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难民营
并且,王峥暗赞老皇帝的睿智,乾国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是太子掌权还是七皇子掌权,都无法彻底解决危机,粮食是他们的根基和命脉,他们断然不会自断经脉。那么,只有扶植新的势力起来才能帮助乾国脱困,剩下的人当中,谁有这份果敢,谁能担当此任,老皇帝肯定做了周密的筛选才会选中龙婉儿。
王峥向龙婉儿道:“乾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需要举全国之力才能彻底解决危机,而现在,最大的权利者就是你,首先,你需要坚定信念,不能再去依靠任何人。”
龙婉儿内心涌动,她深深地看着王峥,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语气平淡却充满力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内心。她知道,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也是她最艰难的挑战。
龙婉儿一直没有完全进入她的角色,她认为父皇只是在生病时将乾国暂时交给她打理,不仅皇子们认为等老皇帝死后,皇位会给太子或者七皇子,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作为乾国手握权力最大的统治者,有着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怕,她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谁还能带领乾国从这场危机中走出来?
“我明白了。”龙婉儿恍然大悟道,“我会坚定信念,我会依靠自己,我会为了乾国,为了我们的百姓,去做出正确的决定。我知道,这个责任很重,但是我愿意承担。我会让所有人看到,我可以带领乾国走出困境。”
王峥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已经准备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去拯救乾国。
晨曦划破天际,第一缕曙光照进乾清宫,照在龙婉儿的脸上,璀璨夺目。乾国的第一位女帝,即将诞生。
当天,乾国的米价上涨了十倍,震惊了整个国家。那些依赖大米为生的普通百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能默默承受。
在市场的米摊前,往常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富人们抢购大米的疯狂。他们不在乎大米的价钱,只关心能否抢到更多的米,仿佛大米的价钱越高,他们的抢购行为就越合理。
穷人们则只能望米兴叹,他们无力承担飞涨的米价,只能无奈地看着富人们疯狂的抢购。这个国家的贫富差距,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夜,对于杂交水稻团队,是非常煎熬的,他们的希望破灭了,早上又听闻了大秦的禁粮令,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一个个全都崩溃了,国家危难之际,全国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但是现实呢?现实是残酷的,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堆堆无用的秸秆,不仅如此,现实还要逼着他们去做无用的事情。
付大维见太阳升起,吩咐大家把这些秸秆拿去晾晒。幸好王峥来的早,阻止了他们。这么好的嫁接品种,晒干了可就没有用了。
王峥气愤道:“你们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天物?这没有用的秸秆是天物?众人们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没有办法,他是钦差大臣,他说怎样就怎样,众人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王峥叫杂交水稻团队的所有团员都围过来,亲自教他们怎样嫁接。他用剪刀在秸秆上剪下一段茎叶,插在昨日被拦腰剪断的野生水稻上,再做一些处理,这些处理是他脑中神农留下来的技术手段,这种手段刺激了植物的生长神经,能够让植物的果实成倍增长。待处理完后,杂交水稻的雏形就出来了。接下来,等着开花结果就行了。
付大维很好奇,这个时代没有嫁接的技术,他们也不理解,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把一个人的人头取下来,安上另一个人的人头,付大维问道:“这能养活吗?”
王峥坚定道:“你们放一百个心,不仅能养活,还能实现1000公斤的亩产,你们一定要悉心养护,接下来的工作就靠你们了。”
杂交水稻团队的成员们本来已经绝望了,王峥一句话,瞬间让他们振作起来,希望之火重燃。王峥把接下来的工作交代给他们,并叮嘱刚才嫁接的细节,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错。众人猛力点着头,他们这几天心情起伏太大,只想着办正事,办有希望的事。
这时,一队人马来到了试验田,是龙婉儿尾随着王峥来了。龙婉儿简装出行,并没有来打扰杂交水稻团队做事。大内总管陈公公走过来邀请王峥,王峥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毕,便随陈公公走了。
龙婉儿看着这一大片试验田,这是乾国未来的希望,她内心是相信王峥的,相信他能够做好杂交水稻的事情。现在,龙婉儿需要时间,在这个项目做成以前,她不能让乾国垮掉。
王峥走到龙婉儿身边,行礼道:“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龙婉儿示意他免礼,并道:“我们去难民营看看吧。”
京城外已经聚集了十三万难民,这些难民流离失所,实在没有办法,才浩浩荡荡往京城来,京城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二十多万难民即将到达京城。这些难民,在路上已经死去大半,能够活命抵达京城的已然很不容易。宰相杨国忠安排在京城外搭建起一所临时难民营,安置这些难民。但是,并没有粮食提供给难民吃。
王峥和龙婉儿来到难民营,发现这里的情景十分惨烈。难民营中充满了饥饿、疾病和死亡的气息。许多难民因为缺乏食物和医疗援助而丧生,他们的尸体被随意地抛弃在难民营的角落里,令人感到心痛。
在这个时候,一些官兵突然出现在难民营中。他们手里拿着枪支和棍棒,毫不留情地殴打难民,逼迫他们离开难民营。
王峥看到这一幕,十分愤怒。他走上前去,大声质问那些官兵:“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些难民?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生命和尊严!”
官兵们却毫不理会他的质问,继续殴打难民。为首的士兵长名叫王猛,他边打边喊:“快走,滚出这里!”
这时,龙婉儿走上前来,她冷静地问士兵长:“为什么赶他们走?”
王猛见龙婉儿衣着不凡,怕是达官贵人,他也不好得罪,便道:“他们感染了疟疾,不把他们赶走,这里的人都会传染。”
疟疾,在这个时代是谈虎色变的传染病,感染者死亡率很高。难民营中的难民本来就生活困难,如果再患上疟疾,更是雪上加霜。
王峥听到这个原因,心中更加愤怒。他大声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难民营中的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龙婉儿冷静地看着王猛,道:“那你们打算把这些感染了疟疾的人安置在哪里?”王猛一愣,没想到龙婉儿会问这个问题。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我们还在商量。”龙婉儿道:“既然还没有商量出结果,那他们就暂时不能离开这个难民营。”
王猛见龙婉儿说话如此有底气,不敢怠慢,连忙带着手下离开了,去向上级汇报。龙婉儿转身对王峥道:“我们先把这些感染了疟疾的人安置在一个地方,等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再作打算。”王峥点头同意,两人开始指挥手下的士兵和难民们将感染了疟疾的人集中安置在一起,同时安排了一些士兵负责保护这些感染了疟疾的人,防止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难民的粮食问题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疟疾又席卷而来,这让龙婉儿的脸上蒙上一层霜。
这时,大内总管陈公公走了过来,劝道:“公主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回宫吧。”
龙婉儿看着哀鸿遍野的难民营,看着这些难民无神且无助的目光,内心翻滚。他们翻山越岭、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不仅没有粮食,还要受到疾病的摧残。
一滴泪从龙婉儿眼角滑落,她毅然道:“传旨。”陈公公赶紧跪下来,道:“听旨。”
龙婉儿道:“开放军中粮仓,保证难民饮食。”陈公公道:“遵命!”
龙婉儿继续说道:“要让难民营的难民们有饭吃,再调动一些御医,与民间医者共同治疗疟疾患者。另外,寻找一些民间善心人士,协助我们管理这些难民,告诉他们有饭吃,有地方住,给他们希望和勇气。”陈公公听后,赶紧应道:“遵旨。”龙婉儿又道:“告诉那些士兵,如果他们敢在难民营中胡作非为,本宫决不姑息!”陈公公点头应是,转身去执行命令。不久后,军粮和药品陆续运到难民营中,难民们终于有了吃的和用的。许多难民在得到食物后,开始恢复过来。他们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和生气。
这时,太医院院使张善和走了过来,向龙婉儿禀报:“启禀公主,疟疾突发,生病者可不能轻易安置,如果处理不当,整个京城都有可能会殃及啊!”
龙婉儿问道:“依你看,应该怎样安置?”
张善和道:“开辟另一个营地安置,和普通难民隔离开来。”
龙婉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那就依你所言,设立一个专门的营地,将感染疟疾的难民们隔离起来。同时,调动更多的御医和民间医者前往治疗,务必要控制住疟疾的传播。”张善和点头应道:“遵命。”
张善和正欲离开,王峥连忙补充了几句,他说道:“张太医,疟疾的主要传播途径是蚊虫叮咬,整个难民营需要驱赶蚊虫才行,治疗疟疾患者的医护人员最好有蚊虫隔离措施,避免感染。”
张善和见王峥是公主身边的人,他又说的有板有眼,于是继续请教:“不知这位大人,对治疗疟疾有何指教?”
王峥道:“黄花蒿可治疗疟疾。”
张善和一怔,也不知道王峥说的是真是假,他先抱拳行礼道:“多谢大人指教。”
这时,负责难民营护卫的指挥使马国强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刚才在难民营打人的王猛。马国强额头冒着冷汗,得罪了公主殿下,生怕领个死罪。龙婉儿却并没有过多的怪罪他们,刚才他们也是秉公执法,只是态度恶劣了一些。龙婉儿叮嘱马国强一定要维护好难民营的秩序,并让注意手下的办事态度。
马国强告诉了龙婉儿一件事,疟疾最初几个出现症状的人并非来自灾区,而是从北边大秦来的。龙婉儿眉头紧锁,心道,胡人可真卑鄙。
此刻,赵静雯带着一群高手,在江湖上一番厮杀后,来到了京城。
赵静雯气呼呼地走进了大秦公馆,这是大秦在乾国的使馆,她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乾国全是无能鼠辈。”
大秦驻京城使臣哈吉古特谄媚道:“小公主,来了京城,包你好玩。”
赵静雯是大秦国皇帝忽必烈的女儿,她的母亲是汉人,是大秦国的赵皇后,她的汉名叫赵静雯。
赵静雯一边往大秦公馆内里走,一边问道:“那几个患了疟疾的人混进难民营没有?”
哈吉古特躬身跟着赵静雯,道:“听从小公主吩咐,已经混进去了。”
赵静雯愠怒的俏脸稍显一丝缓和,她又问道:“那个写诗骂我族人的王峥杀了没有?”
哈吉古特马上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道:“派出几次杀手,但是没有成功。”
赵静雯顿时恼怒,一脚将哈吉古特踢的飞了出去,道:“没用的东西!”
忽然,赵静雯的恼怒顿消,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微笑,说道:“正愁来京城没人陪我玩,王峥,就是你了。”
离开难民营,王峥和龙婉儿同乘一辆马车回城。“阿嚏”王峥一路打了几个喷嚏,龙婉儿不禁有些担心,道:“你不会是感染了吧?”
王峥看了看周身,没有被蚊虫叮咬的痕迹,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