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朵朵
说实话,老陈表面上真的是个好人,但是骨子里的世故和圆滑却是我用文字所不能比喻的。他能容忍年轻人的一些过分的举止和行为,而且评批你的时候也是点到为止,绝对不让你难堪。
那天下班我从办公室出来时,他叫住我,说:“失恋了?”我淡淡地说:“哪有。”他说:“哦,没有就好,别影响工作,有个女的打电话打了七八遍,都给转到我这来了。”我把脚一抬,准备走,说:“别理就行了,是一神经病。”
我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就径直回办公室把电话线接上,给小黑打了个电话,说我今晚上没地方去,去你那里歇个脚。他说来吧,正想找人喝点酒呢。
小黑住在一个我们叫城中村的地方,路窄屋矮房密,小黑住的地方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怪味。我说:“你他妈真是,有宽敞的地方不住,跑这里租这小间。”他连忙叫我坐下,找了半天不知道坐哪,最后坐在床上。
他说:“回去心里烦,别提了,晚上我们出去玩一下,看你今天精神蛮不对劲,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就说,不说我也不问。”我说:“那你还是别问了。”
他哈哈地笑了起来,说:“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我看你把工作都搞得一套套的,局长就佩服你办事。一定是女人的事。女人有什么事,晚上我找两个一起的弟兄,一起喝酒。安排个女人你玩玩。”
我说:“算了,老子从来不在外面搞女人。”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指着我说:“你就是这样子的,装副臭清高的样子。玩第一次就习惯了,后来就习惯了。”
小黑打了几个电话,约了两个人喝酒,我都不认识。便不怎么说话,其实他们都是当司机的,都能喝酒,而且都能说,像憋住了样的,虽然出口成脏,但却也是蛮有意思,小黑给他们介绍我的时候,说:“这哥们是个文化人,反正交往也蛮合一的,是个直性子,喝酒一般。自己说不能喝了就不能喝了,莫搞得他趴下了。”
我说:“哪里是个文化人,别乱说。喝酒就不谈别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叫什么,一个皮肤黑黑的,块头很壮实,还有一个也很壮实,只是一种混混像,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那个混混说:“武昌的文化人是多,我开的士上来八个有七个是文化人。”
他对我说:“说个兄弟你不得怪的话,越有文化的人越虚伪。越小气。”
我笑了起来,说:“哪里得怪,不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你在心里把他们的位子放高了些,感觉有些落差罢了。”
他望了望小黑,说:“听我兄弟说你今天心情不好,那你也别装个文化人的样子,和我们一起去玩,都算我的,八万(武汉方言,非常豪爽,什么都不是问题)。”我说:“那哪里好意思。”
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他所说的一起去玩是玩什么,后来几个人就在那里吹牛天南海北的。混混讲的些故事蛮有些意思。他说有一次一个打扮得像妖精的女人坐他的车去汉口,到了以后不给钱就他上一次算了,结果在上的时候给巡警给抓了。还说有一次两个鸡坐他的车,到了之后就扔个电话号码给他,说给他免费一次之类的。
我问:“那你上的女人岂不是很多?”混混说:“是蛮多,其实也没有多少意思,就当是上厕所放次水。”
几个人谈着谈着我竟然把乌乌给忘了,忘记了失恋的事情。几瓶啤酒下去以后,小黑把手一招,说:“出发。”于是我们分乘两辆车离开了。只是我不知道会到哪里。
来到一个像是个夜总会的地方,我们一群人一杀进去,就有几位小姐赶紧上前来。混混看起来蛮熟的,说:“今天这几个兄弟一定要招呼好。”他还特地指了指我。一个女人马上前来,看着我说:“还是稀客呢。”
这时我立马就后悔了,不该来的,因为羞愧。倒不是为那些女人们羞愧,而是为自己羞愧,羞愧自己竟然还是不能放开。
我悄悄把小黑拉到外面,对他说我想吐,受不了得回去。他吃惊地问你不是不回去的吗?我说我还是得回去才行。身体不舒服。他说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我送你回去。我说算了,我还是走的。我立马去叫了个的士,嗖地溜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碰见混混他们了,小黑后来还责怪我的,说他们其实蛮瞧得起我,我没有给他们面子。我只得苦笑了。回家后其实乌乌早就走了,只是在桌子上留了个条子,上面写着:我走了,我还会打电话你的。
看了以后心情一下就坏了起来,我想我还是爱她的,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她忘了的。既然和她之间没有出口,现在终于有了出口,却无法掩饰心中的痛楚。
我觉得她要是能和那个男孩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她的痛苦也会减轻不少的。为了减轻失恋后头脑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念,于是干脆就不睡觉了,就在家里把工作上面的一些事做了起来。
才到十二点的时候,竟然接到了梅莓的电话,她说:“你不是和乌乌分手了吗?怎么我下午打电话给你是她接的啊。”
我听了这话觉得真是无法解释。
中午给她打电话说我和乌乌分手了,下午她打电话过来是乌乌接的。我只得把乌乌来的事情讲给她听。梅莓神秘地说:“记得我给你们算过的命吗?你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我问:“那你算算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呢?”她哈哈地笑起来,像一个胜利者的角色说:“你想得美啊!”然后又说:“本小姐得防着你点,你现在有暴力倾向。”
我说:“行啊,你要是想和我见面最好穿牛仔裤来。”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呀,给坏事你都干不了。太老实了,现在被人甩了吧?是不是心很痛啊?哈哈,有时间让我看看你受伤的样子。”我说:“切,算什么,只是件小事而已。”
她说:“你装吧,你越装越痛苦,中午打电话给我还哭呢,哪里像个男人?”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问:“在干什么呢?”我说我在编东西,她说你早点睡吧,过几天就好了,别太在意了。
……
真是奇怪,那天本来瞌睡能打昏头,结果和一朵那么一折腾两个人竟然都不想睡觉了。一朵说她想看黄色电影,本来我电脑里也挺多的,就找了一个让她看了起来。
我靠在床头上,她靠在我身上,不自觉地我想起来乌乌,我想她此时也应该靠在一个男人边上吧。唉,算是扯平了。
一朵看着黄色电影,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哎,你看那女的,肯定没有快感,下面都成都个样子了。”
我摸着她的光滑的小腹说:“谁知道啊,听起来叫得挺辛苦的。”
她笑了,问:“你认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在她的肚上揪了一下,说:“问这干嘛,别和那些女人相提并论。”她说:“你肯定以为我是一个不良的女孩吧?”
我说:“哪有,只是身体压抑太久了,感情也压抑太久了。”她握住我的手往下伸,然后就把手放在那里不动。她说:“我们之间的事最好不要产生感情。反正我是不爱你的,也不会嫁给你。”
我问:“为什么?”她说:“别问,迟早你就会知道的。”
我说:“搞得那神秘干什么。”她说:“你不懂的。”
我的确不懂,没见过这样的感情方式。至少在肉体上都是快乐的就行了,但我还是想,对于我而言,精神上一定就能快乐吗?我不知道。
在后来的一个月当中,一朵经常偷偷地打电话给我,叫我老公。而且时常提醒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小黑好像对我和她的关系很感兴趣,老是问起,我总是矢口否认只是有时一起聚一下,绝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当然这是骗不过局长的,局长有天打电话问:“个婊子的上了我的女职工是不是该请我喝酒?”我说:“莫瞎说,说多了出问题。”
他语气一下缓和下来,说:“有个事你留心一下,小伢今年高中毕业,你的关系多,到时候帮下忙。”我说:“成绩出来再说吧,现在说得太早了。”他说:“先给你交个底,你嫂子在家里急得跳脚。”
我说:“急什么,你有钱,有钱就莫急。”
一晃一个月就快过去了。一朵经常暧昧地打电话问:“想不想我啊?”我说想,想死了。她就问:“是上面想还是下面想?”我说:“上下一起想。”
她就在晚上经常溜过来和我一起睡觉。没想到在这一个月里我竟然容光满面,精神焕发。一朵和我经常看黄片,然后学黄片里面的情节,我也从不习惯变得习惯起来,干脆从无耻的感觉到无耻的快感。其实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我有时候怕弄痛她,她却抱怨我不够投入,真的是很难拒绝。
正如同高考快来了样,夏天也快来了,梅莓也要放暑假了,注定这个暑假将会很热闹。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向梅莓交待,虽然后来只是见过几次面,电话打得n多的,但是她还是没有怀疑我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女人存在了。
梅莓那天说暑假进修时不回汉口,就在武昌尤李村的小姑姑家住,这样就可以有多些时间一起学学谈恋爱了,她说你到时候一定要教教我啊。
一朵却知道了梅莓的存在,我早就讲给她听了。她说:“你一定要待人家好,没结婚千万别和她上床。”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她淡淡地说:“不为什么,你听我的话就对了。管那么多干嘛?”
一般的时候我和她很少谈及此类问题。有时梅莓打电话来时她正躺在我的旁边,甚至有时候我和她正在做。梅莓就会问:“你怎么气喘吁吁的?”我说:“才爬上楼,累的。”她关心地说:“你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啊。”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讲给一朵听,一朵也笑死了。在做的时候,一朵总喜欢我叫她的小名朵朵,我后面干脆就叫她朵朵了,有时候到高潮的时候还要我叫她老婆,我也叫,落个轻松,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也很满足的。
夏天来了……
夏天来了,上面的情节就合二为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它们分开写,其实我并不想造成大家的阅读困难,也许只是想把这些指向到这个夏天。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个夏天里发生了。就像江河汇成大海,然后乱搅一通。上面看来平静,其实里面暗潮涌涌。
武汉的夏天是很热的,热得生命就像干枯了样。池莉还是方方说过,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余华也写过一本叫《活着》的小说,在杂志上看了一遍然后还去买了个单行本。
如果说,只是为了活着,我们可以找出很多理由,千万条不成问题,如果说想死,也许只要一条就够了,但绝对不是因为武汉那么热的夏天。但是在那个夏天,我感受到了这座城市里隐隐跃动的灵魂。
在我的心目中,武汉是四座城市而不是一座,武昌是我最爱的地方,有山有水的阻隔,总令人一眼看不到底的神秘风情。
而汉口的商业氛围走进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汉阳是个过客,除非去汉口,仅仅是路过那里。
或许有人说有的青山人近十年没有去过汉口,你千万不要奇怪,青山整整齐齐的街道在武汉看来更多的像个另类,还好,那里的人多半不是本地人,夹杂着一种怪味普通话的汉腔听起来很有点意思。
我之所以提这,只是想扯个野棉花。其实武汉的四座城相当于四种不同类型的女人,我一直想写这样一篇随笔,想到多半是武汉网友关注就带一下。
武昌的女人的韵味,在于积玉桥那里。积玉桥可以说是武汉最破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在矮小的屋丛中的小路上,一位漂亮的淑女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从那里缓缓而过从你眼中消失时,你会震憾,这就是武昌的魅力,就像一朵,表面上的淑女而骨子里的那种邪劲。
而汉口女人更多功利性,商业码头打造出来的,没办法,可惜在汉口土生土长的梅莓却是一个老师,在这种氛围下竟然是那样一种内敛的性格,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奇迹的背后却往往都是格格不入的心理抵触。
乌乌算是汉阳吧,感情很深却又最终是一个过客,不是港湾,不可停泊的,但是你却总得面对她在面前的事实。没办法的事。
青山呢?后面会说到的。
局长跟我所说的事情,我也给几个好友和自己的导师打了招呼,毕竟他们在一些高校中,也有些关系。导师说这事会给我留意着的,叫我放心。然后也给局长打了个电话,告诉别人答复的一些事情,局长很高兴,说一起吃饭。我说算了,有事。
其实我的事就是晚上要陪一朵去汉口逛街。局长心里清楚得很,说玩高兴点,你们年轻人,现在可以认识就上床,到了我这把年纪只得花钱买了,成了交易。
才挂完电话,一朵就飞一般地跑过来了,一下当着街上那么多人的面飞到我身上,那是她最喜欢的“上树”。反正我也习惯了,然后她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下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她说去中山大道上走走,就喜欢在那里走。我说可以,只要不要我背就行了。
我们俩坐着公汽来到中山大道,一朵就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
才改造后的中山大道看起来很美,灯光下的街道人群如织,两边商店里都是衣服什么的打五折六折之类的。一朵看到了一件t恤,对我说:“你过来。”我过去说:“怎么啦?”她说:“这件衣服你穿起来肯定很帅的,要不要试试?”我说:“算了,我对穿不怎感兴趣,只要鸡不露出来就行了。”
一朵笑得往后仰,店子里的那个姑娘听了跑一边去了。一朵笑完了,说:“以后不许在外面说这样的话,这话容易引女人上钩的。”
我说:“不是吧,这样才能把女人吓跑咧。”
一朵没有说话,非要强迫我把那件衣服试一下。拗不过,我便脱了身上的t恤就穿上去了。一朵就在一边摇头,说一点也不讲形象。
穿上后在镜子里看了看,的确让我精神了很多。我说那就买吧。说完就掏钱包。一朵一把按住我的手,说:“我给你买!”我说:“那怎么行?”一朵大声说:“有什么不行的?你是我老公啊!”
那几个姑娘就看着我们笑。我说行吧行吧,你买,开玩笑说我等会给你买内裤。
一朵听了,转身望着我,问:“真的?”我说真的。她说了一声好,付了钱拉我就去找女人的内衣店。
在一家内衣店门口,一朵拉着我非要我进去,我看里面都是女人,进去不给别人笑死?我非不进去,一朵火了,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生闷气。
我说那我进去吧。我进去以后,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朵大声说:“你来看这件行不行?”
我望着天花板说:“行,蛮好的,买了吧。”
一朵说你看都没看呢。我看看她,店里面的人都朝我望着。我走过去,鼓起勇气说:“这件小了吧,你屁股那么大的!”其他人一下笑了起来,一朵盯着我,说:“妈的,你看你脸都红了,像个姑娘。”
其实我知道一朵挺喜欢这样子的,我也经常故意在众人面前这样无理地说话。她说她喜欢我的那种坏坏的却又装得很可爱的样子。我说:“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很可爱却又装得坏坏的样子。”
她说:“你骨子里其实坏透了,表面看起来老实,唉,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男孩不坏女孩不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在我们最开心的时候,一朵的脸上就会写上忧郁的印迹。我一直没有答案,以为只是她喜欢伤感而已,只是一种敏感的性格所致。那天逛得很晚才回来,在车上,一朵说:“你千万可别爱上我了。首先声明,我可不爱你啊。”
我说:“傻瓜,我一点都不爱你,除了在床上。”
一朵说:“我可是说真的。”
我说:“我也是说真的。”
一朵把头还是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不过,和你一起我很开心,很放纵自己。”我说:“你是头猪啊,别说这些伤感的话了。”
一朵说:“我是头猪你是什么?”我说:“你比得上猪吗?一头猪一胎能生十几二十个。”一朵笑了起来,问:“那你是什么?公猪?专门配种吧?”
我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说:“我只给你配种。”一朵咯咯地笑了起来,说:“真有你的,总能哄我开心。”
我问她:“今晚回去吗?”她把嘴巴贴在我的耳边说:“不回去,你还没配种呢……”
那天晚上和她做了一次,少了以往的那么多新意,只是缓缓地,慢慢地。一朵还把电脑打开,放着叫什么动力火车的《还隐隐作痛》的歌,一遍遍地。看得出来,一朵很享受。
完了,她问我:“你和乌乌是怎么做的?”我说:“能怎样,习惯了总那样做。一遍遍地没什么新意,只是需要,做完了就蒙着大睡。”
一朵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你们第一次怎么做的啊?”我想了想,说:“才放进去两秒就……。”
一朵笑得打颤,说:“你阳萎了?”我说哪有,紧张啊。她又问:“那然后呢?”
我说:“然后帮她擦干净,心里怕得不得了。怕她不爱我了,谁知道她第二天还给我洗内裤。”
一朵说:“你真幸福啊,你觉得是现在幸福还是那时幸福。”
我说:“你问这干嘛?过去几百年了,你还非得翻出来臭一下自己。”
一朵撒娇说:“哪里臭我自己啦,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我说:“有什么好了解的,这事做完了感情也就完了,最后就剩那点东西还被冲进下水道和屎尿为伍。”
一朵说,你说话太恶心了,让人反胃。我说:“明天梅莓可能要过来,怎么办?”一朵把头一蒙,说:“我装作没看见就行了,你明天好好陪她吧,说不定是你未来的老婆。”
我问:“你明天干什么?”一朵说,回家睡懒觉!
第二天,一朵很早就起床了,她走的时候说:“跟你说清楚,不能和她上这床,要上了我到你单位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还睡在床上,说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星期天上午能睡上一觉真的是很舒服,如果头天晚上做了次就更舒服了,如果头天晚上做了而早上女人又走了睡到十点钟那是最最舒服了。
我洗着凉水澡,唱着《北京的金山上》。然后在电脑前面把一些没完成的工作给做了。到了中午的时候,梅莓就打电话来了,说在洪山商场前面等我在,末了还加一句:“快点来,外面热死了。”
我赶紧坐个的士赶过去,老远就看她穿着牛仔裤在那里像个傻瓜样地东张西望。我走过去,她就看着我,我说:“不认识了?”她奇怪地问:“你在哪里理的发呀?怪怪的,哎,还穿上了新衣服,是不是哪个女人买的?”
我说:“自己买的,哪有那福份女人给我买衣服啊。”
我一想挺后悔的,不该穿着一朵买的衣服来和梅莓约会,心里有些不安。
她说:“就是啊,像你现在这熊样,别的女人避都来不及,去小巷里剃三块钱的头发。”
我问:“今天怎么安排?”她眼睛一翻,说:“我们看书吧。”我说:“真要命,我看见书头都是大的。”梅莓说:“我就知道你是不思进取的人。唉,算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