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结局
“那你准备干什么?”梅莓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不是想我考研究生吗?我专门来复习备考,争取今年一次性考上。”
梅莓松了一口气,说:“好啊,不过你得和你家里商量一下吧?”
“嗯,我会说的。他们也会支持我的。你支持我吗?”
“当然支持你啊,笨蛋。”梅莓过来抱着我,说:“真乖。”
“那就行了!明天我就去辞职不干,早就干得心里窝火了。”
“那你别吵架啊,我知道你的臭脾气的。”梅莓忽然问:“你爱我吗?”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说:“别问了。你都掉了好多天的课了,得补上,记着找同学把笔记本拿回来,晚上补一下。”
“好啊好啊,没想到你开始关心起我的学业来了。”梅莓看得出很高兴,我也很满足。
那天我要梅莓再陪我一天,到东湖边走走,我想起我欠她一次骑车环游东湖,那次是去随州偷情去了。但我们显然都没有力气来骑车,我和她打了一个的士,到了磨山,就坐在对面的草地上,看着烟波浩渺的东湖。
梅莓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也那样坐着,都不说话,虽然太阳很大,可是我们却一点没有感觉到很热。看着东湖,我的心静如止水,觉得人生不过是波折起伏的不浪花,人毕竟得继续往下走,谁知道未来还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梅莓叫我吻她,这是我第一次不带有性欲色彩的吻,她很狂乱,而我平静……
我把一朵放在我心中一块最神圣的地方,不愿意去触动她,她慢慢成为一个圣洁象征,在我的心中那一块始终保留着,她的面貌渐渐地变得模糊,但这个象征却一直很鲜明。
我发现,和她交往了那么久,我还没有和她一起照过一张相,我也没有一张她的相片。
我曾经在一个人的时候,翻遍了屋子里所有的地方,试图找出一张她的相片来,可是没有找到,也不可能能找到。
写到这里,我慢慢地试图让她的脸变得清晰起来,可是我做不到,我怀疑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是不是一场梦?即使是梦,也应该有清晰的时候啊。
所有的转变也不像我现在所描述的那个样子,当梅莓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很忧伤,很忧郁的样子。但是我不会给梅莓看见,虽然在眼神相触的那一瞬间她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但她眼中的我,已经让她很欣慰了。
乌乌没多久也结婚了,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她家里人知道后找到了那个男人家里,一合计,立即就把婚事办了。
我还是遵照我的诺言,给了一包纸尿布给她寄去。
小黑大概知道了我和一朵之间的事情,也许我在他的眼中看起来的确很落寞,或者说以前在他的眼中是如何的洒脱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注意身体。
听一个同学说乌乌的婚礼很简单,连房子都没有装修,买了一些东西在房子里就算成事了。她和那个男人的父母住在一起,听说他的婆婆公公都还不错,待她很好,我想,那个孩子出生后应该有一个好家庭,也不错。
上面这些事情算是一个交待,后面就不再提到,也没有提到的意义了。到后面会列一个几个主要人物情况的交待表。
第二天我就去辞职,我就知道会在整层楼里发一次地震。其实这份工作也没有什么不好,待遇也挺不错,我也干得来。他们认为我应该满足了,不要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也知道,如果我放圆滑世故一些,也不是没有前途,三十岁时搞个小办公室的副主任,四十岁时再搞个正主任……或者时间更短一些,更重要的是单位马上要建房了,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个诱惑,但那还不足以改变我的主意,我心灰意冷,想在一些学术方面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老陈听到我要辞职后烟都拿反了,直到点火的时候才注意到。
我说:“么样呢?舍不得?”
“你再冷静地考虑一下,坚持一年。我给你说我心底的想法,年轻好啊,不能把年轻当回事,你看看单位里你这一批年轻人,你应该就知道你的前途了。”
我也知道,他们这样说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只是没有想到,办辞职比当初进这个单位时还麻烦,各种工作的交接,档案的管理,财务的清算……前前后后也搞了不少天,最后终于搞定了。
那天晚上,我带着梅莓一起在外面吃饭,准备我的新生活,梅莓看起来很高兴,她还是非常支持我的。回到家中,无限伤感地对她说: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
“干嘛这样想?你努力了就会拥有更多的,你要相信自己。”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就是觉得心里一下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梅莓在阳台上去收衣服,然后把我的衣服折好递到我手上,说你洗澡去,一身酒味,酒醒了就不会胡思乱想的了。结果洗完澡后,我莫名其妙地觉得害怕。我就那样看着梅莓,看得她不好意思了,我说: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吧?”
“你怎么老问,当然不会离开你了。你明天反正没事,要不到我家去玩一天?”
“行吗?”我问。
“有什么不行的?”
我答应她了,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能答应她。
说来也许不信,我和梅莓住在一起快一个多月,的确我和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原因也可以向大家解释一下,其一是在那前一段时间里,并不缺少女人发生性关系,同时也是害怕一朵知道后,两边都没有办法收场。梅莓是一个倔强的女孩,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在后一段时间里就慢慢地习惯了和她保持这种不太明朗的关系了。
第二天我随着梅莓去了她家,由于是第二次,心情平静多了。不过这次在伯父的劝说下我也没有喝酒。
说实在的,前一段时间酒喝得太多,伤身体不说,有些伤脑子。这可是我以后靠它吃饭的地方,如果真的成了白痴或弱智就惨了。这一点梅莓是支持我的,还说了她老爸几句,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她弟弟在家,很斯文的样子,不太熟,也不和我说话,大概是不好称呼我的原因。不论如何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在她家,下午我就赶回武昌了,她留下陪家人,说是第二天再过来。
一个人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还是非常想念一朵,我拿起电话,很想拨那个很熟悉的号码,可是最后都放下,在最后一次,拨得只剩一个数字的时候,我突然很害怕这个电话一下接通,那样我会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又挂上了。
没一会儿梅莓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好不好,需不需要她赶过来陪我。我说不必了,在复习英语呢。
在电话中梅莓谈到了暑期结束的问题,毕竟时间也不太多了,她问我是不是搬到汉口去,那样她就可以照顾我了,或者说是不是干脆回家等等,我觉得这些事情太遥远,说你明天过来再说吧。
晚上我复习了一下英语,却一直无法集中精力,这样一直到十二点钟的时候才稍稍强点。第二天上午一起床,我就到了武测去报名学英语四六级的串讲,毕竟丢了两年也有些生疏了。
下午梅莓来了之后,我和她一起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完全做了一次卫生,又按她的想法把屋子重新摆放了一遍,人累得够呛!我躺在干净的地上,梅莓坐在我身上,神秘兮兮地说:“我妈叫我们商量什么时候结婚呢。”
“啊?”我吃了一惊,说:“这也太早了吧,我还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呢。”
“那你抽空想一下啊。”
“你觉得呢?你的想法呢?”
梅莓抚摸着我满是汗的脸,说:“听你的,这样的事你要我说那不是把我的脸丢净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那就考取研究生以后,行了吧?再说我们现在连房子都没有,是个问题。”
“想办法啊,我又不是嫁给房子。有地方住就行了。”
我一把搂住她,她压在我身上,好重。我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呢?我觉得你给我的压力很大,说不定我只是你头脑中的一个样子,和现实中的不一样。要是你对我失望了怎么办?或者我并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怎么办?毕竟我们真正交往的时间太短了。”
“我相信我的直觉啊,傻瓜!”
我感觉到她在我耳边呼出的热气,感觉很真实。我终于明白,在女人堆中追求刺激最终伤害的不过是自己!
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虚幻,那么地不真实。此刻只有梅莓呼出的热气才是真实的,我不能再错过或者放弃。
每天早上,我送梅莓坐车去学校,然后自己回家复习。中午梅莓回家弄饭吃。晚上我就去接她,然后和她一起四处散散步。
梅莓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她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她总是给我提起大学时校园内一对老教授夫妻,他们在黄昏中一起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散步,手挽着手,老太婆的头只齐那爷爷的肩膀,可看起来还是那么协调。
我说那我们还年轻啊,你怎么喜欢那种老气横秋的作法?
“当作演习啊!笨蛋。”梅莓掐着我的肩膀说。
回家后梅莓就弄饭我吃,她说要把我当宝宝样对待。吃完饭后,我就背着书包去听课了。
英语四六级的培训还是很有一些人学习的,基本都是在职的人。里面也有几个漂亮的女生,其中有一个就坐我边上,第二天她便要我给她占位子,她说她会晚点来,她不喜欢坐后面。
读者们肯定认为我又会和她发生什么故事,没有。我根本就没理她,要是以往,我一定会满口答应,还要她请我吃饭,说不定又会出现什么爱情故事,让我在这里能多写几万字呢。
课间的时候我拿着cd随身听听歌,把声音开得很大。放学后,我便坐上一个三轮回家了。
除了下雨的那次,我没有想到梅莓会冒雨给我送伞来,她知道我是情愿淋雨也不带伞的人。
在校门口看到她,心里突然很感动,被一个人关心关怀的感觉真好,我过去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那晚街灯的暗淡和恍惚的车流,我觉得尘世间也只有我们相依最近了。我们像两只飞蛾,彼此是对方的灯光,也许只是为了取暖……
1998年8月21日,梅莓的课完成了,她也得回家准备上班的前期一些工作。那天下起了小雨,但还是让人感觉到潮湿和闷热,我甚至想脱光衣服在雨中去奔跑。
梅莓在房里收拾着东西,然后嘴里不停地说,什么少抽些烟啊,茶也不要喝得太多,饿了就冲奶粉喝,在外面吃饭注意卫生,穿衣服要注意,别感冒了……我就在一旁抽着烟,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变得依赖她而且离不开了。
梅莓注意到我伤感的样子,叫我搬汉口去得了。我说那怎么行?听课不方便,而且离武昌这边的学校很远,再说汉口的氛围我有些吃不消。
梅莓过来抱住我,说:“那怎么办呢?我也不想离开你啊。跨区调动很麻烦的,我问过一些年纪大的同事了,我不可能马上调到武昌这边来,鬼武汉太大了,大得心里烦。”
我说是啊,又没有地铁,过一次江麻烦死。梅莓说每天会给我打电话的,最后说:“我不在这边,你让我很担心,会不会又被谁迷上啊?”
“怎么会呢?不会的。我现在见女人就怕。除了你以外。”
梅莓望着我,问:“真有这么乖?”
我说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把补习英语的那件事讲给她听,说你应该放心了吧,我根本就不理她们。梅莓摇摇头,说:“这更不让人放心!”
“不会吧?你要我答应她你才放心?”
“也不是,你现在还和她坐一起吗?”
“早就没有了。”我说:“女孩的自尊心都很强的,她也不会找我坐一块的。”
我送她去坐车,我帮她打着伞。然后左手还提着几个包,我在公交车站的站台上,看着水流模糊的车窗里她模糊的脸,静静地看着车驶开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成了永别!
……
建建:梅莓死后,神经错乱,对所有穿红色t恤的人有暴力倾向,结果致使无辜群众一重伤一轻伤的,被强制送往汉口六角亭精神病医院, 2000年秋季出院,2003在乌乌的强烈要求下两人见面。乌乌暗示愿意离婚与他和好,被他拒绝,现单身一个。
乌乌:结婚后生下一男孩,与一男人发生婚外情,感情总是纠缠不清。
赵一朵:同年结婚,2001年生下一女孩,2003年病发辞世。
嫂子:同年去东莞,情况不明。
董丽:同年移居厦门,情况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