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立了立了（秋刀鱼）
在有了明确的目的地后，二人离开队伍后便登上了仙舟赶路。
洛星瞳从船舱抱出两把流云雕饰的花梨木座椅，摆放于甲板上，“我看你们两个臭男人不是聊的挺不错的么，怎么不继续了？”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明白的，我宠你嘛。觉察到你不太喜欢和他们接触，所以就开溜咯。”她这种感觉顾临渊很清楚，就像是阿宅被硬拖着去了人多的场合，没什么话题好参与，而且也不想参与。再多加一条就是，她在这里没有手机打发时间。枯燥的等待，焦虑感会逐渐蔓延到攀谈的外人身上。
洛星瞳闻言眼眸躲闪，脑袋傲娇似的看向别处，不让顾临渊看到自己的表情：“谁要你照顾我的情绪了。算了，那就不计较你背着我去偷偷吃喝的事情了。”
拜托你很机车诶，你登了的是我的男号。顾临渊看到自己的身子作出了这般姿态，心里别提有多别扭，明明有一万个槽要吐。
但是真讲出来就是作死，笑着宠溺道：“好好好，那是我多想了。其实是我自己疲于应对，想出来图个清静。不过星瞳啊，你有没有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啊？”洛星瞳招牌式的歪了下脑袋，“有吗？”
洛星瞳从椅子上转过身子，面向魔头，支着侧颜，手指轻点下巴，若有所思道：“依我看，你是产生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一边说着，掰手指如数家珍，“我能塔下反杀；ta喜欢我；和，熬一熬以后会变好的。”
顾临渊手掌捂住了脑门，天呐，她在现世到底刷了多少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超体》的斯嘉丽·约翰逊在疯狂吸收知识。
顾临渊略微思量了一下，确信道：“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似乎有点离谱，便又补充道：“登女号也算。”
顾临渊从椅子上同样转过身子，面向魔女，支着侧颜，指尖轻点唇下，目光游移且意味深长道：“梦嫣她身上有一股幽扬的铃兰花香。”
洛星瞳眉头一皱，我记得我是有说过的吧——‘现场在了一位倾城佳人的情况下，可以不去描述另一个女人有多好的’。但是顾魔头这段话来的有些突兀，“你想说什么？”
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他似乎是故意忽略我言语中的不悦，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却闻不到自己身上是什么香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待她发言，顾魔头继续抑扬顿挫道：“久居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也。所以正是因为自己习惯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潜意识就忽略掉啦。”
洛星瞳垂下眼睑若有所思，但是耳边又传来顾临渊的恶魔低语：“所以难得的机会，难道你就不好奇自己身上是什么芳香吗？”
洛星瞳闻言一怔，内心忐忑，但是又确实被诱发了好奇心。修者之躯，洗尽铅华，百毒劈易，我应该没有异味吧？肯定是的，最坏也是无色无味吧？
所以我到底会是什么味道呢？思虑了良久，洛星瞳还是下定决心一探究竟。
犹豫了半晌，用面无表情来掩藏着内心的局促，洛星瞳低头细若蚊吟道：“你你把眼睛闭上。”
悄悄向上一看，这回那家伙倒是没有多嘴，很干脆的阖上双眼。少女轻舒一口气，心中稍定。
洛星瞳摘去那顶斗笠，眼前精致的容颜自己比任何人见的次数都多。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是照镜子。而不同的是，镜中的自己呈现着的是安静典雅的睡颜。
每一分，每一寸自己都分外熟悉。随着逐渐靠近，细细观察原来容颜是这般精致无瑕。但随着注视的时间越长，眼前的“自己”却慢慢变得陌生起来，就像是面前的是拥有了自我思想的一个姐妹。
纤长的柳眉下，是阖着的眼眸，眼睑下眼球微微扭动，似乎是在安逸的睡梦中梦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翘，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这才让她重新意识到面前人的身份。坏家伙，把我好奇心勾起来了。
再缓缓继续靠近镜子，一探究竟。心率加快，星瞳自己也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二人的身影逐渐交叠，肌肤似乎也能觉察到来自对方的温热气息。
顾临渊之所以闭眼闭的如此干脆利落，是因为星瞳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水泡。就像那种，吹出来后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辉的泡泡，在空中颤动且缓慢飘飞。
这样的状态美丽且脆弱，一触即破，多讲任何一个词句都会让其破碎幻灭。
在黑暗中安静等候了许久许久，连始作俑者心中都逐渐泛起不安。耳边隐隐传来了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随即脸庞也感受到了来自她的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仿佛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噢等下，原来这是自己的呀。
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到原来是丫头以蜗牛爬行的速度在拉近我们的距离。
双眼睁开，嘴角的弧度也蓦然变得陡峭，顾临渊撑起上半身，贴在了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充满磁性而诱惑的语气缓缓说道：“嗅到了吗？是不是一个叫做‘喜欢’的味道？”
敏感的地方被这么一吹，委实给洛星瞳吓了一跳，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分辨香味。
顾临渊亲眼看到她就像是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仅用了1帧的画面就跳出两米开外，满脸红晕背靠着甲板栏杆，剧烈喘息惊愕的瞪着自己。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凡人之躯会有这种体能，牛的牛的。
顾临渊先是不做声，依次把自己的两条大长腿搬上来，在座椅上盘膝而坐。
手腕抵在脚踝上，这才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星瞳，就像随口唠家常一般，怡然自在问道：“所以，你闻到的是不是一个叫做‘喜欢’的味道？”
“那么，‘ta喜欢我’，是不是你的人生错觉之一呢？”
洛星瞳面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来回变换了几次，属实是给顾临渊也开了眼了。
她快步上前，双手拎住顾临渊的领口，一经拉扯顿时露出肩膀上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性感俏丽的琵琶骨，她银牙紧咬恼羞成怒道：“你你敢闷我？”刚说完，又很不好意思的，将其衣襟整理了两下抚平，毕竟体面是自己的。
“所以答案呢？这也是你的错觉之一么？”
洛星瞳后退一步，直起腰身双手环抱，没好气道：“这是一个两头堵的问题。哼，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顾临渊起身背靠双手，信步来到她身侧，说道：“我闻到了谎言的气息。”
“什你！”
顾临渊意味深长地将视线逐渐下移，又伸出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双重暗示，这还不够明显么？
几秒钟后
从飞行着的仙舟上丢下了一具人体，拖着长长尾音的嚎叫，掉在山林间，乌鸦被惊地四处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