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离开
“……凌曦，我很欣赏你的勇敢和善心！不过，你作为我的弟子，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翊儿不同，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所以，你可要考虑清楚！”
“师父，我没事的！你就让我去吧！就当是我下山历练历练，而且……师父难道忘了我身边还有个得力帮手吗？”
凌曦眉毛一挑，似乎胜券在握，沐青阳想着，心中很快便想到了小白，凌曦口中所说的得力帮手非小白莫属，本来沐青阳还有所犹豫，想到小白瞬间就改变了想法。
小白同样作为仙兽，与楚翊更是有所感应，而小白游历人间多年，自然已经熟悉人间的一切，不然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在人间生存下去。
楚翊若有小白的帮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沐青阳不再劝阻，道：“罢了，你若执意要去为师便不拦你了！”
“多谢师父！”
人群中依旧有人议论纷纷，觉得凌曦一定是脑子有问题，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师父，我也去！”
众人纷纷闻声望去，只见秋蓉一手握剑，一手高举，自信又认真的面容。秋蓉这反常的举动，让众人又是一脸震惊，平常的秋蓉，凭借自己的修为高，恨不得每天自由自在，什么事都不想管，只做自己喜欢的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况且平时和楚翊又没有什么交集，怎会做如此之举？
人群中的沐辰也是一脸错愕，默默的盯着她。
“蓉儿？……这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你可不要任性！”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我就是觉得在天爵门太无聊了！想出去散散心，顺便练练我的修为！”
秋蓉的修为，天爵门当是数一数二，连沐青阳都不否认，可这理由未免有些随意敷衍！
“你可想好了？”
“……嗯！”
秋蓉做出这个决定连她自己都有所怀疑，或许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亦或者是想逃避什么人，从而忘了他而已！
“既然你已决定，我多说无用，不过你还须去征求你伯父的意见才行。”
“……哦！”
——
没多久，从人群中又传来一名少年的声音：“还有我！”
这声音是从人群后方传来的，众人望去，只见沈奕秋容光焕发的出现。此刻的他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清秀斯文，只是比起之前多了那么一丝果敢和阳刚。看起来身体是完全无恙了！
此前，秋慕白告诉他自己能安然无恙，大功劳还是属于沐青阳和楚翊，又得知楚翊要离开的消息，心里便一直想找机会报答。
沐青阳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似乎他早已料到他会来一样。
沈奕秋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晚的事情沐青阳也吩咐过在场的人不要说出去，很好的帮沈奕秋隐瞒了身份！
“……这是谁啊？”一名弟子道。
“没见过，应该不是我们玉姝峰的！”
沈奕秋缓缓走进人群，众弟子也很自觉的为他腾出一条道，他走到凌曦身旁便停了下来，转头对凌曦笑道：“凌曦姑娘，又见面了！”
他看凌曦的眼神依旧是充满深情，凌曦回道：“沈公子？你身体好了吗？我一直想去看望你来着。听说你……”
“凌曦姑娘，我已无碍，多谢关心！”
沈奕秋礼貌的打断了凌曦，因为不知道凌曦下一句会不会把她所知道的事当着众人说出来！
“……没事就好！”
经过这件事之后，沈奕秋仿佛变得很敏感，也谨慎了不少，之前文文弱弱，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他如今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这让凌曦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陌生！
“掌门，请同意让我也去吧！”
“……你若想去，便去吧！”
沐青阳并没有阻拦他，因为他是沐青阳内心早就认定的他会是楚翊身旁的一员大将。而且沈奕秋身份特殊，也许天爵门已不再是他所能待的地方，外面才更适合他。而他心中也有一些疑问还须他去解开。
到此，也只有这三人愿意和楚翊一同下山，沐青阳也不强迫其他人，并安排楚翊等人三日后启程。
翌日
楚翊听闻凌曦也要一起去的时候，心中本意是不同意的，他怕这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不能保护好凌曦，可凌曦连沐青阳都说服了。楚翊更是改变不了她的意思。只好答应。
这三日里，楚翊整日待在紫玉阁内，独自练习术法，时而提笔写字，时而待在小木桥边，两眼发呆的看着池子里的水仙花，他心中很复杂，像有无数的巨石压在心口，这几日，他几乎翻遍了所有有关提升修为的书，他按照书上的内容练，修为是有所提升，但还远远不够。
看着远处的山峰，他心中五味杂陈。
——
凌曦待在自己房间，唤出灵蝶，灵蝶中浮现出珺瑶的影子。见到珺瑶的样子，凌曦想家的念头便越来越强！
凌曦告知珺瑶自己将离开天爵门去历练，不知何时才能回家，珺瑶得知后本是十分反对的，毕竟这是一场赌约，谁都不知道是胜是负。
凌曦好说歹说，毕竟她是个重情重义又固执的人，楚翊帮了她很多，她自然是要回报的。
珺瑶自知劝不动凌曦，勉强答应，凌曦这段时间在天爵门也学会不少术法，保护自己还是可以的，况且她身边还有小白和楚翊，也吃不了亏。
说起小白，自那天之后，凌曦已经七日没见过小白了，不知他躲在哪里，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不过以小白的性格估计是闲云野鹤惯了，在这天爵门里属实无聊，说不定早就不在天爵门了！
另一边，秋蓉跑去找秋慕白，同样被秋慕白极力阻拦，与他耍嘴皮子愣是耍了很长时间才让秋慕白同意，秋蓉和凌曦有着相似之处，两人也算志同道合，相处起来自然轻松一些。
秋蓉说服了秋慕白，跑回凤清院便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除了必备的随身法器，还有衣物、首饰和自己悄悄攒下的一些钱财，还有一个类似护身符的东西，上面的符文虽然已经有些老旧，但被秋蓉保护的很好，被她视若珍宝的做成了项链戴在脖子上，看起来她对此物十分喜爱。
秋蓉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眼神流露出一丝落寞，她虽然不是第一次离开天爵门，可这次却是让她感觉仿佛不会回来了一样！她对这里有着依恋，也有着让自己牵挂的人，她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发呆般的在想着什么，她的这个决定连她自己都不知是对是错，也许只是一时脑热，又或许她心里早就已经有离开天爵门的意图。前面等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正当她在苦恼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很轻，秋蓉以为是凌曦便走去开门，谁知开门见到的人却是沐辰，这张让秋蓉迷恋的脸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沐辰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口，秋蓉只好先开口道：“……沐辰师兄，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女子寝舍啊！”
沐辰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开口，秋蓉也不知他来干嘛？两人就这么愣愣的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我，能进去说话吗？”
“…………嗯，可以！”
秋蓉有些愣住，这是沐辰第一次进他房间，也是第一次有个男孩子进，进去之后，两人坐于桌前，秋蓉为他沏了杯茶，茶香四溢，然后乖乖的坐在他旁边，此时此刻，秋蓉面对突如其来的沐辰显得有些不自在，双手紧张的握着自己的衣角，甚至都不敢看沐辰一眼，气氛十分的尴尬！
沐辰也显得有些迟钝慌张，毕竟他不知鼓着多大的勇气“闯”进凤清院找到秋蓉的房间，他拿起茶杯猛喝一口茶水，茶水中弥漫着一股清香，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顿时让沐辰喜欢上了这味道。这是平常秋蓉最爱的荷叶茶，都是她自己挑选材料自己制成的，当之无愧的美厨娘。
沐辰喝完茶，慢悠悠的放下茶杯道：“……你……真的要离开天爵门吗？”
听到这话，秋蓉仿佛猜到了沐辰来的目的。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秋蓉诧异的盯着沐辰，随后道：“……嗯，我只是想出去玩玩了！”
秋蓉有些敷衍的回答着，沐辰却一脸严肃道：“玩？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沐辰的语气带着一丝生气，秋蓉被他的语气给怔住了，但心中又有点暗自窃喜，因为这是第一次沐辰主动找她。
“……沐辰师兄，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秋蓉脸有些泛红，她偷偷观察着沐辰的表情，发现沐辰此刻的表情格外“怪异”。
“……小蓉儿，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不想你去涉险！”
沐辰语气认真，他对秋蓉一向视为妹妹一样，虽然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之后，秋蓉再也没有纠缠过沐辰，秋蓉也因此失落了一段时间，可沐辰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关心秋蓉
“……沐辰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吧！我就是想出去历练历练，不会有事的！”
“历练？你所谓的历练难道要冒着危险吗？你知道你会经历什么吗？小蓉儿，平常你任性就罢了，现在可不要任性！”
沐辰有些激动，忍不住语气大了些。秋蓉被沐辰的一通话语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有任性，反正这天爵门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出去练练修为也是不错的，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去，不还有楚翊和凌曦吗？以楚翊的身份和灵力，能有什么危险？”
“……你，你是故意气我对不对？你也知道楚翊那小子是什么身份，他将来所要经历的事还多着呢，在他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你懂不懂？况且他现在也不过是个还驾驭不了他身份的毛头小子，你……怎么知道他能保护好你们。”
“……”
秋蓉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又道：“……沐辰师兄，你别说了，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连伯父都同意了，我的安危我会自己解决。况且，沐辰师兄你也没必要这番关心我，毕竟我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不怕我耽误你的修为吗？”
秋蓉最后一句话算是彻底让沐辰哑口无言。他心里明白秋蓉对他的感情，但沐辰这些年只顾让自己变得强大，根本没有把秋蓉的感情放在心上，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小蓉儿，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当你是我妹妹，所以，你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跟我赌气才要离开天爵门吗？我承认，上次是我做的过分了些。可我已经努力认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太小孩子气了！”
秋蓉脸色一冷，道：“……我小孩子气？我若真的小孩子气，现在你就不会坐在这。”
看到秋蓉有些生气，沐辰只好放低语气道：“好好好，你没有小孩子气！都是我不好，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生气？”
秋蓉见沐辰这般，又想笑又别扭，但她还是努力把情绪压了回去，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沐辰知道秋蓉的意思，随即道：“……小蓉儿，作为你的兄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唯独感情……！”
沐辰说的十分肯定，这样的答案，秋蓉心里早就有所防备，但每次听到这个答案，秋蓉还是会情不自禁的难受，毕竟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就很难改变，到最后，不过是咎由自取。
“……那好，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就没有资格来劝我，沐辰师兄，你请回吧！”
秋蓉本来还想努力争取一下，听到那个答案，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沐辰知道自己劝不动秋蓉，也没有什么理由再阻止她了，只好作罢！
“……好，我不劝你了，……此路凶险难测，你要保护好自己。”
秋蓉没有再搭理沐辰，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沐辰默默起身，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刚走出门口，恰好碰上来找秋蓉的凌曦，两人直接撞了个正面，凌曦见到沐辰心里一惊，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唯唯诺诺的“……沐辰师兄？你……怎么在这？你来找……秋蓉师姐的吗？”
沐辰一见凌曦，就有说不出的敌意，根本不想去搭理她，随即一摆脸就要走，凌曦赶紧侧身给他让道，看着他渐行渐远，凌曦才放松下来。
凌曦一直都很看不惯沐辰这种高高在上的架子，心里对他有千万个不满。但又碍于身份，只好装模作样的去尊重他。
凌曦走进秋蓉房间，看到秋蓉一脸不悦的坐着，就猜到肯定是沐辰又惹她了，便上前去安慰道：“……师姐？你怎么了？我……刚刚碰到的是沐辰师兄吧？他来干嘛？”
秋蓉脸色一变，夹杂着一丝委屈和失望，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泪来，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秋蓉喃喃道：“凌曦，我现在才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我真的好傻啊！何必呢！”
秋蓉眼里透露着绝望，不禁觉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她的感情难道就这么卑微吗？
“师姐，是不是沐辰师兄又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个男子，他不珍惜你你就放弃就好了呀！师姐这么优秀，还怕遇不到更好的！”
“……是啊！也许……我跟他注定没有结果，放心吧，我已经放下了！”
秋蓉嘴上说着放下了，可心里岂是那么容易！
——
终于到了离开的这一天，清早，几人早早的便准备好了行李，沐青阳带领他们来到了山门口，凌曦和秋蓉各自背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包袱，里面装的估计都是女孩子的东西，衣着也都很简单朴素，楚翊和沈奕秋就比较简单了，没有什么东西，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和几件素衣，沈奕秋手里拿着剑，脸上的表情变得成熟了不少，毕竟刚刚经历过“重生”之劫。
仅仅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几个人里，好像都有了心事，只不过他们都喜欢压在心底。
沐青阳叮嘱了一堆话，并交给他们每人一颗圣果，正是之前作为考试内容的圣果，这圣果虽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却也有很大用处，必要时可服下，可恢复体力，祛毒疗伤。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该启程了，翊儿，为师等着你凯旋归来！去吧……！”
“……师父，您多保重！我定不会辜负我的使命！这次徒儿离开，不知何时归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莫要担心我，翊儿，出了山门，一直向东，如果有幸到了柳州平阳，那里是我的家乡，可去无极山寻找一名唤作清漪的女子，她是我的恩师，你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找到她，提我的名字，她会帮你的！”
清漪，这是楚翊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听闻是沐青阳的师父后，楚翊本能的敬畏这个名字，可如果她真的是沐青阳的师父，那么可能也是不死之躯。
楚翊点点头，随后便传来楚云的声音，寻声望去，只见楚云正飞奔过来
“云师姐～！”
楚云气喘吁吁，脸上挂满了汗珠，若是再晚一步，估计楚翊他们就已经走了！
“……小翊，抱歉师姐不能陪你去，这一路艰险重重，你千万要小心啊！”
楚云不舍的看着楚翊，她像一位母亲一般一直呵护着楚翊，如今楚翊第一次离开天爵门，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纵使她内心有千万个不舍，可这就是楚翊的命运，无法改变。
“师姐……”
“小翊，这些你拿上，总归要用到的！”
只见楚云递给楚翊一个钱袋子和一些药物，有外敷也有内服的，钱袋子里大概是楚云攒了很久的钱了！鼓鼓囊囊的。
“师姐，师父已经给过我了，这些你就留着吧！”
“无妨，反正我也用不到，你们在外面用的多，拿着吧！小翊，一定要保护好你身边的人！”
“……嗯！”
楚翊接过钱袋，坚定的点点头，只是他还有很多话想对楚云说，却在这一刻不知从何说起，脑子一片空白，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这次离开，就真的很难再见到楚云了。
“……小翊，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
楚云泛红的双眼温柔的看着楚翊，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她握起楚翊的手，楚翊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这种温度让楚翊感到安心。楚翊看着楚云，没有说话，只捏紧了手掌，心中生起一个信念，那就是，他必须要成功，然后平安回来报答楚云还有沐青阳。
“………云儿，莫要再说了，他们该启程了！”
“……去吧！”
“……师父，师姐，你们多保重！我会平安回来的！”
楚翊走之前，特向沐青阳和楚云行了叩拜之礼，他久久不能平复自己此刻的心情，看着下山的路，心中充满迷茫！
楚云告过别之后，强忍着不舍，眼看着楚翊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楚翊等人出了山门，但他的步伐却十分沉重，几步一回头，环顾着这熟悉的一切，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伴着清晨的阳光，楚翊等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下，周围花草依旧，绿树成荫，而在不远处的一处山角，一名少年的背影站在一棵大树旁，躲避着他们的视线，一直偷偷注视着他们，正是沐辰，只见他眼神没有以前的高傲冷酷，反而是一片柔情，不知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微风袭来，吹起他的衣摆和发丝，秋蓉却是敏感的仿佛发现了沐辰的身影
“嗯？”
秋蓉朝着沐辰所躲的地方看去，沐辰却巧妙的躲过了秋蓉的眼神。
“秋蓉师姐，怎么了？”
秋蓉看着那里，却看不见沐辰的影子，便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刚刚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凌曦道：“……可能是小动物之类的吧！”
“大概吧！”
——
几人继续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走进了通往天爵门的那片小山林，这里便已经不属于天爵门地界，也是凌曦和沈奕秋初次相遇的地方，这里是昆梧山脉地势最为复杂的地方，仙气依旧缭绕，山峰重峦叠嶂，瞬间勾起了凌曦第一次来这的记忆，她很迷恋这个仙境般的地方。只是当时为了“混进”天爵门，走的很匆忙，没能好好欣赏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实在有些遗憾！
“这里真美，我家要是能有这般景色便好了！”
凌曦一边感叹一边又有些想家了，这次离开天爵门，也不知能不能回家一趟。
沈奕秋道：“凌曦姑娘，还不知你是何方人士呢？”
“……我啊！我家在最南边的一个山脉之中，那里可没有这里四季变换，那儿到处是冰山，我也是第一次离开家到这来的！”
凌曦毫无隐瞒，就差自报家门，而冰巫族作为一个已经与人间隔绝的族群，他们隐瞒一切关于冰巫族的踪迹，自然是不想和人间有任何瓜葛，况且冰巫族设下结界，人类是绝不能发现的！
沈奕秋又道：“凌曦姑娘的家好像很特别啊！恕我孤陋寡闻，最南边……还未曾听过有什么山脉？”
“……算了，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背景，这是我的家规，跟你说了你也未必知道，反正那儿就是比较特殊就是了！”
凌曦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好在冰巫山早已销声匿迹已久，迄今为止，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山的名字。
秋蓉在一旁道：“……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本来就很神秘又古怪，灵力也很古怪，但看在你心思单纯又善良又与我投机，我自然是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至于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是什么妖魔之类的便都好说。”
凌曦听完这话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自己还曾被秋蓉怀疑过是妖魔？
“…………呃，我怎么可能会是……妖魔呢！”
“不是最好，就怕你是！”
“…………”凌曦一僵，顿时语塞。
“呵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我又不傻，那妖魔怎么可能进得了天爵门？而且，你哪有妖魔的气质？”
“…………”凌曦无语。随即苦笑一番！
秋蓉这个人平常大大咧咧，可也是个很通情达理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别人的秘密她也都很尊重。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只有楚翊忧心忡忡，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外面的环境，凌曦见状，便想方设法的想让楚翊开心起来，楚翊开始很配合的笑了笑，但感觉都是违心的笑容，只是为了照顾凌曦的感受。无奈，凌曦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她竟徒手变换出无数星光散落几人周围，如萤火虫一般，星光碎片映入楚翊眼中，他抬头看着满片的星光，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曾经总是喜欢欣赏夜空中那点点星光，因为看见它们，他心中便会忘掉烦恼，这也算是凌曦误打误撞的成功引起了楚翊的注意。
不过这种招数往往都是男孩子对女孩子才会用的把戏，目的就是为了哄女孩子开心，可现在却是完全调换了过来。看得出来，凌曦为了让楚翊开心真是“煞费苦心”
秋蓉和沈奕秋纷纷瞪大了眼睛，沈奕秋那看向凌曦的眼神也越发爱慕。因为凌曦身上有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秋蓉道：“哇，凌曦，你也太厉害了吧！徒手变星光，我真是越来越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了！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幻术罢了，我相信很多人都能做到吧！”
秋蓉道“……我就不能，虽然我的修为也不低，可学的都是防身用的术法，这种幻术还从未见过。”
“凌曦姑娘还真是深藏不露！”沈奕秋一边夸赞凌曦，一边用着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凌曦，他的眼神立刻就引起了秋蓉的注意，正如当初的柳云裳一般，她偷偷贴在凌曦耳边呢喃细语道：“……凌曦，这个沈奕秋是不是喜欢你啊？他一路上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你！”
凌曦听闻，连忙撇头解释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简单，你要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
秋蓉一脸贱嗖嗖的笑意，让凌曦顿时说不出话来。她转头看了沈奕秋一眼，沈奕秋才有意的避开了凌曦。这也让凌曦感到一丝不自在。
“……秋蓉师姐，别多想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对不对？”
秋蓉说完这句话，眼神故意撇向楚翊，她早已看出凌曦对楚翊十分在意，又是哄他笑又是陪他出来历练的，这不就是明摆的喜欢嘛！
“…………”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的眼睛可明亮着呢！你的行为已经暴露你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若真的喜欢就勇敢去表达，如果他也喜欢你，总会回应你的，不过可要适度，不要最后像我一样，自讨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