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笑容在叶芷脸上凝固了, 她现在想揍他!
她给他脸,问他想要什么,只要他提出来, 她能做到的就一定会答应。
她以为这个傻家伙会提出吃水果、去钓鱼或者睡一上午这样的话, 她一定会爽快应了他。
可傻王爷只提出了一个字:睡。
叶芷竟然听明白了。
傻子所谓的睡哪是闭上眼睛那么简单,要搂着她抱着她,亲密无间地睡一睡。
笑容在叶芷脸上慢慢淡去, 她翘起的嘴巴逐渐归位, 而裴雾,依然是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她。
半晌, 叶芷磨了磨牙,恶狠狠地答了声:“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她撩开被子, 直接就趴到了他的身上。
她使坏, 故意用了力,像根棒槌一样砸下去。
耳畔清晰地传来裴雾胸腔的“震动”声。
昨晚用头砸过,现在用身体砸。
叶芷发泄怒火, 喜欢挑着一处攻击。
她两只胳膊撑在他的胸口处, 两只眼睛没好气地瞪着他。
裴雾目光虽空洞, 但她趴好后, 他头往上抬了下,做了个欲亲吻她的举动。
叶芷两只手掌向前,使劲一压。
力气不是太大, 但裴雾感觉到了,他脑袋昂起来,顿住。
叶芷更使劲。
裴雾身子半起, 僵了会儿,慢慢躺了回去。
见状,她脸颊挨到他的胸口处,小声抱怨:“昨天担心你,光顾着走路,觉不出什么。这睡了一觉,浑身跟被磨盘碾过一样,真疼。”
院子里,常青问梅花:“你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了?”
梅花点头:“听到了,所以才开的院门。”
可这会儿却什么也听不到。
梅花问:“常公公,需要敲门吗?”
常青摇头:“主子不叫,咱们不必上赶着。”
想起肩膀处的伤,叶芷半解睡衣,使劲往左边扯开,“王爷,帮我看看后面肿不肿了。”
裴雾视线顺着衣服撑起的空隙往里瞧。
肩胛下方依然泛红,但消
了肿。
见他不吱声,叶芷伸手摸了摸,笑道:“这药效真神奇,见效如此之快。”
她阖上衣服,一左一右抓起裴雾的双手,搭到自己后腰处,“你不是有力气无处使吗?来,帮我摁摁。”
她摁着他的手,慢慢按揉自己的腰部。
只教了几下,裴雾便自发自觉地帮她按揉。
叶芷像只慵懒的猫,温顺地趴着。
裴雾摁完腰部,沿着脊柱向上,继续摁压她的背。
力道适中,叶芷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摁到肩胛处,裴雾及时地绕开了叶芷被疯马踢到的地方,一路摁到了肩膀处。
沿着肩线上移,他的双手在她的下巴处汇合,他仿佛不经意间,双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叶芷脑袋被慢慢地抬起来,她撩开眼睫,夸赞他:“摁得挺好,继续啊……唔……”
她在迷迷糊糊之间被吻了。
她双手本能地撑在他的胸口处。
她想推开他的。
可摊开的五指慢慢收拢,转了个方向,朝向自己。
两手这样擎了会儿,重新伸展开,慢慢向上,向上,绕过他的颈,搂住了他。
……
常青和桃花一起走进来侍候,
桃花小心觑眼叶芷的脸色,眉眼含春,脸颊红润,肤色好极了。
叶芷撩水洗脸,桃花递上巾子,“夫人,您的后背是不是还需要涂药?”
“不用了。”
“夫人身体可还疼?”
叶芷表情不太自然,“不疼了。”
桃花道:“那就奇怪了,一般头一天走路太多或者太过劳累,睡一晚之后,浑身都会非常地疼,需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奴婢和梅花姐姐就是如此。”
叶芷掩饰般地问:“梅花昨晚守夜,现在去休息了吧?”
“奴婢让她去休息了。”
“那就好。”
吃罢早膳,裴雾和常青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步进院子,常青好奇地问道:“王爷,夫人的体质挺不错的,一般的人,昨天走那么多的路,第二天多是疼得走不动道,可瞧着夫人,神清气
爽,一点事儿也没有。”
裴雾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常青:“……”
王爷真是越来越托大。
他小心翼翼问道:“难道王爷知道其中奥秘?”
裴雾淡淡道:“辛劳工作的人们,经过第一天的辛苦劳作之后,第二天早上身体不适,多是酸痛难忍的。但若是再经历一遍辛苦的工作,身体适应之后,自然便不累了。”
身体疼?
累累就不疼了!
常青一知半解,愣了好一会儿。
想到叶芷含羞的娇色,他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心里不由得佩服起他们的王爷。
懂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
~
程佩佩住进了叶家别院,这叶圣元就跟猴屁股扎蒺藜,坐立不安,恨不能一天来上个几回。
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今天来问问睡得舒不舒服,明天问有什么想吃的,再要么就买了新鲜的水果送来。
但有一样,叶圣元非常守礼,每回来了,只送东西,只用眼睛扫看,绝不搭手沾便宜。
这程佩佩心里就急上了。
一天晚上,叶圣元离开了,飞鹰半夜敲窗,问询进展情况。
程佩佩隔着窗户,委屈巴巴地说道:“这位叶公子就是块榆木疙瘩,我使尽浑身解数,他依然非常守礼,说是敬重我,好好待我。”
飞鹰着急,“你得抓紧时间,若是叶圣元得知你曾为太子侍妾,他立马就会与你撇清关系,到时候一切皆晚了。必须在他知晓之前,委身于他。”
叶圣元钟情于她,是在以为她是孤女的前提下,若是最初便知晓她是跟过太子的人,即便再貌美如花,叶圣元也是不会染指分毫的。
程佩佩在屋内跺脚:“倒底要怎么办?”
飞鹰急,她更急。
飞鹰沉默片刻,“你且稍等,我去取样东西,速去速回。”
程佩佩焦急地等着。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飞鹰去而复返,将一包东西丢进窗内:“用这个吧。”
几日之后,叶圣元再来。
程佩佩让
紫叶准备了一桌酒菜,笑吟吟地对叶圣元道:“叶公子,借你多方照拂,我今日略备薄酒,请叶公子小酌几杯。”
女人含羞带笑地提出邀请,叶圣元心都快化了。
遂应允。
两人在院子里,沐浴着秋日傍晚的微风,边吃边聊。
叶圣元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
他自己全身□□,程佩佩身上拢着被子,坐在床前嘤嘤哭泣。
叶圣元难以置信地问:“这,这是怎么了?”
程佩佩抽抽咽咽地回答:“叶公子,您,您都不记得了吗?昨日佩佩诚心邀您喝酒,您喝了几杯,便扑上来……”她哭得更伤心了,“之后,便,便这样了。”
叶圣元,“我,我竟毁了程姑娘的清白……”
程佩佩摇头:“叶公子,佩佩孤苦伶仃,不怨叶公子。昨夜的事情,叶公子,就,就这样忘了吧。”
她转头,哭得更伤心了。
女人娇弱的样子令叶圣元心疼不已,他一把将人搂入怀里,信誓旦旦地说道:“程姑娘,我欣赏你喜欢你,否则也不会主动将你带回别院。既然你我已行男女之事,我叶某人定当负责到底。我会向家父秉明,八抬大轿将你抬进门,不会委屈你半分。”
程佩佩脑袋贪恋地偎到叶圣元的胸口,轻轻地“嗯”了声。
裴雾当晚便收到飞鹰传来的讯息:大功告成。
~
太子府里。
老老实实在府里闭门思过的太子,问跪在身前的侍卫:“那日的事情可有查明?三匹马为何会同时发疯乱跑?”
侍卫道:“殿下,属下已将三匹马全部找回,细细检查之后发现,每匹马的后腿处都有一处刀口,让太医检查之后发现,是有人用涂了药的刀将之划伤的。因刀口含了致马疯狂的药,所以马匹当场疯狂,不受人控制。只有药效减轻后,方可停歇下来。”
“有人暗中使坏?”
“是的,殿下。”
太子大为恼火:“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暗算本王!”他最近是处处不顺,不是这里摔一跤就是那里被人绊倒。
“这个,属下没有查出来。”
“本王当时便觉得蹊跷,好好的马儿忽然就不跑了,疯跑乱蹿,不听指挥。”他沉思着,“定是春山那帮子山贼。上次未能一网打尽,再使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兴风作浪。”
太子大手一挥,“查,使劲去查,一定要查个明明白白。待父皇解除我禁足之日,本王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恨,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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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不知不觉来临了。
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洁白的雪花扑向大地,遮住了尘埃和灰垢,世界变成了白色。
那日,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秋天的暴雨给农作物带来了洪涝灾害,致使很多农民的收成化为乌有。农民本来就穷苦,指望着秋天的收成改变家人的生活,一旦受灾,便是雪上加霜。
城中陆续涌进灾民。
灾民太多,致使城中发生了打斗事件,因为人数众多,有人将此事报给了皇上。
早朝时,皇上问底下的臣民,“昨日城中有灾民打斗事件?”
沈国状站出来,“回皇上,只是几名流民为抢东西打了起来,实为小事,不足挂齿。”
“不是说南方涝灾么?”
“南方涝灾并不严重,据臣了解,城中的确有从南方来的灾民,但人数甚少。”
皇上微微颔首,“既如此,沈将军便负责此事吧。如若处置不了,及时禀报,众臣一起出谋划策。”
沈国状大包大揽:“皇上,沈国状定将此事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