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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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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南嘉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配方我们是不可能给的。”

    “不给?那三天后就等着被赶出去吧。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店可以不开,我拿不到方子顶多就是少赚一份钱,可柳小姐,你的哥哥,明年应该会参加县试吧?”

    “你威胁我?”柳南嘉的怒火又蹭的一下上来了。

    “怎么是威胁呢?今天是第一天,你们还有两天时间考虑。”

    郑主簿说完,就挥手示意送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对不起啊,我完全没帮上忙。”曹婉莹有些愧疚。

    “曹姐姐你不要这么说,都是那个郑主簿太坏了。”柳南嘉安慰道。

    “可你们要怎么办呢?”

    柳南嘉不知道。

    一直到晚上,几个人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柳言锡坐在一起,还是丝毫没有头绪。

    柳南嘉第一次有这么深的无力感,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事肯定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可问题是现在他们的对手就是执行法律的人啊?在安平县,郑主簿就是权力地位仅次于县令的人,这要怎么打?

    “如果当初我们买下来铺子,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柳南嘉这会儿有些心神不宁,甚至被白天郑主簿的话给影响到了。

    “不要瞎想,他们那是串通好的,能让我们的租金文书作废,就算真买下来也一样能作废,只会让我们损失更多的银子。”

    宋辰的安慰让柳南嘉好受了许多,是啊,她怎么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呢,都是那些人贪得无厌的错。

    “这样看,应该一开始就是引你们上钩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巧,在你们找房子那天搬东西呢?”柳言锡也很气愤。

    而且他猜测的没错,郑主簿其实早就和贺老板联系上了,就是想趁贺老板急着用钱,低价从他手里买到这间铺子。

    两个人就价格的事谈不拢,正拉扯的时候,突然得到了柳南嘉他们想租铺子的消息,就演了一出给柳南嘉他们看。

    打的主意就是坑柳南嘉的钱,贺老板得到了双份的钱,郑主簿以他想要的价格得到了铺子。

    而且一开始是真的想引诱柳南嘉买下来的,这样能坑到的钱就更多了,现在只损失了7个月的租金,已经算是逃过一劫了。

    等到现在才出手,一是因为郑大夫的事,想先躲一阵风声,后来就发现柳南嘉搞出了冰饮这个赚钱的生意,想先窃取过来。

    说到这里,三个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店里有内贼!”

    因为他俩是前一天下午想到要看铺子,第二天就去看了,这么短的时间,要不是有人通知,他们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

    柳南嘉和宋辰对视一眼,又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杜文!”

    那时候店里只有他们几个、王婶和小虎、白小东和杜文几个人。

    王婶他们首先可以排除,且不说他们之间的感情,王婶每天关店后都是急匆匆地就回村了,连镇上都没怎么逛过。

    剩下白小东和杜文,自然是杜文的嫌疑更大,毕竟现在白小东一家人都在店里干活呢。

    要是他做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还会让母亲和妹妹过来?

    “最近把奶茶泄露出去的,估计也是他!”柳南嘉越想越气,第二天杜文一来,就和宋辰一起把他叫到了后院。

    可没想到,没等他们怎么问,杜文就承认了:

    “是我。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做过那一件事。”

    宋辰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前就揍了他两拳。

    杜文也没还手,等宋辰停下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转身离开了。

    然后再没有回来,连这个月没发的月钱也没要。

    “他就这么走了?”柳南嘉有些诧异。

    但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做,没时间找他的麻烦,恨恨地道:“算了,先不管他,人家替郑主簿做事的,怎么会看上咱们那点月钱。”

    他们今天要打听一下郑主簿的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先去找了镇上的熟人方木匠。

    方木匠听了他们的来意,也是眉头紧锁:“郑主簿这个人,我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他在安平镇的时间可不短了。据说很能敛财,镇上的牙行多少跟他有些关系。”

    然后又找了书肆的吴掌柜,吴掌柜知道更多些,叹了口气:“你们这件事,怕是难办了呀。”

    随后就讲了他知道的事:“咱们安平县算是个偏远小镇,一般的县,都是县令、县丞、主簿三个人管理,安平县就没有县丞,只有他们两个主要管事的。被派到这里做官,跟被发配也差不多了。”

    “咱们这个县令一开始也不是这样啥事不管的,就是每次考核的时候,都晋升不了,三年又三年,最后放弃希望了。”

    "就是摆烂了呗。"柳南嘉心想。

    “而这个郑主簿,比县令来的时间更早,待的时间更长。他倒是没放弃,只是。。哼。”吴掌柜停顿了一下,对郑主簿的做法很看不上。

    “把力气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听说这几年他每年都会送一大批礼出去,四处运作,想调离安平县。他一个主簿,月奉就那么些,上哪弄来的那些东西?自然是搜刮来的。就是做得隐密,一般老百姓不知道罢了,特别你们这种,做个小生意,有点钱却又没背景的,真正有钱的,他反倒不会招惹。”

    “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嘛!那这么久,就没人反抗吗?”柳南嘉想到自己家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更气愤了。

    吴掌柜又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说不好办的原因了。县令不管事,县试就是他掌握着。士农工商,做生意虽然有钱,但只要家里有男孩,必然会让他读书,县试考童生是考科举的第一步。郑主簿把着县试,若是哪家惹到他了,就在县试上做手脚,让他考不上,这样一来,谁会拿科举和前程去跟他反抗?基本都吃了哑巴亏。”

    “那他这是科举舞弊啊!没人管吗?”柳南嘉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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