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樊鹤年的算计
不过,对方已有了防备,看势不对,立即摒住呼吸闪避开来。孟如一随手捡起一把刀,便跑向马车。“想逃?没那么容易。”
那山贼头目竟也不是省油的灯,飞身一纵,便劫住了她的去路。其余两人也分两个方向,朝她包操过来。即便是孟如一自己的身体,要打过三个持刀的亡命贼匪也有些难度,何况她现在这副十几岁的娇弱身板。硬拼不成,便只能智取了,孟如一正要放下刀投降,忽听得“嗖嗖”几声箭响。三个贼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上便被钉上了好几支箭羽。“哼,好大胆的贼匪,在我京城境外就敢作乱,简直自找死路!”
一道阴冷却浑厚的嗓音响起,紧接着,林中便冲出来一队人马。有人出手相助,这本来是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听到这个声音,孟如一心中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回头一看,就见马队上为首的那个身影魁梧高大,虽然上了年纪,脸上依旧有着武将的煞气,刀劈斧琢般硬朗的五官在岁月的打磨下添了不少风霜,同时,也让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更显阴狠。这张脸虽然她仅见过一次,但因为极度厌恶而印象深刻,正是那兵部尚书樊鹤年。“咦,怎么是孟小姐?你没事吧?”
樊鹤年一眼认出她来,立刻策马上前。“樊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被皇帝禁足在府中的吗?就算帐目的事平了,他恢复了自由,但是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也太巧合了点儿?樊鹤年跃身下马,道:“我出城办点事,刚好路过这里。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说着,便要上前来替她检查伤口。系统已经提示她伤得不轻,必须立刻止血治疗。但对方是樊鹤年,孟如一还是避让开来,道:“没事,一点小伤,我回府包扎一下便好了,多谢樊大人出手相助。”
“你都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能是小伤?我与你爹是同僚,你跟我还见外什么?走,上车,我带你去看大夫。”
樊鹤年说完,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再度上前来,强行搀住了她。孟如一只觉浑身发冷,身体也有些虚浮,想要推开他都使不上力气,知道自己是失血过多,不禁暗恼环儿佩儿那两个废物,吓成那样不说,连上来扶她一把的眼力劲都没有。“那就有劳樊大人把我送到孟府便可,我和我爹都会万分感激的。”
“孟小姐太过见外了,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樊鹤年将她搀扶到了马车上,还想为她包扎止血,道:“处理外伤我还算擅长,先替你把血止住吧。否则,会很危险。”
孟如一强撑起精神来,严词拒绝道:“不必了,我带着金创药,我的丫环会为我上药止血的。”
樊鹤年瞥了一眼还瘫软在地的环儿佩儿,斟酌了一下后,妥协了,道:“果然是小姑娘家,都这种时候了,还害羞,也罢,你安心在车上坐着,我让车赶慢一点。”
说着,命人将环儿佩儿拎上了马车。车帘放下后,孟如一掏出一颗药丸来服下,这才对环儿佩儿开了口:“你们两个听好了,今天你们护主不力之事我姑且先饶你们一命,可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活不成。所以,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给我上药包扎。”
说着,将一瓶外伤用药和纱布塞给了两人。环儿佩儿这会稍稍缓过了神,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犹有些害怕。不过,若非孟如一以一己之力与那些贼匪相斗,她们这会早就遭殃了。又听她说不会怪罪她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多少存了一丝感激,忙按她的吩咐去做。马车已经驶动,只要血止住了,等回了孟府,随便请个大夫再处理一下就没事了。孟如一稍稍安下心来,渐渐睡了过去。“姑娘,姑娘?醒醒,该喝药了。”
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朦朦胧胧传来,将孟如一的意识唤醒。睁开眼睛,四周有些幽暗,只有烛灯带来一点光芒。烛光下,一位满面皱纹的老妇人端着药碗站在她床前,见她醒了,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道:“姑娘,起来喝药吧。”
孟如一撑起身子,这一动,背后的伤口一阵刺痛,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随即,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整间屋子透着一股脂粉气,淡粉色的床幔,红色鸳鸯床罩被单,隔着珠帘,可见屋内陈设颇有几分媚俗,窗前甚至还摆了架古筝。“这是什么地方?”
孟如一一阵心惊,同时也忆起了自己在城外受伤的事。她不是让樊鹤年将她送回孟家的吗?显然这里绝不是孟府。“姑娘莫慌,这是大人在城外的别苑,姑娘伤得不轻,还是先喝药吧。”
老妇人再度将药碗呈到了她面前。孟如一没有接,又问道:“怎么是你给我送药?我那两个丫环呢?”
老妇人耐着性子回道:“她们吓得不轻,病倒了,大人已经安排她们在其它房间歇下了,正找大夫给她们治着呢。”
孟如一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么明显的借口她哪还能看不出来。想不到樊鹤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顾她的意愿便将她带到别苑来,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姑娘,再不喝药就要凉啦。”
老妇人又一次催促。孟如一这才接过了药碗,送至唇边时微微一嗅,还真是治疗她外伤的药。确定药里没被动手脚,她这才服下。“你家大人呢?”
喝过了药,孟如一假作随意的问着。“大人正在沐浴,想来也该好了,姑娘想见大人?老奴这就去替你禀报。”
“不必了,这么晚了,男女多有不便,而且,我很累,要继续歇息,不要让人打扰我。”
孟如一毫不客气的让她打消念头。老妇人见她既不哭闹,也不惊慌,语气还这般强硬,颇有几分诧异,倒也不再多说什么,端着空碗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