黑色星期五”,用量:一次两颗以上。优点:无色无味,无任何毒性反应。功效:专治各种开心幸福,志得意满。孟如一本还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升级,怎么也没抽着点厉害又实用的东西,看完这个介绍,顿时便乐了。这药物功效怎么看着倒是挺适合孟玉柔服用的?嗯,有机会可以找人试试药效。虽然奖品不怎么样,但随着升级,系统空间较之先前又大了些,不仅补充了一些消耗的药品,还增加了数十种新药。正要再看看小黑有没有什么改变,马车却慢了下来。“孟姑娘,前面来了很多人。”
车夫是智空大师的俗家弟子空仁,隔着车帘道:“好像是有人出殡。”
孟如一也隐约听到了哀乐声,便道:“靠边停下来吧,让他们先过。”
“是。”
空仁依言将马车赶到了官道下方的田梗边,好方便那一大队人马过路。哀乐声越来越近,空仁下了马车,低声念起了往生经文。“哎,来了来了,还真是死了啊,看来,之前坊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了?”
“所以说,投生在富贵人家有什么用,还不是年纪轻轻就去了。听说,死得还挺惨呢。”
“这位三小姐命数可真奇特,之前不是说她克夫吗?现在怎么倒把自己克死了?城郊平时还是挺太平的,还是青天白日,怎么就赶上了这种事。”
“喂,你们这些人嘴怎么那么臭?人都死了,还要这样编排这样的谣言。”
一个中年男人扬高了声音喝止那些低低的议论声。“关你什么事?这些事整个京城都在传,还不能让人说了?还有更难听的呢,要不是看在死人的份上,你以为大家不会说出来?”
“喂,你小声点,让孟家的人听见了,当心有你好果子吃。”
孟如一在马车里越听越不对劲,在有人提到“三小姐”,“克夫”这样的字眼时,她就已经隐约觉得是在说她,但又觉得不可能,此刻这句“孟家”,却是实打实的将矛头指向了她。“孟家三小姐是个非常仗义的人,这一点我们一条街的人都知道,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污蔑她,当心揍死你们。”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声音成功的让这几个人闭了嘴。不过,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众人的嘴又哪是轻易就能堵得住的,不远处还有更刻薄的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