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雾对话
司马松见眼前的闻道依旧在不断逼近,急忙死死盯住对方的双眼以求控制对方意识。然而这一次,司马松的一缕意识进入到对方脑海之中时,却犹如一滴水汇入了无垠的大海,瞬间便被吞没殆尽。
司马松来不及多想,只能急忙闪身避开闻道接二连三的攻击。同时不断尝试控制闻道的意识,但毫无例外的尽皆失败了。很快,并不擅长拳脚的司马松就被逼得满头大汗,随时都可能毙命当场。
自打司马松从迷雾中获得能力后,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而眼前这莫名的情况瞬间就将他的自信打入谷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司马松一筹莫展之际,闻道手中利剑已经向自己身上刺来!躲不开了!司马松见状大惊,但早已到达身体极限的他,此时却再也无法进行闪避。
就在司马松已经万念俱灰,闭目等死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今日,我留你一命,希望你能识时务,否则我随时都能取你性命!”这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音色极为特别,竟有种类似虚无之感。司马松不由得大惊,急忙睁开双眼,四下张望。
司马松扫视周围数圈,却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气不住翻滚。“你是何人!?”司马松不由得大声问道。
“你自然知道我是谁,何必明知顾问?”
“我现在身处何方?”
“自然是峫城,只不过你的意识不在。”
“你是说我的意识被抽离身体了?就像在迷雾时那样?”
“不错,虽然周围雾气颜色不同,但你现在也是在迷雾之中。”
“那我刚才所见所闻,都是真实的?”
“自然,只不过那闻道确是幻影,为了玩笑与你的。”
“你想我怎么样?”司马松此时觉得自己完全陷入了对方的设计,不由得有些气馁道。
“不怎么样,反而是我想听听你的计策。为什么要孤身犯险来到峫城?名利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宁可冒性命不保的风险?”
“你不会理解,身为白丁在欺压中如何长大。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我便要证明给那些自诩觉醒之人的愚蠢之徒看看,即便是白丁,也能成为远超他们的存在!我要让火耘世代传颂我的威名!”
随后,那个声音竟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真是火耘的劣根性呢。不过不妨,我可以帮你做到你想要的一切。”
“代价是”司马松追问道。
“加入我,与我一起重塑统一战线,共同完成我的宏愿!”
“火耘族一定要被灭族吗?”
“不一定,若是你来掌控火耘的话,倒是不用灭族那么麻烦了。”
“你要让我成为新王?”司马松有些吃惊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天道之下,人王大统的规则是时候改改了。”
“混账!”司马松不由得大骂道。
“你即是白丁,又何必如此维护这种本就有失公允的规则?你所崇尚的天道,究竟给了你什么?既然你也有缘入得迷雾,那么你现在所获得的能力,确是已经远超得见天道之人许多,不是么?”
司马松刚想反驳,但发现自己所言也不过诡辩而已,随即闭口不语。
“今日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这峫城你也看到了,我们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大家安居乐业,好不快活。而下面我便将峫城和我鬾营,便都由你来指挥。你可以选择将他们尽皆斩杀,替那些火耘族人报仇;也可以按你计划,让他们出城投降。总之一切都由你来定夺。”
“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已经可以探查到我的想法了。”司马松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是自然。从你试图控制我魊营首领之时,我便已经将一缕神魂打到了你的意识领域之中。所以你的所见所想,皆在我掌握之中。”
“直接将我控制,岂不更加容易!?”司马松愤愤地说道。
“意识控制是有上限的,你尚未达到这种境界所以不知,若真是随意使用,那我又何必发动征讨?我就直接将火耘巡游一圈,不就都成了我的子民了么?”
“所以,旧王失踪是你在暗中捣鬼了?”
“是也不是,这个问题牵扯较多,等你日后便会知晓。”
司马松思考半响,苦笑摇头道:“如今我好像已经没有可以拒绝的底牌了。连日常所思所见也尽在你的掌握,我又何来的反抗之心呢?”
“不,不用妄自菲薄。我曾经游历火耘多年,你们族人虽然盲目自信,愚不可及,但是却有一份韧劲埋在血脉之中。所以你仍有时间考虑,即便你选择爽快答应下来,我反倒是不会相信的。我需要你用时间来证明真心加入我的计划之中。”
司马松突然一个闪念,心中顿时有了计策,连忙问道:“我现在对这迷雾知之甚少,请问我在其中是否会随世间的时间流逝?”
“并不会,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以当下世人的理解,根本难以解释。所以你只要知道,意识所在这迷雾之中的时间与肉体所在世间的时间流逝是完全不同的。你在此一日,大概相当于世间的一个呼吸之间。”
司马松心中大喜,但表面仍平静地继续问道:“那我能否斗胆请求天皇,让我一人在这里静思一些时间?等我谋划好后面的计策,自然会请你将我的意识抽离出去。”
“这”虚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意识在这个迷雾空间中所能存续的时间有限,你若有想静心思考,我便不再打搅。但时间到了之后,你的意识便会被这空间自动排斥出去。”
司马松听罢连忙作揖道:“那便可以了。”等了许久,司马松果然没再听到那个虚无的声音。
真是个有趣的天皇!更是个有趣的敌方!
司马松不再关注周围的黑气,而是径自原地闭目打坐起来,他需要时间来推演后面所将发生的一切,而这里,无疑是最为理想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