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章 高俅举兵讨北 荆忠暗中生事
岳飞燕青准备去北方游历,与此同时,朝廷也在动员兵马。自从大军溃败,童贯被斩,朝廷一直没有消停过。
赵佶虽然耽于享乐,却也知道北方的情况不容小视,因此朝廷商议。只是这次却没有人敢于直言带兵剿灭了。
一则是因为这童贯虽然奸佞,但也算是久经沙场,能带兵的,他一死,自然对文武官员影响颇大。
二则是之前李纲、宗泽等言战,却被蔡京、王黼等人排挤,李纲被调出京城,宗泽直接是被罢免了官职。
一连商量多日,没个头绪,最后还是宿元景提出招安之策,一面招安麻痹贼军,一面调集兵马准备大军。
朝堂上还有天真的家伙建议调集南方的方腊到北边剿贼,赵佶居然也答应了。结果自然是使者被羞辱,方腊不奉诏,惹人耻笑罢了。
赵佶一怒之下还要剥夺方腊的封号,幸亏大臣们劝住。最终这赵佶便下令高俅亲自出征,调集各处节度使,共同剿贼。
赵佶虽然昏庸,但终究是做了多年的皇帝,发现自己的诏令南北都不通的时候,自然便要发怒。
只可惜他认定高俅这所谓人才,并授予重权,若是太平时候,做个高官也就罢了,可这已经是刀兵相见,影响国运的大事了。
因此朝堂有识之士便暗地里骚动,也有的早就去南方避祸,便宜了那方腊。
却说高俅,他本就不知兵,可是这皇帝一怒之下把自己撒出去,无奈之下也只得从命。
慌忙调集了十个节度使,这十个节度使可算是大宋的精锐了,这十个人也曾出身绿林,江湖闯荡,都是能征惯战的好手。高俅不放心又带上丘岳,并禁军中许多精锐。
这十路节度使各自带领一万兵马,高俅也带了十万禁军,大军二十万,数月才整理完毕。
丘岳建议这二十万兵马从属不同,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配合,十个节度使之间也没什么默契,因此不如在京城先调教一番,待冬天过去,再出征。
高俅也深以为然,他思量,这到了春季,我京城之中粮食足备,山东河北刚遭战火,定然粮食不够。
我就算打不过那王伦,只要趁着春耕季节,撒下这二十万兵马,分多路而去,将那农夫屠了,商路毁了,到时候山东河北无粮食,整年都要饿着肚子,看那贼军如之奈何。
因此高俅并不忙于进兵,奈何这赵佶却是急得很,屡次催促,高俅虽然百般应付,但赵佶执意催促,也只好进兵了。
次日正是正月,高俅吩咐打开府库,分发了棉衣和器械,由于此次是他自己带兵,便不再克扣,一时间官军兵甲充足,倒也军威甚是壮观。
赵佶检阅了一番,说了一些激励士气的话,就回宫了,高俅率领大军前行。
皇帝走后,高俅叫来先锋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吩咐道:
“若是到了贼军的地界儿,凡是遇到村镇,莫要放过,要将粮食钱财搜刮干净。若是那贼民稍有反抗,便”
说到这高俅脸色阴沉,压低声音:“鸡犬不留。”
荆忠领命而去。这十节度虽然官职名声并排称,但是实际上参差不齐,一番相处下来,这荆忠最得高俅喜欢,因此这类活,就由他开始做。
高俅派出先锋,一路上磨磨蹭蹭,向北而去。
且说这前锋大军,荆忠领着本部兵马一万,在前面开路,虽然后军磨蹭,可是这荆忠却不耽搁,一路上就向前而去。
原因是荆忠也有自己算盘,这高俅让自己抢贼民的粮食,那到了我这一层,便是离开京城之后,就都不放过。
若是大的城镇,自己万万不敢动手,毕竟是王土,当然,自己为本朝太尉开路,什么地方官不都得捧着金银,备着牛酒迎接。
若是小的,偏僻的村庄自己当然要翻个底儿朝天,还要过过瘾。
身为一方节度使,自然是不缺钱的,只是这纵火烧村,抢掠的快感好久没体会到了,自己出身绿林,这种事情没少干。
只是自从当官,全都是巴结奉迎了。平时没有什么作战机会,自己也无法满足这私欲,因此借着这个机会,便要过一过屠村的瘾。
若是有人问呢?
自然是此地有人通匪了。
“这还真让人怀念啊。”荆忠望着某处火光四起小村庄笑着道。
荆忠一路过来,却是没什么机会,这样的瘾,只过了三四次,荆忠自然是不满足,因此他命令副将马成率领大军前行,自己却带着另一个副将辛苟,带领五百亲军,向前进发。
这辛苟是荆忠为匪时候捉的一个娈童,本来想玩玩就活埋了,但没想到这辛苟最是能奉迎,慢慢的竟然成了荆忠的心腹仆人。
这辛苟为人向上媚而娇,向下却是狠而辣,荆忠最是喜爱,因此自己做官,也给这辛苟弄了个团练使的职位。
辛苟知道荆忠意思,便一路上各处寻找合适地方,眼看着都要离开河南地界,也没有个好地方,不由得心急。
这一日,这五百人向前,前面却是汤阴县。
荆忠不耐烦去见县令,便让人传信儿,大部队在后,自己这支小部队要在周围剿匪,令汤阴县不许随意外出,只等着接待大军。
汤阴县令自然遵从。辛苟却跑到荆忠面前,奴颜道:
“小人再去为主子寻乐子,我看此地离着那贼地不远,便正好有那通敌的恶人。”
荆忠喜道:“却是快快寻来。”
辛苟得令,急忙带着三五个骑兵,纵马到四周寻找偏僻的村庄。
一下午下来,却是没有合适的,不是镇店太大,就是挨着官道,不便动手。
正当他垂头丧气之时,却发现山坳里有个村子。
这村子规模不大,人丁却是兴旺,最主要的是这村在山坳里,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与外界沟通。
辛苟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忙派人去寻自己主子荆忠过来,他带着三个人却是纵马进入村子。
他们一进村就被人发现,不一会儿,村中保正出来,却是个白胡子老头。
辛苟一脚踢开一个凑太近看热闹有些当道的孩子,摆弄着马鞭,走到保正面前。
“老东西,你看好了,老子是天水团练,奉令到你这地方剿贼,你们村叫什么名字?可有贼人?”
他语调尖利,阴阳怪气。
“回大人,这里是程岗村,小地方,都是种地的百姓,不曾有什么贼寇。”保正弯着腰回道。
“你说没有便没有了?我看你这村离着那山东贼的地盘不远,定然有人勾结贼人,你这老东西在此瞒我!”
那老保正听辛苟这样讲,吓得连连施礼,口中只道:
“小人说的属实,小村地处偏僻,平时都不曾有什么外人,更不要提什么勾结贼人了。”
“哼!既是如此,便教你们男女都来,本官要一一核查!”辛苟怒道。
“这”老保正一时语塞。
辛苟却是扬起手中马鞭,“啪”的一鞭子抽在保正脸上,老保正旋即倒了下去。
辛苟踩住老保正,扬起马鞭,口中道:“你这贼男女,还想遮掩贼人不成!”
却待扬手要打,马鞭的另一端却被人捉住,任凭用力,却也抽出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