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军对峙思他策 东京城内智博弈
杨再兴本就是个勇猛之人,更兼年少,因此有些莽撞,但自投汉军以来,每日与岳飞、刘备相伴,自然也沉稳不少。
再加上杨再兴本就机敏过人,因此见流星锤来,只使枪一挑一缠,便将流星锤飞来之力卸了,枪尖一晃,将锤链子绕在枪上。
杨再兴举枪对着魏军大叫道:“小人行径,敌不过俺,便用暗器,可惜功夫不到家,这玩意俺便收下了!”
说罢将流星锤收入怀中。石宝见了,羞愤而走。
曹操大怒:“竖子安敢耀武扬威,当即令魏军分为四部,分路而进。
刘备亦令汉军与之战斗,正好岳飞前者调整阵型,亦分四部与魏军接战。
两下一场厮杀,直杀到黄昏,汉军多生力军,魏军率先退去。
汉军也不追击,亦撤回大营。
刘备回来,摘下兜鍪,放在案子,道:“贼甚精锐,前者设计破之,没想到这么快便重整旗鼓,我等还是难胜。”
闻焕章道:“贼非一日可胜,我等僵持不得,眼下临近冬日,粮草耗费加大。”
岳飞道:“赵恒在西,辽金在北,若是在此迁延日久,恐被人趁虚而入。”
刘备便叫人寻四方情报,得知赵恒在蜀中甚是用铁腕政策,将不服自己的便都或斩或流,又根据密报,赵恒欲等汉魏分出胜负,坐收渔翁之利。
眼下赵恒大有吞并大理之意,正在厉兵秣马,欲取云南之地以为后方。
至于辽金,自耶律大石夺权之后,亦是尽杀不服自己的宗室,而后励精图治,整理军队,与金国一直纠缠不休。
而金国,起源于白山黑水,战力甚强,能征善战之人极多。然为政粗暴,不为百姓所喜。
因此两国也是斗个堪堪相平。
刘备不禁感慨,此世亦混乱不堪。
再着眼当下,众人整理一番,思考对策。
魏军那边亦是如此。
曹操回到大营,直接将头盔掷于地上,心理发怒,寻思道:“我两世征战,但就战阵而言,未见调度如此严密者!”
汉军果然有能人,今日一见,不但将领勇猛,亦有善统帅能破阵之人。
“看来,得会一会这个王伦了。”曹操想。
毕竟上一世自己所遇之敌,除了刘备之外,俱是冢中枯骨,虽兵粮多于自己,但若论排兵布阵,智计策谋,却是远远不如。
就是那自己唯一认可的刘玄德,在遇到孔明之前,指挥如此规模的战役,也赢不得自己。
忽然想到孔明,便问宋江,那四路扰敌之兵如何,方才知道孔明、孔亮两人已经没了消息。
曹操忽然道:“你这二徒儿甚是无能,若是走漏泄密,却难当其咎!”
宋江诺诺,道:“料硬是他两个年幼无知,走失了罢。”
曹操翻了翻白眼,令人去请寻戴宗来。
戴宗专门负责联络东京汴梁与南方之消息。他有神行法,便常常两地往来。
前者汉军攻破京城,魏军在汴梁的谍报也大受牵连,趁着汉主出征,曹操才又派出戴宗、柴进等,混入京城,伺机而为。
曹操道:“你现在便出发,去寻王寅、方杰以及袁朗的劫粮部队,叫他们速速沿路北行,提前动手。”
戴宗方要领命而去,宋江补充道:“送完信,便可带些精壮机灵之人,在东京闹出些动静。”
戴宗不解,宋江道:“我听说那汉主新纳贵妃,如今他出征在外,而我看汉军汴梁守将也来助战,料想东京必然空虚。”
戴宗道:“即便空虚,毕竟是京城之地,守备总是有的,我等人员,仍然不够。”
宋江笑道:“无需兄弟夺了东京城,只须突入皇宫,若是能杀了他新纳的贵妃,亦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那王伦方寸必乱。”
戴宗领命而去。
曹操斜着眼睛看着宋江:“我好像记得,王伦所纳之妃,乃是你故友之妹?”
宋江道:“正是,小人有个旧友花荣,正是那妃子的哥哥。前者小人多次写信劝降于他,他都不应。”
曹操古怪一笑,道:“公明为何如此不念旧情?”
宋江正色道:“为国小人尚不惜身,何顾旧情,况且,于我而言不过一无情之友的妹子,对两阵而言,却能收获奇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曹操大笑而去。
汉魏两军依旧对峙。
且说戴宗,领命之后,带上甲马,烧了符纸,当即运起神行术来。
只数日,便寻到了埋伏的队伍,交代魏王旨意之后,便又挑选精兵强将,化妆为客商,直奔东京。
在汉统治之下的汴梁城,似乎没有因四处的战火受到太大的影响,因刘备夺下东京之后,便一改之前严苛政策,生民百姓便生活如常。
更兼裴宣整顿街市,如今的东京,街上繁华更甚于战前,而且公买公卖,虽依然对商人课以重税,但没了官吏层层盘剥,是以商贾云集,一片热闹。
戴宗本欲寻了僻静之所,再找同在汴梁埋伏的柴进,但没想到贪恋繁华景象,竟然信步走到了樊楼。
戴宗寻思道:“且到这里暂歇,我往来东京数次,都无异常,今日便在这歇脚也无妨。”
因此走入樊楼,捡了个僻静的边上桌子,叫了一些素菜茶水。
正在戴宗刚刚夹起来一块豆腐准备送入嘴中时候,忽然觉得肩头一沉,有人拍了他一下。
戴宗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人,微笑的从他身后转了出来。
“戴院长,许久不见,怎的竟然在此碰头?还识得小可乎?”
戴宗一愣,旋即认出,当下道:
“我当是谁,竟然是吴用吾兄。且来一同吃些!”
吴用也不客气,当即坐下,又向小二要了一副碗筷。
吴用道:“贤弟怎不在江洲,却到东京?一别数年,如今天地骤变,不知贤弟在何处营生?”
戴宗寻思吴用的话。
他本就是魏军情报部门的头领,自然知道自己这位旧相识如今是什么身份。
因而不敢实言相告,又自忖自己身份一直保密,便临时编了一套话,道:
“不瞒兄长,小弟本在江洲做得好院长,但时运不济,有那方腊连结宋江等匪,大闹江洲,小弟因因此丢了官司,流落江湖。”
吴用眨了眨眼道:“贤弟之才,那魏王定然重用,怎的却流露江湖之中?”
戴宗叹了口气,道:“不瞒兄长,小弟在做院长时候,得罪过那方腊,不为其所喜,因此做不得官。”
吴用道:“原来如此,端的埋没人才!”
随后压低声音道:“不瞒贤弟,愚兄在这大汉朝廷之中,做得好大官,想必贤弟也有耳闻,今日本事微服看一下街面动静,没想到碰到贤弟,贤弟与其四处漂泊,不如就在此落脚。愚兄也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
戴宗急忙摇头道:“不劳烦兄长,小弟如今已然是看破这些枭雄相争了,小弟在南边和人合伙经商,利润颇丰,倒也乐得做富家翁。”
吴用见他如此言语,也不再劝,只是又叫过小二,令其添酒加菜。
小二端上许多肉食和美酒。戴宗知道,若是吃了荤腥,七日内便用不得甲马,做不了神行术。
但看吴用一直劝酒布菜,怕推辞被他看破,便只好与之共饮。
两人各自叙述些旧情往事,俱是真假参半,酒过三巡,戴宗见吴用有些醉眼惺忪,便当即告别。
两人相互携着,都有些踉跄,相互扶着,在街角分别。
戴宗一转过去,晃悠的走了几步,随后向后面瞄了一眼,当即加快脚步离去。
吴用亦是走了几步,随后在街边向一个卖枣糕的小贩道:“派几个人,悄悄跟着他。”
吴用眼神俱是精明,丝毫没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