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灵魂受损的两种症状
时间推移,宣沐衣啃完了一整根甘蔗,也不见盛一凡有什么动静,越发觉得无趣,倒是糖分利尿,把膀胱憋得胀胀的。
宣沐衣再怎么放得开,也做不到堂而皇之地讲出,“大小姐尿尿,把耳朵闭上,不许听!”这样的话。
于是小脑瓜一转,想到一个支开他的法子。
“咳咳”宣沐衣干咳两声,左手捏个兰花指,悬停在半空中,示意要盛一凡扶她起来。
正在收拾垃圾的盛一凡,当然注意到了这样微小的动作,但他没有理会。什么,还真把哥当太监使唤了,不要欺人太甚!
“咳咳”宣沐衣又咳了一阵。
但盛一凡将垃圾袋扎起,转身堆在门口,方便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带下去。勤勤恳恳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咳咳咳”
“有冰就去制,省的传染给”盛一凡终于是忍无可忍,当他回过头时,却发现宣沐衣右手夹着原本藏在胸口的艳照,左手仍是高举着。
盛一凡立刻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起驾,回宫~~”同时快步来到宣沐衣身边,用手背托住宣沐衣的纤纤玉指,将其扶起。“娘娘,请——”
“嗯这还差不多~~”宣沐衣狐黠的目光一扫而过,直把盛一凡看得脸庞发烫,无地自容。
唉我一定是史上混的最惨的太监,呸,男主!
“小凡子,娘娘有些乏了,唱两支歌儿哄娘娘睡觉。”宣沐衣慵懒的躺在床上,妙目眯着,活像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
盛一凡暗暗骂了一声,表面上仍然陪着笑,充分将阿贵的精神胜利法贯彻到底。
“咳咳。”盛一凡清清嗓子,表情颇为淫荡,只听他风骚地唱道,“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爱老虎油~~母牛对公牛说你羞不羞,公牛说不羞不羞爱老虎油~~”
“停停停,唱的什么玩意儿。”宣沐衣忽然打断了盛一凡,并莫名其妙地将脑袋缩进被子里,“赶紧滚去做饭,本姑娘醒来后要是看不到四菜一汤,你就完蛋了!”
正好他只会唱这么四句,盛一凡顿时如蒙大赦,飞似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宣沐衣再度将脑袋伸出被窝后,竖起耳朵,听到厨房里传来油烟机和蔬菜下油锅的声音,她知道那是盛一凡在做饭,这才起身去上厕所,她可是憋了好久的。
上完了厕所,宣沐衣重新回到被窝,脑海里不禁又回想起盛一凡魔性的歌声,不由得嘀咕道,“瞎唱什么呢”
捉弄了盛一凡一下午,宣沐衣也感觉有点累了。尤其是厨房里传来的炒菜声,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等到她一觉睡醒,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屋外却没了一点动静。
连忙穿上衣服,来到厨房,只见桌上摆着尚有余温的饭菜,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宣沐衣朝门口看了眼,发现连收拾在门口的垃圾都不见了,看来盛一凡是真的走了。
她气愤地跺了跺脚,恨恨道,“可恶,走这么快,连声招呼也不打,赶着去投胎吗?”
一双桃花眼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嗔怪中,分明藏着一丝恋恋不舍。
却说盛一凡逃离魔窟,真感觉身轻如燕,抬头看去,傍晚的夕阳也美了三分。
回到店里,发现风少又在吃泡面,盛一凡当即丢出两个铜板。
“加根肠!”
“加你大爷!”风少也不含糊,从柜台里翻出两根火腿肠,加进泡面里。
“下午哪去了?”
“给留守儿童送温暖。”盛一凡随口胡诌一声,就上了楼。
“妙妙,妙妙,妙妙睡了吗?”
盛一凡扯开嗓子嚎了一阵,聋子也给他嚎醒了,但黄期渺从睡梦中醒来,却没有一点起床气,揉了揉眼睛后,就迎上盛一凡,乖巧地钻进他的怀里。
“你回来了?”
“嗯。”盛一凡搂着怀里的黄期渺,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晚饭?”
“不饿”黄期渺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就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等着,我去给你做饭。”刚才给宣沐衣做饭的时候光想着赶紧做完溜掉了,他忙活了一下午,现在肚子也是瘪瘪的。
“不要”黄期渺却摇了摇脑袋,死死地抱住盛一凡的身子,“你去做饭我就看不到你了”
盛一凡想了想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厨房,你看着我做。”
谁知黄期渺仍然摇着头,颇有些胆怯地看向门口,“我怕”
黄期渺大病初愈,身体虽然无恙,但灵魂的伤势才是大头。
尽管表现出来有点像自闭症患者,陆晨却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还有一种截然相反的情况。
就像身体受伤后,会发动体内细胞,愈合伤口,灵魂作为一个神秘且复杂的庞大系统,自然也有着一系列的自愈程序,具体表现的形式有两种。
第一种,灵魂尽可能沉睡,只保留一丝与身体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往往会根据灵魂留存下来的,最原始的气息,来处理外界的事物。换句话说,就是极大程度上依赖本能。
每个人的身体构造或许相仿,但灵魂却大相径庭,因此灵魂沉睡时,所呈现出来的本能也不尽相同。有的人天生缺乏安全感,遇到危险本能就是防御,有的人对其他人依赖性很强,就像黄期渺这样,对盛一凡毫无防备不说,甚至依赖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所折射出来的,是灵魂最本质的现象,但第二种情况截然相反,灵魂为了能够争取到一个安全环境恢复,会变得极其敏感,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发动一切力量,进行自卫反击。
和本能的反击不同,本能情况下的反击,最多就是将危险或是定义为危险的人物赶走,危机解除后就无恙了,而第二种情况,则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敌人置之死地。
盛一凡也觉得有些迷糊,按道理来说,黄期渺应该是第一种情况,但她似乎只对自己有强烈的依赖性,前几天风少只是想叫她起来吃饭,就被烧掉了一大撮头发。
第二种情况更不可能了,不说风少,现在自己离她这么近,恐怕早就触发防御机制,被她绣口一张,烧成灰烬了。
他趴在桌上,眯眼看着正埋头吃饭的黄期渺,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算了,不想这么多,过好现在就行了。
盛一凡伸手摸了摸黄期渺的脑袋,而后者也停下动作,挪动身子,朝他怀里凑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