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洞
时间一点点流逝,铭轩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在月光的照耀下眼神显得久久无神,身心疲惫,仿佛整个人都疲劳了许多,无精打采。
铭轩盯着院门发着呆,希望院门会被人推开,希望铭雅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出去找找自己了,但这种事很渺小,毕竟以往只要铭轩出去了,铭雅基本上不会出去寻找,只会坐在台阶上等着铭轩回来。
铭轩视线移到屋门口的糖葫芦上,眼睛泛红,眼泪不自觉的流落而下。
……
萧景睿走了许久的路,穿过树林,来到一个山洞近前,山洞不大不小,足有三米之高。
萧景睿观察了一番,并不知道这山洞会是谁的巢穴,也不敢轻易擅闯,但天色渐晚,天气转凉,现在又找不到其它落脚地。
只得赌一把,赌这山洞内没有妖兽,提高警惕之心,踏步走进山洞,里面暗淡无光,空旷无比,月光根本照不进山洞内,只得摸黑向里面走去。
里面安静的有些渗人,走着走着,似乎感觉到了冷,打了一个喷嚏,萧景睿取下腰间银白酒壶,饮下一大口,暖暖身体,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但相比外面的温度,这里的温度萧景睿勉强还能抗之一二,也不知走到了何处,感觉走了许久,还未走到山洞的尽头,一想而知这山洞究竟有多大,感觉像个无底洞。
突然之间,一双血红的眼眸出现在不远处,注视着萧景睿,眼神中带着狂虐的狠厉,如嗜血的野兽。
萧景睿也注意到了,缓慢停下脚步,与血红眼眸对视着,两者气势都不输对方,血红色眼眸散发而出的气息,像顶级掠食者。
萧景睿眼神中并没有后怕之色,只是轻蔑一笑,好声好气协商道。
“今夜无意冒犯,只求借住一晚,明日便离去,你看可否!”
妖兽好似听懂了一般,咆哮着驱赶外来者。
萧景睿虽然看不清妖兽的样貌,但从刚刚它的咆哮声听出了是一只熊瞎子,而且非常残暴嗜血,但它的境界修为并不高深,这也是对萧景睿来说。
萧景睿看它不思进取,也不在好声好气协商,一道剑意从体内散发而出,覆盖了整个山洞,一把银白长剑从酒壶内飞跃而出,萧景睿手握银白长剑,冷笑一声。
“本来只想与你和平相处,奈何你不思进取,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熊瞎子也感应到了他释放而出的极强剑意,也是退后几步,有些后怕,没敢再吱声。
萧景睿并没有立刻出手,毕竟这里本就是是它的地盘,也没有理由出手,今日只不过是来借住一晚,如果它执意不愿接待。萧景睿也不会勉强,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它,好威慑住它妥协。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景睿迟迟未等到回复,再次喊道。
“如果不回话,我便默认你同意了,到时候,可别赶我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依未见回复,萧景睿便默认它是同意了,收起银白长剑,踏步向里面走去。
熊瞎子时不时瞄一眼萧景睿,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股猎食者的威严,气势也下滑了众多。
萧景睿走到离熊瞎子一米之外坐下,背靠石壁,也会时不时打量着熊瞎子,生怕它搞突然偷袭。
熊瞎子看他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眼神憨厚的闪躲着,不敢直视。
萧景睿从他它的反应看出来应该是害怕了,也是安慰道。
“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不过是借住一晚,把我当空气即可!”
熊瞎子低吼了几声,便闭上了眼眸。
萧景睿也没再打扰它,同样闭上了眼眸,但警惕之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毕竟对于这种嗜血成性的熊瞎子,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
铭轩已经浑浑噩噩睡去,眼角依然常含泪水。
青石小镇内,福禄路一家酒楼一楼内基本上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酒楼二楼却只坐着一名魁梧男子,显得有些僻静,魁梧男子满脸胡茬,长得凶神恶煞,眼神中满是狠色,身旁板凳上摆放着一把大刀,魁梧男子大口大口饮着酒。
一名消瘦如柴的白衣男子走进了客栈,并没有在一楼过多停留,而是直奔二楼。
酒楼小二眼见,急忙走上前拦去了白衣男子的路,提醒道。
“这位客官,二楼可去不得,你还是在一楼得了!”
白衣男子眼眸微眯,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二话不说,出手掐住了小二的脖颈,还没等小二挣扎,白衣男子手猛地一扭,嘎嘣脆的声音从小二脖颈出传来,小二嘴角流出鲜血,气息也随之断了。
白衣男子不屑一笑,把手中的小二扔向一旁,并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和议论声,自顾自向二楼走去。
酒店一楼议论声非凡,也有人被吓破了胆,向酒楼外跑去,同样也有不怕死之人,并没有理会这种事情,依然毫无顾忌吃着东西,喝着酒,说着笑。
酒楼掌柜也不敢吱声,只得叫人把小二的尸体抬下去,无奈叹气一声,吩咐底下人去转告小二的家人,并且给予了一些钱财,这些钱财也能维持他的家人生活许久了。
白衣男子走上二楼,看着魁梧男子壮硕的背影,咧嘴一笑。
“敢问……阁下是狂之五吗?”
狂之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衣男子,轻蔑道。
“找我何事!”
白衣男子自我介绍,道。
“在下,牟青松。”
狂之五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不耐烦道。
“有事说事,没事就去见阎王爷。”
牟青松并无惧怕之色,满脸笑意道。
“要是无事,自然是不会来找你。”
狂之五不耐烦,爆了一句粗口,左手握住大刀,右手一掌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桌面瞬间坍塌,狂之五举起手中大刀指向牟青松,眼神中满是怒色。
“你废话真tm多,要不是我今日心情好,你已经下地狱了。”
就算狂之五如此,牟青松眼神中依然没有惧色,也并没有计较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银两,在手中抛了抛,随后扔向狂之五,语气冰冷道。
“今日前来,请你帮我杀一人。”
“下次找我办事,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并不是每日都有这么多耐心听你废话。”
狂之五放下大刀,接过钱袋,同样在手中抛了抛,并没有打开钱袋确定一番,便揣进了兜里,问道。
“你要杀谁?”
牟青松神情淡漠道:“沐之妍。”
狂之五并不知道沐之妍是谁,也没兴趣知道,反正在狂之五眼里,不管是何人,都会死在自己刀下。
“地点何处!”
牟青松从袖中抽出一张画像,递给狂之五。
“她明日要来这里拜访一人,你明日在外拦截她即可!”
狂之五接过画像,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明日等我消息。”
话罢,狂之五便向楼梯走去。
牟青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酒楼一楼的众人眼见狂之五下来,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吱声,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眼神闪躲,内心后怕不已,等狂之五离开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恢复热闹模样。
寅时,山洞外聚集了十几头狼,并没有一头狼敢靠近山洞,而是在外咆哮着,好似在挑衅着住在洞内的熊瞎子。
“嗷呜~嗷呜~”
狼声传入萧景睿耳中,并没有去理会,但它们不依不饶的咆哮声,吵的萧景睿实在是睡不下去,睁开眼眸,神情一狠,银白长剑从酒壶之中脱颖而出,犹如离弦之箭飞向山洞外的狼群。
银白长剑刺穿一头狼的身体,其它狼眼见不妙,纷纷开始向树林深处逃窜。
萧景睿这次是警告,并没有赶尽杀绝,要是那些狼群还敢回来,萧景睿可不会心慈手软了,银白长剑回到酒壶之中,闭上眼眸,进入睡梦中。
熊瞎子好似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睁开眼眸,平日里这些狼群没少来挑衅熊瞎子,熊瞎子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会咆哮着追出去与它们理论理论,奈何它们实在是太过狡猾,见熊瞎子出来,便撒腿就跑,熊瞎子也无可奈何,只得回去,回去之后,它们又会跑回来,继续咆哮挑衅,来来回回几次,熊瞎子的锐气也被消磨殆尽,所幸不去理会。
萧景睿感觉到了冷,蜷缩在一起,依然无法留住温度,睁开眼眸,呼出一口热气,看了看远处的熊瞎子,把身体挪了过去,抱着熊瞎子毛茸茸的大腿,闭上眼眸,温度瞬间飙升。
熊瞎子被他这一举动,吓得惊醒过来,警戒看着萧景睿。
萧景睿拍了拍熊瞎子的大腿,懒懒散散道。
“太冷了,借你大腿一用,明日还你。”
熊瞎子也没有介意,闭上眼眸,与萧景睿同床共处。
清晨,鸡还未打鸣,萧景睿便早早起来,与熊瞎子道别之后,便继续赶路。
熊瞎子跟着来到洞口,目送萧景睿离去,直到萧景睿身影消失不见,熊瞎子才继续回到洞内。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铭轩的身体上,铭轩浑浑噩噩睁开眼眸,被阳光照射的有些睁不开眼,眼睛有些红肿,起来第一时间,便是扫视屋内各个角落找寻铭雅,奈何屋内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铭轩撒腿跑出老宅,由于昨夜很多人都已经入睡,不敢去敲门打扰,只得等到今早,挨家挨户询问,附近的邻居都问遍了,奈何每人的回答都一样,都是没见过。
铭轩心灰意冷,低迷的向自家老宅走去。
隔壁老宅一名年幼的小女孩,透过院门缝隙看着铭轩。
铭轩瞄了一眼隔壁的院门,发现院门打开了一点,同样也看见了一只清澈的眼睛,铭轩对小女孩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小女孩小心翼翼,问道。
“小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铭轩强颜欢笑道:“我把小雅弄丢了。”
小女孩挠了挠头,好似在回忆什么,好像想到了什么,抱歉道。
“昨夜我看小雅姐坐在门外睡着了,想必她是在等你回来,我怕她感冒,便叫她来我家中睡,昨夜我也睡着了,忘记告诉你了,抱歉。”
铭轩听这话,欣喜若狂,跑到小女孩跟前,笑着问道。
“没关系,她醒了吗?”
小女孩神情有些不自然,思来复去,并没有任何隐瞒,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早就醒了,可她刚走出我家院门的时候,被一个姐姐带走了。”
铭轩听这话,明显慌了,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铭轩压抑着心中情绪,小女孩很胆小,害怕吓着眼前的小女孩,声音压的很低,问道。
“你知道那个姐姐是谁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小雅姐好像认识那个姐姐,小雅姐看见她的时候,满脸笑意,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而且……还是小雅姐自愿跟她走的,小轩哥哥你也别太过担心。”
既然是铭雅认识的人,就不会伤害她,铭雅也就不会有危险,铭轩心中的顾虑消退不少,也并没有那么担心了,松了一口气,关心问道。
“小雅,没给你添麻烦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
“昨夜,我爹爹没有回来,我才敢把小雅姐带回家的。”
铭轩嘱咐道:“下次千万别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万事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我爹爹应该快要回来了,不能跟你多聊了。”
话罢,小女孩便把院门关上,跑回了屋内。
铭轩盯着她家的院门发了一会呆,便也回到自家老宅,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肚子属实有些饿,看着放在地上已经两天的烧饼,也顾不了那么多,拿起便往嘴里塞,即使已经变了味,也并没有吐出来,而是硬吞了进去。由于昨夜没有休息好,害怕下午放奶牛没尽力,索性躺在草席上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