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傀儡
“如此,便有劳了。yousiwenxue”谷书裕对哈尔祁拱手言道,“假设老丞相愿意配合计策,便可在今后的日子里托病不出,不再干预朝堂之事。如此,那哈兰定会冒进,通过王后的关系,将老丞相原本所掌握的事务尽皆收拢到自己手上。到时候,我在骠骑将军府中便会借机挑出一两件不公的事来,扩大影响,让哈兰惹得众怒。当朝中怨声载道之际,便可请老丞相重新出山,以元老身份稳住大局,一举铲除哈兰的势力。”
“说来倒是简单,可你确有把握能够依计而行吗?”哈尔祁难免对谷书裕的计划表示怀疑。
“那是自然,只要我能与夏侯老先生一起行动,那么此事远比校场行刺要简单得多。”
“哼,所以你是连个人质也不想留给我喽?那你一去不返,或者干脆协助哈兰将丞相府的势力一举铲除,我又当如何!?”
“若真是如此,我为何又要费如此周章?”谷书裕略加思索,便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我观老丞相适才那一掌,声音确是颇大,但破坏力却是有限。而且他难以掩盖手掌与桌面相碰,因疼痛而引发的抖动。我观老丞相那一下,已是使出了全力,但桌面未损,同时自己手掌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那么便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老丞相并非神之使徒!”
闻听此言的哈尔祁心中暗道不好,但终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此时却显得较以往更加平静。
谷书裕看了看哈尔祁,随后继续说道:“身为琥珀一族丞相,竟然并非神之使徒,这于情于理都是无法讲通的。再加上以往我的猜测,所以我便推算出,这琥珀族中真正的丞相,便是你,哈尔祁!”
哈尔祁看了看谷书裕,随即放声大笑道:“好好,若非如此情况下,我倒是真愿意交你这个小友!”说着,哈尔祁又举起身旁的茶杯抿了起来。然而当他将茶杯送到嘴边时,方才发现其中的茶水其实已经在刚才被自己喝光了,而眼下又属于密谈,所以身边并没有任何侍从将茶杯重新倒满。哈尔祁为了掩饰心中波澜,便还是用茶杯挡住嘴巴,假装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将茶杯放了回去。
谷书裕自然看出了哈尔祁的状况,但他并未言明,而是继续说道:“所以,无论这位傀儡丞相是否真的还有机会复出,都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有你哈尔祁在的一天,那丞相府所有资源,必定都攥于你手中。同时,我也相信能够常年在幕后操纵丞相的人,也一定是有自己的手段。仅凭我这两下子,我却是不敢想能够感动如此的基业。”
“我只有一个要求,若你答应,丞相府便全力配合你行事。”
“是不能给夏侯老先生解毒吧?”谷书裕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夏侯诩,然后问哈尔祁道。
哈尔祁肯定地点了点头,言道:“没错。你已经带给我了太多惊喜,所以我也毫不意外你会想到此节。夏侯诩你可以带走,协助你完成计划,但是他身上的毒,必须继续由丞相府给予的解药延缓药性。若像你一般用了他法解毒的话,那么再服用丞相府解药的时候,他便会常穿肚烂而亡。以后我会调整药量,所以每日只需确保一次见面,我就能保证夏侯诩身上毒性不会发作。”
“我明白,大人一方面是牵制住我二人,一方面也是难得的能够带出骠骑将军府中消息的良机。”谷书裕几乎没加思索便答应道,“可以,这事便依你。我不会给夏侯老先生直接解去身上所中之毒。”
哈尔祁对谷书裕如此态度,倒是十分满意。毕竟如今谷书裕的另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哈兰的府门,那么自己也确实无法随意将他抹杀。
哈尔祁看着眼前神态自若的谷书裕,不由得暗道:这家伙,果真如预言所说那般,确是无法掌控的不可控因素,但凭这几日相处来看,能够破得了琥珀局势的,恐怕也是非他莫属。
谷书裕看出哈尔祁正在想着心事,也不打搅,而是静静等待着。良久后,哈尔祁遂与谷书裕及夏侯诩约定好,每日正午,夏侯诩都需独自前往赌场后院,在那里服下当日的解药,同时将重要情报传递回来。随后三人又就很多细节问题进行了约定协商,最终得以找到各方都认可的方案。
一切商量完毕后,夏侯诩独自服下了已经调配好的解药,随后谷书裕顺利地带着夏侯诩离开了丞相府。当他们出了府门后,只见已有骠骑将军府的轿子在门口等候了。谷书裕见之不由得暗笑道:明明早些时候这舒淦还特意强调不许我说是受了哈兰指使,但这时却又堂而皇之的将轿子等候在正门之外,确是有些深意了。但谷书裕并不在意,反倒是拉着夏侯诩大大方方的上了轿子。
一路上,夏侯诩怕轿夫也是眼线,所以并未太敢与谷书裕交谈。直到二人来到将军府后,被安置在了客房中,这夏侯诩方才敢小声询问具体经过。谷书裕回答前不免用真气探测一番,竟发现他们周围竟是没有暗哨在,也颇感意外,随即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与夏侯诩。
夏侯诩听到那查婆婆仅用一副药便将毒性驱除的时候,也不免啧啧称奇。但又听到那查婆婆行事诡异,只用一副猛药的时候,夏侯诩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显然是对自己这把老骨头能否熬过猛药的洗礼没什么信心。
随后,谷书裕又将后续计划与夏侯诩大致说明,并与其共同推演后续走势,一起计划万全之策。来王城多日,终于没了令人厌烦的暗哨,所以二人难得一番畅谈,不知不觉中竟是忘记了时间。待一切协商完毕后,夜竟已是深了,随后二人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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