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命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众人都有些喝醉了，互相高盛攀谈着。
赵氏商会会长的大公子赵奢喝的脸色通红，身子还一个劲地朝着容晚晚的胸怀靠过去。
容晚晚故作害羞地推了推赵奢，抬手端起酒杯，又给他喂下一碗美酒。
她的目光环绕过四周，绕过那些衣冠华贵的富家公子以及附庸在他们身边的青年才俊，仔细地寻找沈青平的下落。
一旁的柳妈妈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招呼容晚晚起身送客。
有些人早已经是喝的烂醉如泥，好一番折腾过后，这才总算把所有的贵客都送出了楼外。忙碌的一整天的容晚晚这才得空到外面走一走，只有在没人的地方，她才能把脸上的倦意显露出来。
今晚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圆，月光清冷。恍惚之间，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母亲的陪伴下度过的岁月。容晚晚似乎已经沉浸到了自己的回忆里面，就连身边呢多了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容晚晚？你傻站在这儿干嘛？”路过的沈青平和赵婉歌随口叫住了呆立一旁的容晚晚。
只见容晚晚脸上的浓妆在月色的照耀下已然美丽，半点红唇微微张开。
“啊！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容晚晚的思绪直接被沈青平拉了回来，轻轻惊讶道。
“我们刚刚把琴落在了宴客厅里，刚回去拿了一趟。”
“容姐姐，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要不和我们走一走吧。”赵婉歌细心地观察到了容晚晚脸上那一丝不和谐的愁容，一把拉住了容晚晚的胳膊。
“容姐姐，是今天生辰过的不舒服吗？”赵婉歌拉着容晚晚的手，缓缓走着。
“不是的，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回忆罢了。再说柳妈妈对我始终也是非常的好，我一个歌女，又有什么生辰可以过呢？她也是为了我考虑，只有牢牢抓住这些支持我的富家子弟们，我才能保持住现有的成绩。”
“容晚晚，何必让自己活着这么累啊？”如果她当时要是留在了沈家，现在的容晚晚应该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命数。不该是我的我从不奢求，该是我的，就算再累再难，也一定会是我的。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城主家的公子。”
“沈青平，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很不同。如果有一天你当真成为了城主，我便离开丽花楼。”
以前的容晚晚未尝不曾想过留在沈家，成为下一个沈夫人。奈何出身的低微就像压在她身上的高墙，压得她喘不上气。被沈母赶走的那天晚上，院子外面是漫天的大雪。
“容晚晚，我们一言为定。”沈青平一改浪荡不羁的模样，微笑道。
“容姐姐，天色不早了，咱们两个回去吧。”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后院的岔路口处，再往下走便到了沈青平的住所。
“赵婉歌，明天别忘了和我一起去衙门！”走出十几步，沈青平突然转身大喊道。
“知道了，沈公子。”赵婉歌立即回头朝他挥手。
容晚晚看了看沈青平，又看了看自己清纯的妹妹，不由地笑出声来。
朝歌城武威衙门。
作为城中维护基本治安的衙门，早早便被建造在了最为繁华的城区中央。
沈青平两人刚刚走进衙门，便有武卒向他们迎了过来。此人身形挺拔，腰上挎着双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过沈公子，在下余忠，张校尉让我前来接您。”余忠毕恭毕敬的说。上次见面，他并不知道这是沈城主的儿子，也是经过了张衡的点拨，才明白了沈青平的身份。
“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如今已经是被沈家赶出家门的人了，快带我去见张衡吧。”沈青平云淡风轻地说。
“好的沈公子。”余忠也不继续多说，生怕让这位城主公子觉得谄媚。
“沈青平，等回去了，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被赶出家门的呀？”赵婉歌看他的表情如此轻松，半开玩笑地挖苦道。
“回家说，回家说。”
三人很快来到了衙门的正厅，张衡和一众衙门官员早已经等候多时了。除了衙门的人，沈家的护院雷震也赫然在列。
自从上次沈老城主离开丽花楼之后，这名最受城主信任的护院便被安排在了沈青平的身边，只不过平常基本不露面。整个丽花楼里，除了赵婉歌，再没有人见过这个长相凶狠的九尺大汉。
“沈公子，你可算来了。案件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快说来听听。”沈青平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赵婉歌只是站在他的身边。
“我们派人拿着刺客所用的兵器到江湖上去打探，从刀身上奇特的花纹入手，找了好几天，这才从一位老人的嘴里打听出有用的情报。”
“说重点？”
“寒铁山庄。”
“寒铁门的人为什么要对他一个歌女下手？”在沈青平的认知里。寒铁山庄在王朝的江湖上绝对算得上一个大型的门派，其实力不容小觑。
但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他寒铁山庄一介江湖正派，又怎会多次对一个普通的歌女痛下杀手？
“这个问题你要是没有头绪的话，恐怕就只有他们能够回答你了。”张衡无奈的说道。
“沈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还要被江湖人士追杀。自打我有记忆以来，我连朝歌城都未曾出过。难道我活着本来就是个错误吗？”
两人在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穿行着，赵婉歌突然沮丧地开口说。
“难道你也觉得这就是你自己的命数？”
“也许吧。但是我不会甘心。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朝歌意外的风景。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没有吃到。”
“既然这么不甘心，那就让命数去死吧。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一天，谁都不能动你一根头发。”
“沈公子。”
“相信我，让我来击碎这个该死的命运。”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