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绝魂一剑鬼神惊
冰雪消融，寒意退却，白煜眼前的景象仿佛被雾气浸润的玻璃，逐渐明晰。
这里是一间古朴的阁楼。
阁楼不大，却别有一番韵味，它并不像白煜在外门时所住的木屋那般狭小，而是有着一种独特的空旷感。
其间并无过多装饰，唯有一把古剑静静地悬浮在中间。
阁楼的窗户半开，有微风吹来，窗外光线洒进屋内，落在端坐蒲团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坐在窗边，脸上的皱纹斑驳，他的眼神有着与容貌并不相符的深邃和明亮。
原来第九层并无虚影，眼前这位想必就是镇守剑塔的长老了。
白煜走近老者，恭敬道：“弟子白煜，拜见长老！”
老者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如同雏菊盛开，他缓缓开口道：“小家伙，你可是玄月峰数万年来，第一个闯入剑塔第九层的弟子！”
第一个吗？
白煜心头一凛，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觉得太过意外。
老者再度开口道：“你可知，这第九层的考验是什么吗？”
白煜闻言，看向不远处那柄悬浮的古剑，猜到：“是这柄剑？”
“不错！”老者微微点头，悠悠道：“此剑与剑塔一样，皆是我玄月峰镇峰至宝，其名为：绝魂！”
他看着绝魂，眼中尽是惋惜：“绝魂一剑，鬼神皆惊，老夫枯坐数百年，也仅仅领悟一缕真意。”
长老，您扯远了……白煜表情严肃，装作很认真在听的样子。
老者似乎也知道自己偏离了话题，连忙回归正题道：“第九层的考核便是此剑，你全力参悟剑中蕴藏真意，能够参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个……”白煜闻言，试问道：“长老，若是能全部参悟呢？”
老者沉默片刻，接着轻笑道：“你倒是贪心，不过你的天赋倒是配得上这份自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道：“若是能够参悟全部，九层剑塔考核全部通过，绝魂也将认你为主！”
老鬼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他枯坐了数百年才领悟了一丝真意啊，若有个人跑过来直接参悟全部真意，那不是在打他这张老脸吗？
有些脸就是用来打的。
白煜道：“那长老，弟子这就开始了？”
“嗯。”
获得许可，他走到一旁盘坐下来，看向绝魂，身上磅礴的剑意轰然散发出来，将整个阁楼笼罩！
嗡！
绝魂剑身发出嗡鸣，只见剑柄处的微雕楼阁中忽然泛起血色微光。
漆黑如墨的剑身上，那犹如夜空虚无之处，龙形虚影游动，仿佛活了过来，随时准备破空而出！
只在这刹那之间，白煜眼中的世界变幻，化作一片尸山血海，无尽的剑意横空，皆被一剑所镇压！
老鬼见白煜入定，不由点了点头，旋即阖上双目，神识探入剑塔第八层中。
他可没有忘记，闯入第八层的并不只有白煜一个，还有另一个女娃。
只是，按理来说两人的登塔速度相差无几，白煜进入第九层，那女娃也该上来了才对，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带着疑惑，老鬼看向第八层。
第八层，空空如也。
“嗯？”
老鬼面露疑惑之色，他竟然没有找到秦洛泱的身影。
再探查一番，那第八层内的湛蓝色灵剑已然不见了，最终他在塔外看到了秦洛泱的身影。
老鬼：“……？”
灵剑被取走，这说明秦洛泱战胜了第八层的虚影，可她为何放弃登上第九层，而选择取了第八层的灵剑呢？
那湛蓝色灵剑虽然也很不错，可与绝魂比起来就差了太多了，哪怕得不到认可，只要能够领悟一丝剑道真意，也比一把灵剑强。
“可惜了……”
老鬼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有些事情错过便是错过了，再强求也不会有结果。
塔外。
“第九层了！”
“猛人啊，我们外门竟然出了这样的天才！”
“不知道是哪位师弟……不对，是哪位师兄？我怎么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我记得，刚才与那位师姐站在一起，背后背着一柄一人高的木剑，之前在藏书阁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当真是神仙样貌，龙凤之姿！”
一众新晋内门弟子和老弟子，皆望着剑塔亮起的第九层，眼中尽是惊叹。
有人收回目光，看向一旁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同样感慨。
第九层前所未见，这位闯入第八层还取走了一柄灵剑的，也未尝不惊艳！
秦洛泱独自静立一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美眸望着剑塔第九层。
她手中，一柄湛蓝色的灵剑散发着寒气，更为其增添一分清冷。
“师兄，绝魂于我无用，倒是最适合你。”秦洛泱心中呢喃，这便是她明明可以进入第九层却选择放弃的原因。
她自身对剑道的领悟，早已超越绝魂蕴藏的真意，就算领悟了对实力也没有什么提升。
至于绝魂本身，的确是一件不错的法宝，但与她的功法并不契合。
就连手中这柄名为寒月的灵剑，于她也只是过渡罢了，她自有天命神兵。
“小姑娘。”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秦洛泱旁边响起。
秦洛泱收回目光，看向来人，正是那位紫衣长老。
他微微笑着道：“老夫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秦洛泱闻言，略带歉意道：“弟子已决定拜孙长老为师，还请长老勿怪。”
紫衣长老：“……”
老鬼跟老夫抢弟子就算了，你孙长老连面都没有露，凭什么跟老夫抢啊！
算了，疯婆子我也惹不起。
紫衣长老脸一抽，讪笑道：“孙长老好啊……”
他一转头看向自家徒弟，垮着脸道：“清风，你剑法最近进境如何？回去为师要好好检验一番！”
徐清风：“？”
……
白煜端坐阁楼中，周身弥漫的剑意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一股恐怖至极的意境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周身仿佛展开一卷尸山血海的画卷！
那腐朽、轮回的气息，以及蕴藏其中的无尽恐怖真意，凝聚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蒲团上，老鬼双眸陡然睁开，那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惊疑。
他看向白煜，字字颤抖：“吾数百年枯坐，竟抵不过你这一瞬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